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8章 战斗!(2/2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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问他能不能从英国弄一台回去。“也许吧。“他笑了笑,“等仗打完了,说不定我们能在这里喝到英国的啤酒。“
克劳斯刚想接话,突然指向天空:“看,那是什么?“
施耐德抬头,看见十几架银色的战机正从云层里钻出来,机翼上画着黑色的十字——是德国空军的 BF109,它们正排着整齐的编队,在普利茅斯港的上空盘旋,像一群巡视领地的雄鹰。
阳光终于穿透了云层,照在湿漉漉的街道上,反射出耀眼的光。施耐德眯起眼睛,看着那些战机的影子掠过地面,掠过那些举着双手的英国平民,掠过那些倒塌的建筑,最后落在他沾满淤泥的军靴上。
他知道,从这一刻起,普利茅斯港换了主人。而这场战争,还远远没有结束。
废墟深处,拉姆西爵士的手指动了动。他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脸上爬,是一只潮湿的蟑螂。他想抬手打掉,却发现右臂被一根钢筋压住,动弹不得。周围一片漆黑,只有远处传来模糊的爆炸声,还有水滴落在石头上的滴答声。
“有人吗?“他沙哑地喊道,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。
回应他的是一片死寂。他想起琼斯的尸体还压在身上,那温热的血已经变冷,黏在制服上,像一层硬壳。他试着挪动身体,钢筋摩擦着骨头,传来钻心的疼。
“坚持住......“他对自己说,就像当年在索姆河战场上,他对那些伤兵说的一样。
不知过了多久,他听见头顶传来挖掘的声音。铁铲撞击石头的脆响,还有人说话的声音——是德语。拉姆西的心沉了下去,他摸索着腰间的左轮手枪,却发现枪套是空的,大概是在坍塌时掉了。
“这里有活的!“一个粗哑的德语声音喊道。
紧接着,一束光从上方照了下来,刺得他睁不开眼。他感觉到有人在搬开压在身上的碎石,琼斯的尸体被抬了出去,露出他沾满血污的制服。
“是个军官。“另一个声音说。
拉姆西被人拉了出去,刺眼的阳光让他眯起了眼睛。他看见几个穿着灰色制服的德国兵,正举着枪看着他,脸上没什么表情。远处,一面红色的卍字旗正插在指挥楼的废墟上,在海风中猎猎作响。
一个戴着军官肩章的德国人蹲下来,用流利的英语说:“拉姆西爵士?我是施耐德上尉,德国海军陆战队。您被俘了。“
拉姆西看着他,突然笑了。笑声牵动了肋骨的伤口,疼得他龇牙咧嘴,却停不下来。他想起四年前,在慕尼黑的会议上,他曾对德国海军武官说:“英国的海岸线是不可逾越的,你们永远打不过来。“
现在想来,真是可笑。
“你们赢了吗?“他喘着气问。
施耐德上尉没有回答,只是挥了挥手。两个德国兵架起拉姆西,向着港口的方向走去。他路过那栋倒塌的指挥楼,看见作战地图的碎片挂在钢筋上,被风吹得哗哗作响。其中一块碎片上,还留着他手指磨出的浅痕——怀特岛防线,终究没能守住。
海面上,俾斯麦号的主炮还在轰鸣。拉姆西抬起头,看见一群海鸟被炮声惊起,在硝烟弥漫的天空中盘旋。他突然想起小时候,父亲带他来普利茅斯港,那时的海面很蓝,海鸥的叫声很清脆,码头上的工人在唱着古老的歌谣。
而现在,一切都变了。
他被押上一艘登陆舰,甲板上挤满了被俘的英国兵,他们低着头,没人说话。拉姆西靠在栏杆上,看着海岸线渐渐远去。阳光照在海面上,碎金般的波光里,他仿佛看见无数艘德国舰船正在驶来,像一群贪婪的鲨鱼,涌向这片曾经属于不列颠的土地。
“结束了吗?“他轻声问自己。
风从耳边吹过,带着硝烟与咸腥,没有回答。
英吉利海峡上空的积云被炮火撕裂时,“佩图尼亚“号护卫舰的甲板正在震颤。舰长爱德华?霍金斯上校扶着舰桥栏杆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——他靴底的钢板上还沾着昨夜咖啡渍,此刻却被 20毫米炮弹的弹壳叮叮当当砸出密密麻麻的凹痕。
“左舷机炮过热!请求暂停射击三十秒!“通讯器里传来炮长琼斯的嘶吼,背景音是“厄利孔“机炮典型的“嗞嗞“声突然卡顿。霍金斯转头望去,三号炮位的炮管已经泛出樱桃红,炮组水兵正用帆布包着海水往炮身上浇,蒸腾的白雾混着硝烟在风里拧成螺旋。
这是皇家海军 C级护卫舰的最后挣扎。1940年从克莱德河造船厂下水时,“佩图尼亚“号曾是护航船队的骄傲——114米长的舰体上,6门“厄利孔“构成的防空网曾让德国 JU-88轰炸机吃尽苦头。但今天,它们要面对的不是俯冲轰炸机,而是地平线上那片钢铁山峦。
霍金斯的望远镜里,俾斯麦号的舰桥像浮在浪尖的城堡。那艘 4.2万吨的战列舰正以 18节航速犁开海面,舰艏劈开的浪花在阳光下泛着冰冷的银蓝。最让他心脏抽紧的是主炮炮塔——三座三联装 406毫米炮管正缓缓转动,炮口指向普利茅斯港的方向,炮身的防锈漆在硝烟里泛着暗黄,仿佛中世纪骑士的铁甲。
“他们甚至懒得用主炮对付我们。“大副托马斯少校的声音带着哭腔。他手指的方向,俾斯麦号右舷的 128毫米副炮正在调整仰角——那些双联装炮塔像趴在巨舰腰侧的狼獾,炮管短粗却透着致命的精准。霍金斯数过,至少有三座副炮的炮口焰正在闪烁,橘红色的火光在灰云下格外刺眼。
这是英国海军的耻辱。从特拉法尔加海战到日德兰半岛,三百年的海上霸权刻在每个水兵的骨血里。霍金斯想起祖父的怀表——1805年,那位老水兵就是揣着这枚表在“胜利“号上见证纳尔逊中将的最后一战。可现在,他的“佩图尼亚“号像被巨鲸盯上的沙丁鱼,连让对方动用主炮的资格都没有。
“全舰注意!“霍金斯抓起传声筒,喉咙里像卡着沙砾,“保持航向 170,主炮瞄准敌舰水线!我们是皇家海军,死也要死在冲锋的路上!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