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64章 火铳惊群臣!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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得是在质疑圣意。

    可心底的波涛,却几乎要将胸膛撑裂。

    ——神游境!

    这是武道巅峰,是人间最强的武力象征。

    天下多少英雄,穷其一生,只求窥见神游门径半分。

    如今圣上竟说,一柄火铳,便能与之比肩?!

    怎能信?

    怎敢信?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许居正垂下眼帘,指尖在袖中微微颤抖。

    他年逾花甲,自问阅历丰富,凡事都能冷眼以对。

    可此刻,他的心跳却如战鼓敲击,连呼吸都变得沉重。

    他在心中一遍遍自问:

    ——可能么?

    ——真有这样的东西么?

    他曾亲眼见过武道高手全力出手,那股力道,能震碎数丈厚的城墙。

    而那,是人力所能为。

    若火铳真能媲美神游,那岂非意味着……这世上再无武夫立身之地?

    许居正心底骤然生出一种难言的惶恐。

    可圣上之言,又让他无法在此刻反驳。

    因为那目光,那语气,根本不像是在虚张声势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霍纲站在他身侧,双拳紧握。

    他的脸色忽青忽白,心底如有万千思绪乱窜,却一句也说不出口。

    他不信。

    或者说,不敢信。

    他出身清流,讲究“以理立世”,可理智告诉他:这绝不可能!

    一件器具,如何能比得上苦修数十年的神游境?

    简直荒诞。

    然而,眼前的天子,却用那笃定的眼神,将他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。

    霍纲甚至生出一种错觉:若此刻贸然驳斥,反倒显得自己愚钝短浅。

    于是他沉默了,沉默中带着难以置信的压抑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群臣之中,也有年轻士子出身的官员。

    他们本该血气方刚,可此刻一个个却低着头,连呼吸都放得极轻。

    他们心中同样翻涌不安。

    昨夜读《格物纲要》,他们便觉得其中之言匪夷所思。

    如今陛下更言“火铳堪比神游”,简直比书中的“飞舟”还要震撼。

    可他们哪里敢当面嘲讽?

    纵然心底千般不信,面上也只能佯装恭谨,生怕一句冒犯,被视作对圣上的不敬。

    于是,整个金銮殿,表面一派肃然,实则人人心头惊涛骇浪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萧宁缓缓环视群臣。

    他看见他们的神情,看见他们的呼吸,看见他们眼底藏不住的慌乱与疑惧。

    这一切,尽数落入他眼中。

    他心中冷笑:

    ——果然如此。

    纵然自己言之凿凿,他们也绝不会真心相信。

    因为这超出了他们的认知,超出了他们的胆魄。

    若非亲眼所见,谁敢信服?

    他迈步向前,声音冷厉,却带着凌然自信:

    “你们心底的不信,朕皆看得清楚。”

    “不要以为藏在心里,朕便不知晓。”

    “朕知道,你们在想——此等言辞,荒诞无稽,不可采信。”

    “是也不是?”

    他抬眼,视线如利剑般扫过群臣。

    所有被目光扫过之人,皆心头一震,下意识避开眼神。

    殿内的寂静,比方才更甚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良久,萧宁缓缓吐出一句话:

    “既然你们不信。”

    “那便由朕,亲自为你们证之!”

    他声音骤然拔高,震得殿宇梁柱微微回响:

    “随朕去演武场!”

    “当面一试!”

    话落,全殿心神俱震!

    无数官员面色骤变,心头更是掀起骇浪。

    他们原以为圣上只是口头宣言,未料竟要当场试验!

    这一刻,他们再无言语,只有复杂到极点的心思在胸腔中翻腾。

    既盼望能一睹所谓“火铳”,又惧怕那一旦成真,将颠覆他们的世界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于是,群臣沉默着,低下头,恭声齐应:

    “谨遵圣命。”

    他们心中千疑万惑,却无一人再敢反驳。

    因为,他们知道,今日之后,这座大尧的金銮殿,必将见证一场足以改写天下的震撼!

    金銮殿内的圣旨甫一落下,群臣齐声应诺,声音整齐,却掩不住心底的疑惑与不安。

    当御阶前的黄门太监高声宣令,宣布圣驾移往演武场之时,整座大殿的气氛,陡然紧绷到了极点。

    殿门缓缓开启,晨光倾洒而入,映照着金甲执戟的禁军,肃穆如铁。

    萧宁在禁军簇拥之下起驾,衣袍随风而扬,神情冷峻而从容。

    群臣们分列两侧,随着御辇而出。

    殿外丹墀广阔,青石阶铺展,金光映照下,文武百官的影子被拉得修长,宛若一道又一道沉重的问号。

    他们跟随圣驾而下,却几乎无人开口。

    只是空气中,弥漫着一种隐隐的压抑,仿佛风声都带着肃杀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终于,在走过御道、转过曲折的宫墙之后,有人低声开口。

    那是一位年近花甲的侍郎,他眼角微微抽动,压低嗓音对身旁同僚道:

    “诸公以为……圣上此言,真能成么?”

    他声音极轻,仿佛生怕被前方的圣驾听见。

    同列的官员顿了顿,叹了口气:“我读《格物纲要》,只觉荒唐。今又言火铳可碎罗州石,简直天方夜谭。”

    “可陛下竟要亲自证之……”

    这名官员说到一半,神色复杂,欲言又止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走在稍后的霍纲,耳尖听见这窃语,忍不住插言。

    “诸位,慎言!”

    他目光冷峻,声音虽低,却带着几分斥责。

    “圣上亲口所言,自有其道。纵然匪夷所思,也不容轻易妄议。”

    可霍纲心中,又何尝不是惊疑重重?

    他明白自己这话,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。

    不信,却不敢说不信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另一边,有年轻翰林忍不住低声问:“许公,您看——圣上真能以此物破石?”

    许居正面色凝重,须眉颤抖,良久才缓缓摇头。

    “老夫……不敢妄下断言。”

    “然此事,若非亲眼所见,老夫断不信。”

    他说完,心底却在暗暗翻涌。

    不信,却又隐隐期待。

    毕竟圣上已非往日纨绔。

    科举一改,术算一出,格物纲要又在手中——这位年轻天子,一步步都出乎所有人意料。

    若火铳真能碎石……那便意味着,圣上所言格物之学,或许并非虚妄!

    许居正想到这里,心口怦然一跳,几乎连步伐都乱了半分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行进的队伍,延绵在曲折宫道之间。

    一路上,青砖红墙,高檐朱瓦,御道两侧的禁军肃然而立。

    然而群臣心思各异。

    有的紧锁眉头,不断在袖中攥紧手指;

    有的低声交谈,反复推敲其中可能的玄机;

    有的索性噤声不语,只把所有惊惧都压在心底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“哼,什么火铳能碎罗州石。”

    终于,有脾气火爆的武将忍不住低声冷笑。

    “老夫练武数十年,深知神游之难。若真有此物,岂不是要我等武夫皆成废物?荒谬!”

    他话虽重,却不敢抬声。

    身旁同僚急忙按住他手臂,压低声音:“莫言!慎之!”

    那武将愣了愣,终是沉下脸,不再多说。

    可心底的震动,却半点没减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渐渐地,窃语声连成片段,在长长的队伍中若隐若现。

    “你信吗?”

    “不敢信。”

    “若成真呢?”

    “若成真……”

    这最后三个字,便如同一个无底的深渊,让人心头发凉。

    因为他们不敢细想。

    一旦成真,武道会否被颠覆?

    军制会否重铸?

    士林会否弃经学而趋格物?

    朝堂会否从此天翻地覆?

    他们不知。

    也不敢知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随着御驾临近演武场,天色渐亮,晨光愈发耀眼。

    可在群臣眼中,那道光却不是温暖,而是刺目。

    他们越是逼近,心底的疑惑与不安便越是汹涌。

    每一步,仿佛都踏在未知的边缘。

    直到前方,雄阔的演武场高墙渐渐映入眼帘,旗帜猎猎作响,金戈铁甲之声传来。

    他们心头齐齐一震。

    演武场……真的近了!

    圣上真的要验证!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一时间,群臣目光交织,或惊疑,或惶惧,或隐隐的亢奋。

    他们终于明白:

    今日之后,大尧,或许再不复往日。

    演武场高墙巍峨,旌旗猎猎。晨风自四方卷来,携着尚未散尽的寒意,也带来阵阵肃杀之气。

    当御驾抵达时,四周早已列阵的禁军轰然齐声:“万岁!万岁!万万岁!”

    声如雷霆,震动天地。

    百官随着圣驾而入,衣袍翻飞,心头却各自沉重。

    文臣多半面色苍白,他们生平极少踏足军中,更遑论置身如此威武森然之地。每一步踏入,都仿佛走进一个陌生世界。

    武将们则神色凝重,心底隐隐激荡。演武场是他们的主场,而今日圣上要在此处立誓试验,意义非凡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萧宁负手而立,眸光冷冽,步入场心。

    “传朕令。”

    声音淡漠,却震彻全场。

    禁军统领立刻应声,挥手示意。

    不多时,只见四名壮士肩抬铁索,缓缓走来。

    他们所抬之物,赫然是一块黑沉沉的巨石!

    石体高及半人,表面坚实如铁,映着晨光,透出冷森的光泽。

    “罗州石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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