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:渡魂有界月为凭·彼岸花开业果明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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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白莲引渡归清境,血蕊沉沦堕业渊。

    月下天平衡善恶,光尘一念自分明。

    【一】墨夜行走·收割亡灵

    夜色,浓稠如泼翻的墨砚,沉沉压在西境那座被时光磨钝了棱角的石造古城之上。

    稀薄的雾气被幽蓝的月光穿透,在死寂的街巷间无声流淌,仿佛凝固的亡魂在徘徊。

    一道深暗的影子,仿佛自夜色本身析出,无声滑过空旷的巷道。

    宽大的斗篷融入黑暗,兜帽下的面容隐没于阴影,唯有一柄长剑在斗篷下若隐若现,剑锋流转着非尘世的寒冽微光——

    那是西方神话中沉默的收割者,行走于生与死的边缘。

    影子停驻于一扇透出昏黄油灯光晕的窗下。

    窗内景象清晰可见:

    病榻上的人形枯槁如冬日残枝,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砂纸摩擦咽喉般的嘶鸣,每一次微弱的起伏都预示着终点将近。

    黑影毫无征兆地穿透墙壁,如入无物。

    濒死之人浑浊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,枯枝般的手指痉挛地抓住汗湿的床单,喉咙里发出“咯咯”的异响,徒劳地试图惊叫,却连一丝微弱的气音都无法挤出。

    死神静立床前,斗篷褶皱如同凝固的黑色波浪,兜帽下的虚无,冷漠地凝视着生命最后的徒劳挣扎。

    终于,剑光无声一闪!

    一道幽蓝轨迹划破窒息的空气,精准迅捷地没入枯槁的胸膛。

    一声极其轻微、仿佛解脱般的叹息逸出。

    床上的挣扎骤停,紧绷的身躯瞬间松弛如断弦的傀儡。

    一缕模糊缥缈、散发微弱灰白光晕的魂影,被无形之力牵引着,依依不舍地飘离尚有余温的躯壳,如同被蛛丝缠绕般,轻柔地缠绕上幽光流转的剑身。

    死神转身,剑尖向下,猛然刺入冰冷的石板地面。沉闷的嗡鸣震荡开来,仿佛敲响了幽冥的门扉。

    一道惨白闪电毫无预兆地撕裂墨色夜空,瞬间照亮斗篷下更深的虚无,也照亮了剑尖所指之处——地面裂开一道边缘泛着幽光的缝隙,如同通往异界的伤口,散发出硫磺与虚无的气息。

    缠绕剑身的魂影被沛然莫御的力量吸入裂缝深处。

    缝隙弥合,闪电消逝,只留下若有若无的硫磺气息与更深的黑暗。

    唯有那柄剑,重归沉寂,仿佛方才的雷霆与裂隙仅是深夜幻梦。

    一次引渡完成,冷酷精准,如亘古不变的天道法则,无声无息。

    【二】沙海守护·引渡灵魂

    尼罗河裹挟着远古的泥沙,在烈日的炙烤下奔流不息,如同一条金色的巨蟒蜿蜒在无垠的黄沙之中。

    岸边的丧葬神庙里,弥漫着浓烈的没药与泡碱的混合气息,死亡与重生的庄严在此交织,形成一种奇异而肃穆的氛围。

    冰冷的石台上,木乃伊周身缠绕着浸透防腐药剂的亚麻布,层层包裹,如同沉入永恒的茧。

    阴影里,矗立着一个高大奇诡的身影——豺首人身,双耳警惕地竖起,如同捕捉着冥界的风声,幽绿眼眸在昏暗中如同两团冰冷燃烧的磷火。

    阿努比斯,古埃及死亡荒漠的守护者与引路之神。

    他沉默地俯视着祭司们进行古老神圣的仪式:

    香油被小心翼翼地涂抹在亚麻布上,新的布条被熟练地缠绕,低沉而庄严的诵经声在石壁间回荡,那是指引亡者穿越冥界九重黑暗、抵御恶魔侵袭的古老咒文。

    他的目光,最终落在木乃伊胸前那枚黄金圣甲虫护符上。

    护符上精细镌刻的心脏图样,仿佛在微弱的光线下搏动,他知道,这颗象征性的心脏,即将在冥界审判大厅的天平上,与真理女神玛阿特的羽毛进行决定性的称量。

    他伸出覆盖着短毛、指爪尖锐的手,悬停于木乃伊上方,掌心向下。

    一股无形的、沛然的力量缓缓沉降,庄严而肃穆地注入层层包裹的躯体。

    这力量并非创造生机,而是赋予其超越时间的坚韧与不朽形态,确保这具躯壳能完整承载灵魂穿越漫长而险恶的冥界旅程,直至在芦苇原野获得永恒的重生。

    在豺狼神无声的守护之下,死亡并非终点,而是另一场艰难旅程的起点,是通往永恒乐土的门槛。

    【三】月庭引渡·生死各归

    古老东方的庭院,月光如水银泻地,将青石地面洗得一片清冷幽寂。

    竹影婆娑,在银辉下摇曳,虫鸣低唱,更显夜的深邃。

    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安详地躺在竹榻上,气息渐弱如风中残烛,微弱而平稳,面容平静祥和,似沉入一场甜美无憾的梦境。

    空气中,唯有秋虫的低鸣与生命悄然流逝的微响交织。

    虚空中,光晕无声荡漾,如同平静湖面投入一颗石子。

    一位身着雪白西服的男子悄然现身,身姿挺拔,面容温润如玉,气质沉静而悲悯,眼神清澈如月下深潭。

    无镰刀,无长剑,唯有胸前别着一朵花,在纯净的月华下流淌着奇异而圣洁的光泽——花瓣纤细卷曲,色泽是纯粹到令人心悸的白,不染尘埃,花蕊深处透出一点温暖而神秘的淡金,正是传说中开在黄泉彼岸的接引之花,曼珠沙华(白色彼岸花)。

    白衣男子俯身,动作轻柔唯恐惊碎一个易逝的梦。

    他伸出手指,指尖萦绕着微光,轻拂过那朵圣洁的白色曼珠沙华。

    花瓣微颤,散发出柔和纯净的光晕,如同凝聚了最纯粹的月光精华,温柔地笼罩住竹榻上渐冷的躯壳。

    一缕清透、散发温暖微光的魂影,被柔和光晕轻轻包裹、牵引,如同被最温柔的水流托起,缓缓脱离肉身的束缚。

    魂影在花的光晕中舒展、安宁,似漂泊多年的游子终于归乡,带着对尘世的了无遗憾与深深的释然,从容宁静地飘向花蕊深处那片无法言喻的澄澈光明,最终没入那点温暖的金色之中,消失不见。

    庭院重归寂静,月光依旧,仿佛从未有过别离。

    同一片苍穹之下,千里之外的阴暗角落。

    腐臭的垃圾堆旁,一条狭窄肮脏的死胡同尽头,刺鼻的血腥气混合着劣质酒精的馊臭,在潮湿闷热的空气中发酵,令人作呕。

    一个满手血腥、眼神狂乱如同受伤野兽的恶徒蜷缩在肮脏墙角,身体因恐惧和剧烈的疼痛而抽搐。

    刺鼻的酒气也无法掩盖他灵魂深处散发出的、如同尸体腐烂般的浓重腐臭。

    生命在恐惧与罪恶的煎熬中急速流逝,如同指间沙。

    另一道身影,如同从最浓稠的墨汁中分离出来,无声降临,带来刺骨的寒意。

    同样看不清面容,身着剪裁极为考究的纯黑西服,布料仿佛能吸收所有光线,散发着冰冷刺骨、令人窒息的威严。

    胸前,同样别着一朵曼珠沙华,然而这朵花却黑得惊心动魄,花瓣边缘似浸透粘稠的墨汁,在黑暗中兀自散发不祥的、令人灵魂颤栗的墨黑色光芒,如同深渊的凝视。

    黑衣死神漠然伫立,如同冰冷的雕塑,看着泥泞血污中抽搐痉挛的恶徒,眼神中没有丝毫波澜。

    当恶徒喉咙里最后一丝带着血腥味的浊气即将喷出,生命之火彻底熄灭的刹那,那朵墨黑色的曼珠沙华骤然迸射出刺目而邪异的乌光!

    花瓣仿佛瞬间活了过来,片片疯狂地张开、舒展,如同地狱最深处骤然睁开的、贪婪的巨口。

    一道粘稠如熔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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