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九章 伊阙关前连环马 上(1/2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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伊阙关,关隘险要,有词为证:《忆秦娥·伊阙关》
危崖裂,洛川中锁双扉铁。双扉铁,青山如锷,水吞残雪。
千帆欲过咽喉截,一关雄镇兴衰决。兴衰决,风涛拍岸,古今同咽。
龙门石窟的阴寒与玉玺拓片的猩红,如影随形,日夜啃噬着三人的神经。
腊月十五的太原兵械库,已非仅仅关乎一地得失,而是悬于大唐国运咽喉的利刃。淮阳王的獠牙,借镇国鼎与玄铁碎片,彻底展露狰狞。
时间,如同沙漏中坠落的流沙,每一粒都带着倒计时的残酷回响。
“走水路!溯洛水,过伊阙,直抵孟津渡,转陆路北上太原!”李璃雪指尖划过粗糙的羊皮舆图,声音斩钉截铁。
水路虽绕,却可避开沿途盘查,更可借漕船隐匿行踪。
伊阙关,扼守洛水中游,两岸青山夹峙,形如门户,是水路入洛的必经咽喉。
数日兼程,漕船破开洛水浑浊的波涛,逆流而上。
两岸青山相对出,秋色已浓,层林尽染,却无人有暇欣赏。
船头,李璃雪一身素净的青布襦裙,山风吹拂着鬓角碎发,她的目光如同冰封的湖面,沉静之下是汹涌的暗流。
石憨双臂的旧伤在湿冷的河风中隐隐作痛,他沉默地立在李璃雪身侧,如同一尊饱经风霜的铁塔,青冈木棍斜倚肩头,棍身被摩挲得油亮。
如兰则在船舱内整理着为数不多的行装,指尖无意识地拂过藏在袖中的半枚焦黑“晋”字令牌,眼神凝重。
漕船沉重,吃水颇深,船工喊着低沉的号子,奋力摇橹。
前方,伊阙关的轮廓渐渐清晰。
两岸山势陡然收紧,如同巨神合拢的臂膀。东岸峭壁如削,西岸稍缓,却也危岩耸峙。巨大的青石关隘如同卧虎,扼守在狭窄的河道最窄处。关隘上方,唐字旌旗在秋风中猎猎作响,隐约可见执戟甲士巡弋的身影。
就在漕船即将驶入关隘阴影的刹那!
“咻咻咻——!”
一阵凄厉得令人头皮发麻的破空尖啸,毫无征兆地从西岸缓坡一片茂密的枯黄松柏林中爆发!如同毒蜂出巢!
黑色的箭矢如同暴雨倾盆,瞬间覆盖了领头的几艘漕船!
箭矢力道奇大,带着刺耳的呼啸,狠狠钉入船篷、船舷、甚至船工的身体!
“噗嗤!”
“啊——!”
“敌袭!有埋伏!”
惨叫声、惊呼声、重物落水声瞬间炸响!
那领头的漕船船篷被射成了刺猬,船身剧烈摇晃,船工如同被割倒的麦子般倒下!
鲜血瞬间染红了甲板和浑浊的河水!整支船队瞬间大乱!
后面的船只惊恐地试图转向、后退,却在狭窄的河道中互相碰撞,乱作一团!
“是强弩!小心!”石憨瞳孔骤缩,巨大的身躯猛地前扑,将李璃雪护在身后,手中木棍舞成一团乌光!
“叮叮当当!”几支劲弩被他险之又险地格挡开,棍身传来巨大的反震力,震得他双臂剧痛钻心!
李璃雪目光如电,穿透混乱与箭雨,死死锁定西岸松林!只见林中影影绰绰,至少有数十名身着杂色劲装、蒙着面巾的弓弩手,正依托树木岩石,疯狂地朝河中的漕船倾泻箭雨!
他们的目标明确,并非杀人,而是阻滞、制造混乱!
就在船队被强弩压制、进退维谷之际!
“轰隆隆——!!”
一阵沉闷如雷、整齐划一的轰鸣,骤然从西岸缓坡之后传来!那声音由远及近,速度极快,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、金属摩擦的刺耳声响和大地震颤!
紧接着,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中,西岸缓坡的顶端,赫然出现了数十骑!
那不是普通的骑兵!
每一匹战马都异常高大雄健,披挂着简陋却厚实的皮甲,马身两侧延伸出粗大的铁环!更令人心胆俱裂的是,这些战马并非独立冲锋,而是被手臂粗细、闪烁着幽冷寒光的黝黑铁索,一环扣一环,紧密地横向串联在一起!三骑一组,铁索缠绕马腹,彼此间距不足三尺!形成了一堵堵移动的、由血肉和钢铁组成的死亡之墙!
连环马!
而且是三骑一组的铁索连环!
马上的骑手同样身着皮甲,蒙着面巾,只露出凶狠的眼睛。他们手中挥舞着沉重的狼牙棒、长柄战斧,口中发出不似人声的咆哮!
借着缓坡的冲势,数十骑连环铁马如同决堤的钢铁洪流,带着碾碎一切的恐怖威势,朝着岸边那些因船队被阻而被迫停泊、正在慌乱卸载粮秣物资的漕船和岸上乱作一团的民夫、护卫猛冲下来!
铁蹄踏地,卷起漫天尘土,铁索摩擦,发出令人牙酸的“嘎吱”声!那气势,如同排山倒海,要将岸边的一切生灵彻底踏成肉泥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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