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千零二章 进击的吕惠卿(2)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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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吕惠卿啊吕惠卿……真不愧是你啊!”

    赵煦喃喃自语着,眼前似乎闪现着,那个个子不高,身材消瘦,但眼神坚定,杀气腾腾,宛如一把出鞘的杀人利刃一般的大臣。

    作为当代士大夫中,绝无仅有的异类。

    吕惠卿从他踏上政坛以来,所作所为,无不是在挑战着他人的敏感神经与政坛的规则。

    为下吏,必凌于上官之上!

    为一方守臣,必破除陈规陋习!

    为儒生而读老庄,又用老庄之说饰商君之法。

    为士大夫却著书辩杀!

    为人臣却上书言‘天子如何无为,大臣如何有为’。

    于是,上上辈子的赵煦,召见之后却不敢用,只能赶紧把他打发出去,让他去祸害其他人。

    彼时的赵煦,只是觉得吕惠卿他把握不住,控制不了。

    却不明白,为何把握不住,缘何控制不了。

    如今,赵煦却是看明白了。

    “吕惠卿者,用好了,自然是一把破山伐庙,移风易俗的利剑!”

    赵煦拿着大唐赐给张义潮及其后人的节度金印和吕惠卿的奏疏,慢慢的站起身来。

    “可他若用不好……”

    “将来,恐怕是我赵家的克伦威尔!”

    正如王安石的秉政风格,是以师臣自居,自比于周公,要求皇帝对其言听计从,无条件信任。

    但王安石,也就到为止了。

    师臣始终是臣,对王安石来说,一旦皇帝对他表现出怀疑,不肯再给与完全的信任。

    那他就会,毫不犹豫的辞相。

    根本不需要皇帝暗示,他自己就会挂印而去。

    吕惠卿就不一样了。

    他若执掌了大权的话,皇帝若能掌控朝政,压得服大臣,还则罢了。

    若不能……

    请陛下循天道,无为而治!

    天下事,但请交给微臣!

    不然……

    伊霍之事,臣能为之!

    这是吕惠卿会做的,也能做的事情。

    想到这里,赵煦忽然就笑了:“上上辈子,若朕敢用吕惠卿……”

    “那么,赵佶恐怕根本上不了位!”

    吕惠卿这种人,根本不懂什么叫认输!

    议嗣会议上,一旦他的主张不能得到通过,那他立刻就会暴起,以宰相的名义,发布诏书,控制皇城,进而召集文武百官,裹胁百官的力量,与太后曾布斗。

    什么端王?

    此轻佻之人,望之不似人君!

    一句话就可以否了。

    这绝对是吕惠卿会做,能做,也敢做的事情。

    只看他现在,送回来的奏疏就知道了。

    奏疏上,吕惠卿一共说了三件事情。

    第一:他告诉赵煦,臣已经和梁乙甫谈好了。

    归义军后人,有家谱或者说得出祖上的,大宋全部按照五十贯精铁钱一个人的价格赎买。

    梁乙甫也已经答应了。

    另外,臣还花了一万贯精铁钱,从梁乙甫那里买来了故归义军节度使的印绶、官服、仪仗。

    这些东西,是梁乙甫贪图臣许诺的精铁钱,派人去兴庆府的西夏国库里弄出来的。

    兴庆府从此,肯定会对梁乙甫百般提防。

    兄妹恐怕从此就要彻底反目了。

    第二:吕惠卿告诉赵煦,他已经在兰州和熙州,按照赵煦的意思分别建立了‘棉花立券所’,总责每年熙河诸州的棉庄收购、议价、定价事。

    这确实是赵煦让他做的事情。

    但赵煦没有想到的是,吕惠卿做的过于漂亮了!

    吕惠卿发给了赵煦一份详细的棉花立券所的规章制度。

    按照吕惠卿的办法,从此以后,熙河的棉庄,就进入官榷民买的时代!

    熙河路上下,所有棉庄的棉花,在播种的那一刻,就会和立券所,约定一个棉花契书。

    事先约定好,价格的上限和下限,并给付定金。

    等到收获的时候,立券所的商贾,就会组团来棉庄,现场进行买扑。

    买扑价格范围,按照事先约定的收购下限与上限来进行投标。

    这还不止,在吕惠卿的设计中,这棉花立券所,虽然是官方机构。

    但,立券所只和棉庄主签定收购券书,约定收购价格下限和上限。

    但真正拿钱收购棉花的,却是持有立券所颁发的‘棉商牙贴(执照)’的商贾。

    至于为何官府不直接下场?

    吕惠卿解释说,这是循旨意,按福建故事为之。

    福建的期货买卖,就是民间商贾和民间田主互相约定、立契。

    此外他还说,若官府随意介入其中,恐有‘与民争利’之嫌。

    不若让民间商贾介入,使其购棉输入京城。

    如此,百姓得利,朝廷可以避免贪污、浪费,汴京的作坊也能及时得到棉花原料。

    可谓三赢!

    至于第三件事情。

    则是和西域有关。

    吕惠卿说,青唐城那边的阿里骨派人来禀报说,西域那边似乎在打仗,丝路已经中断,从西域来的胡商数量锐减。

    故此他请求,允许他组织一个使团前往西域,看看到底是怎么个事?

    人他都已经选好,只要赵煦点头,立刻就能出发。

    这三个事情,每一个都彰显着浓浓的吕惠卿个人风格——胆大、主观能动性极强,而且,极为狂妄。

    是的,狂妄!

    就拿归义军的金印来说吧。

    本来,赵煦是让吕惠卿和礼部、陕西,分别负责和梁乙甫以及兴庆府的小梁太后谈。

    让吕惠卿去和梁乙甫谈归义军后人的赎回之事,让礼部、陕西去和小梁太后谈归义军灭亡后,被党项所缴获的大唐所赐印绶、仪仗、官服的赎买之事。

    结果,吕惠卿在接到任务后,根本没有请示,直接就和梁乙甫谈妥了。

    甚至,他可能是主动做的这个事情。

    不然,梁乙甫怎么会派人去兴庆府,把藏在西夏宗庙里的归义军印绶、仪仗和官服都给偷了出来?

    偏,吕惠卿还很有道理的在奏疏里,和赵煦大吹特吹——若将来西贼内乱,必有今日之故。

    确实!

    本来,兴庆府里的小梁太后和领兵在外,不敢回去的梁乙甫就几乎互相不信任了。

    之所以没有明着分裂,纯粹是外敌在前,被迫抱团取暖。

    可梁乙甫对兴庆府的命令,却已是听调不听宣的状态。

    他自己拉一帮人,以国相、左厢都统军的名义盘踞在灵州,并以武力控制河西走廊

    兴庆府那边的命令,合他的意就听,不合他的意就不听。

    搞得兴庆府里的小梁太后,跑去上京城告了好几次状——这是耶律洪基在炫耀辽国军威的时候,告诉赵煦的。

    耶律洪基甚至还想拉着赵煦,一起去调停党项人的‘兄妹纷争’。

    至于是不是物理调停,耶律洪基没说,赵煦也没问。

    在如此情况下,吕惠卿这么一搞,必然惹恼兴庆府的那个小梁太后。

    小梁太后,赵煦上上辈子与之隔空交过手。

    所以赵煦知道,那就是一个志大才疏,偏偏自以为是的女人。

    故此,吕惠卿还真没说错——将来党项人真的内战,他今天的所作所为,绝对是诱因之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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