第10章 我本可以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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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什么?”

    不知道什么?

    木朵被问得一头雾水,皱眉有些不解:

    不会吧……我不会真的把那个老登气到蹬腿了吧?现在就兴师问罪?这老头心理素质可真差!

    木朵侧身,望向主宅的灯火:

    木家坐落在郊外,是这方圆几里唯一亮灯的地方,但在这漆黑的夜幕衬托下,更像是吃人的巨口,地下不知道掩盖了多少腌臜事。

    ……也是,他们才是亲祖孙,说白了她木朵才是那个外人,现在家主出事了,县衙里总要拉出来一个人结案的,算她倒霉。

    好吧,好吧,是我错了。

    那罚我进麦当牢,处以肯德击好了。

    木佑曦看木朵望向老宅,立刻知晓木朵会错了意:

    “不是祖父的事……是联姻,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?”

    “联姻?”

    木朵重复了一遍:总不能是问我对他婚姻的看法,这是人家的私事,我要是评价就成了越俎代庖了……所以肯定是问她和江家的婚姻。

    木朵还在思考,但是余光瞥到伸过来的手,身体已经先于脑子一步作出反应。

    夜已深,起风了。

    风吹过树梢,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,在这黑夜中有些诡异。

    木朵的发丝乱了,木佑曦伸手想替木朵收拢发丝,可是手刚伸到半空中,木朵却偏头猛地瑟缩了一下。

    木佑曦愣了半秒,发现这是木朵的本能反应,情急之下他直接抓住木朵的上臂,金丝眼镜泛着冷光:

    “……是江承烨做的吗?”

    木朵直勾勾地对上木佑曦的视线,见他慌张的神情不似作假,好像真的不知道。

    也是……从出生起就生活在金字塔顶尖的兽人,哪知道他们底层蝼蚁的死活。

    木朵笑了,只是那笑怎么看都透露出一种凄凉,更像是自嘲:

    “怎么可能呢?江承烨看见我就嫌脏……”

    木朵默默在心里补充:当然我也不遑多让。

    “我们实际上并没有接触的时间,更多是冷暴力。”

    木朵抬手,拂去木佑曦的双臂,可是他的双手如同铁箍一样,挣脱不开。

    “这是肌肉记忆,是在我结婚之前的事情,和江承烨没有关系。”

    江承烨在精神上孤立摧毁她,而木家,则是在肉体上折磨她。

    原来她的身体一直记得这些创伤,即使是经历了这么多了,还是能从记忆的深处挖出来。

    “怎么可能呢,你一直生活在木……”

    木佑曦不可置信地喃喃,但是木朵从他的反应,就知道他已经信了七八分。

    “对呀,就是木家。佣人都是家里几十年的老人,自然看不上我这个‘半道出家’的主人。”

    “不可能的……你是艺人,隔三岔五就要上镜,没有人敢这样……”

    木佑曦下意识反驳,不愿相信,又或者说根本不敢相信:因为一旦承认,他们之间的隔阂,绝不止眼前的名分。

    “怎么不可能?”

    “在主人面前卑躬屈膝,在另一个兽人身上撒气就能找到存在感,只要一个兽人伸手,其他兽人也会跟上,毕竟……他们觉得法不责众,更何况是一个根本不受宠的养女。”

    “残羹冷炙都是家常便饭,正是因为要上镜,拧在大腿根部这样隐秘的角落,或者上头了直接来上一巴掌,给个冰袋就好了……甚至到后面,发现打了就打了,根本不会有任何惩罚的时候,更是连冰袋都省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为什么不说……”木佑曦觉得自己罪不可恕——人就在自己身边,还会遭遇这样的事情,那他的爱简直就是个笑话。

    “哈?为什么不说?”木朵觉得跟这个人也没什么好说的,典型的受害者有罪论。

    “就算是我说了,有人会为我做主吗?只能换来变本加厉的殴打,而且为了惩罚告密,直接拿针扎嘴……我一个连兽形都没有的残疾雌性,怎么能打得过那些人高马大的成年雄性?”

    她不是没有试过啊,但处理的结果,像木佑曦这样金枝玉叶的人是无法理解的。

    “你永远都不能理解,像是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一样被钳制着,眼睁睁看着泛着寒光的生锈铁针落下来,穿透你的嘴唇,是怎样的绝望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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