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86章 真的有援军?!(1/2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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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烈盯着眼前这陌生人,眼神复杂至极。他当然知道“国难当头,匹夫有责”的道理。可眼下阳平孤城,人人心中只有逃生的念头,能坚持不乱已是难得,怎会平白无故冒出两个不知来历的人,要在此时投军?
他心中满是困惑,却也被对方的话堵得一时语塞。
良久,他缓缓吐出一口气,声音低沉:
“我不信。”
“我不信天下会有这等人。”
“你们不是寻常百姓,若真是逃荒之人,怎会带着兵刃?若是流民,又怎会谈什么国难当头?”
“你们……到底是什么人!”
——
萧宁轻轻一笑,不置可否。
“你不必知道我是谁。”
“只需知道,我钦佩你,愿意随你而战。”
他神色淡淡,似乎不愿再多做解释。
——
赵烈的眼神愈发冷冽,满心都是疑惑与不解。
这世道,谁会主动往火坑里跳?
而且,他们一来便点破自己虚言,偏偏又说得如此理直气壮。
这是敌是友?是祸是福?
他完全想不透。
——
帐内气氛骤然凝固。
烛火摇曳,风声呜咽,赵烈与陌生人四目相对。
一个满心疑窦,一个神色淡漠。
空气中似乎凝结着火花,随时可能爆裂。
——
良久,赵烈终是缓缓坐回原位,目光仍旧凌厉,声音沙哑:
“你们要投军,随你们。”
“可我,不信你们。”
“若想入伍,先去营中报到,随军士一同守城。”
“至于做我的亲兵……我赵烈,不敢要。”
他说到最后,神情已冷若寒铁,带着几分拒绝的坚决。
——
萧宁听罢,神色不变,只是淡淡一笑,似乎早在意料之中。
他也不再多言,只轻声道:
“好。既然如此,便听将军之令。”
话音落下,他微微一拱手,带着铁拳,悄然退去。
只留赵烈一个人,独自坐在昏黄灯火下,满脸疑惑与困惑。
“这到底……是什么人……”
他低声喃喃,眼神满是无法理解的迷惘。
夜色沉沉,阴云压顶,平阳城内的气氛仿佛比黑夜还要沉重。
城南的一座破旧营帐内,烛火摇曳,三道人影围坐在一起。
韩守义双手抱胸,眉头紧锁,半晌才冷冷开口:
“今日赵烈那一番话,你们怎么看?”
梁敬宗“嗤”的一声冷笑,伸手把案几上的酒盏重重放下,声音里满是讥讽:
“怎么看?还能怎么看?他编了个援军的谎话,骗得那些傻子士卒眼泪都快掉下来了。呵,什么‘昨夜密报’,什么‘援军三日必至’,全是狗屁!”
杜崇武也跟着冷笑,摇头不屑:“援军?若真有援军,早该到了!燕门失守,北境大溃,这都过去多少日了?哪来的大军驰援?你们想啊,若真有援军,就算半路耽搁,也不至于一兵一卒不见影子。赵烈这分明是瞎编!”
韩守义微微眯眼,手指轻轻在案几上敲打,似乎在思索。
片刻,他开口,声音压得极低:
“是啊,我也想不通。他哪里来的消息?谁给他的密报?我们同在这城里,若真有军情,难道只通他一个人?”
他目光森冷,缓缓摇头:“不对,不可能。”
——
三人陷入短暂沉默,营帐里只有烛火“噼啪”燃烧的声音。
良久,梁敬宗狞笑着打破了寂静:
“我看得很清楚,他当时的神情,分明是咬死了要演到底。他不敢拿出所谓的密报,就是因为根本没有!”
“对!”杜崇武狠狠一拍案几,冷声道。
“他不过是临时编的幌子。否则,你们说,他为何要赌咒发誓?誓言这种东西,最容易迷惑人心。愚笨的士卒们信誓言,不信证据。他这是故意用一副‘舍生忘死’的样子,逼大伙信他!”
韩守义的眼睛渐渐眯起,冷笑一声:“不错,这一招玩得狠。他知道我们急,他知道军心摇,他更知道大家最怕的,就是‘无援’二字。所以,他反手给了一个希望,哪怕是假的,也足以把那些人捆住。”
——
说到这里,他忽然压低声音,语气森寒:
“可我们几个,绝不会被他糊弄。”
梁敬宗阴沉着脸,盯着案几上的酒痕,冷冷吐出几个字:“根本没有援军。”
杜崇武也点头,冷哼道:“若真有援军,城中怎会毫无准备?既无传令、亦无粮草接应,全是空口白话!”
他顿了顿,忽然眯起眼,阴声阴气地笑道:“我敢断定,赵烈百分百是在撒谎。只是……他为何要撒这个谎?”
话音落下,三人对视一眼,心头皆是一震。
——
韩守义缓缓吐出一口气,压低声音道:
“你们可别忘了沈铁崖。”
梁敬宗眼神骤冷:“你是说……”
“没错。”韩守义点点头,冷笑声如毒蛇吐信,“沈铁崖在燕门之败中身负重伤,如今躺在城中,连搬动都成问题。赵烈怎会不知?他之所以死守,不是因为百姓,不是因为大尧,而是因为沈铁崖!”
“只要弃城,就意味着要带沈铁崖一起走。可一旦搬动,沈铁崖必死无疑!”
“所以,他才要孤注一掷,把咱们困死在这城里!”
——
此话一出,梁敬宗与杜崇武同时露出恍然的神色,随即眼中闪过怨毒与讥讽。
“好一个赵烈!”梁敬宗冷笑,眼神阴鸷,“原来我们这些人,都是被他当了陪葬品。什么‘护百姓’,什么‘为大尧’,全是虚言,他守的,不过是他那主帅一口气!”
杜崇武咬牙切齿,狠狠啐了一口:“该死的狗东西!为了救一个伤残之人,便要我们数千弟兄陪他送死?这叫将军?这是把兄弟们当垫脚石!”
三人越说越愤,神色愈发阴冷。
——
“所以说,”韩守义沉声道,眼神狠辣,“所谓援军,不过是他撒下的弥天大谎。目的是死死稳住众人,好替沈铁崖拖延时间。”
“呵,赵烈,你也配称忠义?”梁敬宗冷声讥讽,“你口口声声护国,实则是私心!到头来,不过是拿弟兄们的命,来护你心里的主帅罢了!”
杜崇武一拍大腿,恶狠狠地道:“不能再让他糊弄下去了!再拖下去,我们几个迟早要被困死!”
韩守义点点头,神色冷然:“明日一早,我们三人便去当面揭穿他的谎言。要让所有军士看清楚,赵烈只是在耍弄他们!”
三人对视,眼神中闪过同样的狠意。
——
烛火“噼啪”燃烧,摇曳的光映照在他们的脸上,把冷笑照得愈发狰狞。
这一夜,三人心意已决。
他们要在清晨,把赵烈推上绝境。
——
与此同时,另一头的主帐里,赵烈仍旧孤坐未眠。
他双眼通红,手里紧紧攥着一只空酒壶,心神飘忽不定。
他知道,自己方才说出的话,全是虚妄。
可若不说,军心便彻底崩了。
他别无选择,只能用这个谎言,拖延一丝时间。
只为那一丝虚无缥缈的希望。
“药啊……”
他喃喃低语,声音嘶哑而疲惫。
“但愿,派出去的人能早些回来……但愿能带回药材……哪怕只救沈帅一口气,也好……”
他深深埋下头,眼神里满是孤独与痛苦。
外头的风声呜咽,仿佛在低声为他哭泣。
这一夜,他无眠。
而即将到来的清晨,注定要更残酷。
清晨,天色阴沉。
厚重的云层压在平阳城的上空,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与压抑。城头的号角声还未吹响,营帐四周却已经传来低声的骚动。
营门被人推开,三道人影并肩而入。正是韩守义、梁敬宗、杜崇武。
他们带着各自的亲信,神情冷峻,脚步坚定。一路上,许多军士都抬头张望,低声议论。昨日赵烈的一番话,才勉强稳住军心,可今晨这三人气势汹汹而来,众人心头的疑虑立刻又被挑起。
“这是要干什么?”
“又是韩副将他们……昨夜不是说好要等三日么?”
“嘘,小声点,看戏吧……”
窃窃私语在空气中传开,像潮水般随行而动。
——
主帐内,赵烈已经等候多时。
他彻夜未眠,双眼布满血丝,脸色憔悴。听到脚步声,他心头一紧,抬起头来。
“韩副将,梁副将,杜副将。”
赵烈勉强压下声音中的疲惫,沉声道,“此时来见,是何要事?”
韩守义走在最前,冷冷一笑,拱手却未行礼。
“赵将军,要事自然有。”
他声音压得极低,却掷地有声,“我们来,是替全军问个明白。”
赵烈心口一紧,面色微变。
梁敬宗立刻接过话头,阴声道:“昨日你说收到密报,援军三日内必至。可我们细细想来,哪里来的援军?燕门已失,北境诸城尽皆告急,朝廷若真有援军,怎会半点消息不传?”
杜崇武“哼”了一声,盯着赵烈,眼神犀利:“你说有援军,那援军在哪?谁来?几路兵马?你为何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?”
话音一落,帐中诸多军士皆是骚动。
是啊,昨日赵烈誓言斩钉截铁,众人信了。可一夜过去,冷静下来的他们,不免又心生怀疑。此刻韩守义等人当众质问,军士们的目光立刻都投向赵烈,带着质疑与不安。
——
赵烈只觉心口骤然一沉。
昨夜的虚言,本就是他逼不得已的权宜之计。可如今被当众逼问,他却拿不出任何证据。
他张了张口,喉咙干涩,却一时说不出话来。
“我……”
他的声音刚出口,就被韩守义冷冷截断。
“赵烈!”
韩守义猛地上前一步,目光如刀,声音掷地:“你敢发誓说有援军。可事实呢?根本没有!你不过是撒了一个弥天大谎!”
“你!”赵烈脸色骤变,猛地起身,怒喝一声。
可梁敬宗已经冷笑开口,语气里满是讥讽:
“将军啊,你这谎话编得倒也巧妙,偏偏还骗得众人热泪盈眶。可惜啊,你骗得了一时,骗不了一世!你心中真正的打算,其实我们早就看出来了!”
赵烈心口猛然一震,下意识退了半步,目光僵硬地望向他们。
“什么意思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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