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百零五章 魂藏深宫(2/2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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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; 霍思言看她,语气如刃斩丝。“他要是魂人,我便敢掀他皮。”
此话一出,沈芝忽然笑了,笑中竟透出几分舒畅。
“我忽觉你若出使西溟,宴弥怕是要头疼得很。”
霍思言眸光未转,却淡淡吐出一句:“他若不头疼,我便不算活着。”
夜雨初歇,京中寒重。
靖安司地牢最深处,一盏孤灯悬于梁下,风一过,灯影摇曳,照在那魂壳女子脸上,半明半灭,宛若幽魂。
她靠在墙边,手脚俱缚,肩头带伤,唇角微颤,眼中却无半分求生之意。
霍思言静静站在她面前,袖后执着一枚细针,未曾动手,语气亦不凌厉,唯有冷静。
“你是三年前那场靖火的余孽,对不对?”
女子未答,闭目如死。
霍思言将那针在灯火下轻轻一转,银光映入瞳中。
“你体内魂线已残,无法唤术,我若现在封你喉、断你心线,你撑不过半个时辰。”
“你若开口,我保你一命。”
女子睫毛一颤,仍无声。
魏临站在一侧,冷声道:“不说也无妨。靖安司的招法,不靠你嘴。”
话音未落,那女子忽然开口,声音嘶哑如老犬低鸣:“我若死,宴弥不会替我收尸。”
霍思言望着她。
“你怕他?”
女子轻笑一声,嘴角带血。
“不怕,我是知道他不信人,魂人只是棋,他从不回头看。”
霍思言道:“那你活着,是想报他,还是想逃?”
女子缓缓抬眼,眼中雾色渐散,露出一线清明。
“我曾是他亲制的第一批魂壳,用的是活人心骨,他亲手削我的筋,剥我识,你说我想报仇,算不算多情?”
霍思言缓缓道:“你想留命可以,你要什么我都应你,但你得说实话。”
女子咬牙,吐出三个字。
“太医院。”
霍思言眼神陡沉。
“谁?”
女子低头,一字一顿:“院判……钟冶。”
魏临倒吸一口冷气:“他是宫中御前太医,掌全局药案!”
霍思言闭了闭眼:“他与宴弥是旧识?”
“他早年游学南溟,半载行踪不明,回来之后便在京中平步青云。”
女子低声继续说道:“他藏有魂炉,可炼残壳、移魂识,我曾被送入他那处院阁,日日以魂阵折炼……你若再晚一月,便见不到我了。”
霍思言忽然抬头:“你见过宴弥的亲信?”
女子点头:“他有一人,代号寒根,平日不现身,只在密令传达时出现,衣着如僧,言语无情,掌心有一枚空纹印记。”
霍思言神色剧变,霍然转身走出地牢。
魏临赶紧追出。
“你要去哪儿?”
她语气低沉:“皇城司左近两日前查到密信一封,自称西溟入京使者夜入绣林寺,我一直没空理……现在看来,那封信不是虚的。”
“宴弥未必亲来,但他的寒根已经落地京中。”
魏临道:“要不要先报太子,或是陛下?”
“不能。”
霍思言停步,转头看他。
“贵妃已经给宴弥传信,说愿开门,陛下若现在听说宫中有魂人,只会以为我意图扩大魂案、牵连后宫。”
“我要查出证据,把那只手……连根挖出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