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31章 服软?!退让?!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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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微微颔首,眼中笑意更甚。

    这一刻,朝堂上的肃穆,对他们而言,不过是一层皮囊。

    他们仿佛已从这句“议兵部补缺”中,看出了天子退意,看出了掌局者的踌躇——

    甚至,看见了接下来,那份人事诏书的落笔。

    “他果然不敢动我们,王大人明鉴啊。”林志远低声道。

    王擎重淡然点头。

    “兵部尚书,只可能是咱们的人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太和殿内,肃穆如常。

    萧宁声落之后,殿中仍无人出列。

    无人请议,无人附议,一时间,朝堂仿佛陷入了短暂的停顿。

    而实际上,风浪早已在静水之下起伏翻滚。

    清流一列最前方,许居正微微偏头,与霍纲对视一眼。

    霍纲眉头动了动,眼中闪过一抹难掩的忧色。

    显然,两人皆是同一念头——

    兵部尚书的补缺,来得太早了。

    许居正心中微微一沉。

    今日亲赴乾宁殿、今晨更是冒昧入宫劝谏,皆为止战于未发,拖延“打蛇”之锋。

    天子虽未正面表态,却也未否定其言,本以为今日之朝应以稳为主,静观局势。

    可谁曾想,开口便是“兵部补缺”。

    他心中一紧,暗想:

    “这是要以补缺为名,行人事之调;若用得不妥,不啻于火上浇油。”

    “可若反其意而思……也许,这就是退意的信号?陛下这是,打算安抚新党了啊!”

    霍纲低声靠近,传音入耳:“是啊,只能说,今日新党给陛下上的眼药,实在是太狠了啊。”

    许居正微微颔首,沉声回道:“若此位落入新党,那便说明陛下已有所忌。”

    “是为安抚之策。”

    他语气微顿,眼神略宽,“那昨夜一番奏疏,加今晨之劝谏,也算奏效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大殿之中,魏瑞仍立于清流中部,神情冷峻如常,眸色不动,只看向前方的御座。

    他的神色无人敢揣度,但周遭几位清流中人,心头早已浮起一丝松动。

    “看来……陛下今日的兵部尚书补缺,是稳局之选。”

    “许大人昨夜必是劝得着了天子。”

    “陛下虽然年轻,未至固执之极。”

    有人悄悄低语,更有人忍不住在笏后互视点头,暗自松气。

    连新晋为左相的边孟广,也在第一时刻将目光落在许居正身上。

    许居正微微点头,却并无太多喜色。

    在他看来,这固然是一种“信号”,但同时也意味着——

    “新党之势,并未真正压下去。”

    “天子……仍在试图平衡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另一边,王擎重、林志远等新党中坚之人早已抑制不住喜色。

    王擎重甚至轻轻向身侧的林志远拱了拱手,目光中尽是笃定:

    “这一步,稳。”

    林志远眼角一挑,略带讥诮地望了清流一列一眼,低声道:“我看许居正那神色都缓了。”

    “陛下是怕了。”

    “真该让他们看看,今日那几十个空位,是怎么让天子下不了手的。”

    王擎重抿了抿嘴,眸中隐隐透出冷意。

    “这一步,我们得了先手。”

    “接下来,该看谁来接这位子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朝堂之上。

    萧宁未再多言。

    他只是淡淡扫过殿中左右,语气依旧清冷:

    “兵部之缺,自昨日便已腾出。今日早朝,诸卿当议人选。”

    他没有对“请病不朝”一事作出只字责问,更未表露一丝不满之意。

    在众人眼中,这就是“让”。

    就是——“朕已看见你们的牌,也认了。”

    清流一列不少人心中涌出复杂的情绪:

    他们当然知道新党刚刚做了什么。

    他们当然知道这并非什么光明正大的举措。

    可天子一句话未说、一笔未落,便轻轻揭过这桩“请病之事”,转而提出“补缺”——

    这叫众多清流之人,怎能不心头发紧?

    魏瑞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,仿佛不喜这般无声的“服软”。

    但他未出言,只冷冷望着殿前,衣袖不动。

    而站在许居正身旁的霍纲,则低声一叹:

    “今日这般,虽然有些憋屈,但必须这么忍啊!”

    许居正目光沉沉,没有回答。

    他知道,天子并不是“怕”,也不是“无能”。

    而是“尚未敢”。

    这让他一时之间,竟也说不出是幸还是忧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钟声尚在余响之间,朝堂却已暗流涌动。

    这一句“兵部补缺”,看似平淡无奇。

    可其中含义,却如山雨欲来,叫人坐立难安。

    而就在殿中众人心思翻滚之际,萧宁终于再度开口:

    “诸卿可有举荐之人?”

    此言一出,朝堂顿时静若寒蝉。

    所有人都在等——看谁先动,看谁先表态。

    新党静观其变。

    清流噤若寒蝉。

    萧宁扫视一圈,眸光深不可测。

    一息,两息,三息……

    片刻之间,大殿再无人敢先声夺人。

    就在这无人回应之时,许居正终于缓缓出列,躬身一揖。

    “启奏陛下,臣以为……既兵部系重权之署,当择熟于兵务、政理兼通之人以居之。”

    他抬头看了萧宁一眼,眼中带着一丝斟酌与小心,心道:“若陛下意欲稳局,缓和近日之震,臣……可荐数人。”

    萧宁静静看着他,没有点头,也没有言语。

    许居正稍一顿,开口说道:

    “臣以为,原刑部右侍郎彭广宜,政事娴熟,兼理兵刑多年,素有节度;又或御史中丞卢济源,虽非军司出身,却深得吏治之道,理兵符、调兵额者,曾多有涉。”

    “再或——工部左侍郎秦徵,出自前任兵部系脉,兵制之理熟稔于心,若得其任,亦堪为用。”

    一连三人,皆是新党骨干。

    萧宁听完,仍不作声,神情未有起伏。

    可在朝中其他人眼中,这就已经是一种默许。

    尤其是王擎重与林志远——

    二人本就静立于偏右之列,听到这几位人名,一下子对视了一眼。

    林志远嘴角一挑,险些当场笑出声来。

    “秦徵、彭广宜、卢济源……呵,倒是个个都在咱们手下做过事。”他低声笑道,“许居正这是识相了。”

    “他可不是在向陛下举荐。”王擎重声音低冷,“他是在向咱们交底。”

    “不错。”林志远点头,“他也看得清楚,咱们新党这根骨头暂时拔不动,清流没人能补得上这些缺口。”

    “再强撑下去,朝政立崩。”他低声一笑,“所以,他们只好……顺势退让。”

    王擎重一边听着朝上之言,一边暗自打量站于殿前的天子——

    萧宁依旧神情平静,似乎对朝中一切了然于胸,却不作表态。

    “他是想借清流之口,来安抚新党之心。”王擎重心下冷笑,“小聪明倒是不少。”

    一旁林志远则按住笏板,心情畅快到了极点。

    “兵部尚书之职,今朝既由许居正之口荐出我党之人,天子未驳,那便已是定案。”

    “说到底……他还是怕了。”他低声道,“不想继续掀风,就得稳住这口锅。”

    王擎重微微颔首:“有这一位,就等于咱们新党仍握半壁实权。”

    “清流纵掌三相,有何用?”他说,“魏瑞空有威名,边孟广才上任,许居正谨慎内敛。论实际调度、军情移文——还得兵部出手。”

    此刻,朝中清流几人,也默默在心中思索权衡。

    霍纲并未出声,他当然清楚,若此职真落新党,等于短时间内“斩蛇”之举彻底失败。

    可同时,他也不得不承认,许居正说得没错:

    清流中人,纵有才名,却少有真能即刻掌控兵部之人。

    若执意另择,强立清流之士于其位,恐不稳兵心,反误朝政。

    魏瑞神情一如既往,眉眼冷硬如雕刻在铁上,他望着殿上静默的天子,似欲看出他最终意图。

    许居正微微低头,又躬身一礼:

    “臣愚见浅陋,所荐未必尽善,但兵部权重,事关四方军制,实不可久空,望陛下早定人选。”

    此言落下,殿中又是一阵沉默。

    王擎重嘴角微微扬起,缓缓抬眼,神情已由得意转为淡定自若。

    他甚至已在心中思索——若天子真择新党之人,自己该如何顺势接掌兵部,稳固西北边防与内城军政。

    “这一步,走得漂亮。”他想,“以静制动,反客为主。”

    林志远则轻轻闭上眼睛,像是在感受这股“局势反转”的快意。

    在他们看来,今朝不过只是“天子试刀”的第一场,结果早已明了:

    ——刀未出鞘,便被他们这道空空如也的“请病之墙”所阻。

    而今,又反以清流之口,亲荐己方人马,这不就是“自打耳光”?

    想到此处,林志远连胸腔都觉得轻松了许多。

    “明日之后,便是咱们重新回手的时机。”他暗忖。

    “这局,咱们赢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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