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百二十八章 关键金鳞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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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挑断他腰间的系绳,连人带刀都没收。

    霍思言收起金鳞薄片。

    “回去告诉你们的会主,潮生会的水路,京里也认得。”

    黑影咬牙,也不敢多言,在石缝间狼狈遁走。

    被制的那一人被沈芝手肘一压,顺水丢回了浅滩,滚了两滚才爬起,踉跄逃去。

    舟身再度滑行,火光很快被潮雾压灭,仿佛刚才不过是夜里一道翻身的浪。

    暗道出口的潮汐已转,海面平出一线冷亮。换船离港时,霍思言将金鳞暗符嵌在舟尾的缆扣里,指腹轻轻一按,薄金便贴着木纹沉入缝隙。

    “你不交给靖安司?”

    沈芝问。

    “会交。”

    霍思言把袖口理平。

    “但不是现在。”

    “先让它回一回港。”

    “回去给谁看?”

    魏临问。

    “给真正的使唤人看,要他知道,我已沿着金鳞,摸到了港心。”

    回京走的是内河商道,数日后入城,昼鼓才过,南货河两岸人声鼎沸,挑担声、吆喝声一波压一波。

    霍思言未先回靖安司,而是绕去南城一处旧绸庄的后院。

    那是靖安司的暗桩,外头卖绸,里头换命。

    院门吱呀一响,屋中香雾微起,谢知安已在。

    他卸了甲,着极素的青衣,立在窗侧。

    阳光从窗格上斜斜打下,照得他的侧脸像刀刻。看见她时,眼底那层掩得极好的寒意一瞬松动。

    “受伤了?”

    他目光落在她袖口。

    “划破皮。”

    霍思言把衣袖慢吞吞卷到肘弯,让他看见那一道细细的划痕。

    “碰了一口潮生会的钩索。”

    谢知安不言,抬手取过药,指腹极稳地为她擦药包扎。

    指尖碰到皮肤时,她也不躲,只垂眸看着他拢起的线。药香极淡,掺着他衣襟上风雪久驻的冷味。

    “你的金片。”

    她忽然开口,将他先前塞给她的薄金片从里袍暗袋里取出,放在案上。

    “挡了一次利刃。”

    谢知安低头,看见那片金上的细细缺口,半晌才道:“下次贴心口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她应得极轻,眼里却像落了层潮光。

    “说吧,浮潮港看见了什么。”

    霍思言把小白衔回的金丝锁针放在案上,又把袖中金鳞暗符拍开,薄金哗地一响,贴在案木上纹路微显。

    接着,她把港中“会主”的席、东溟水军、那清俊文士、以及暗水道的截杀,一一陈列。

    “东溟、西溟在港上并行,潮生会居间牵线。这条水路,不光运货,还能把人送入京。”

    “人?”

    “东溟文士会回京,他不是商人,也不是单纯探子,更像交割员,有人在港上收割各方赌注,需要一个干净的手去结。”

    谢知安指尖轻叩案沿。

    “你准备怎么接?”

    “我在港上留了一枚金鳞,若港心真有人受用这张牌,他必以为京里的人在向他报安,来京的路就会更顺,我们只要等。”

    “等他来投。”

    谢知安接道,唇角勾起一抹近乎冷酷的弧度。

    “等他露头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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