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三章 星芒账簿的最后一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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染坊博物馆的晨雾还未散尽,沈念在整理1998年的染坊账簿时,指尖突然被纸页边缘的毛刺划破。血珠滴在泛黄的纸面上,晕开了最后一页右下角的墨痕——原本空白的地方,竟显露出一行用特殊墨水写的小字:“星核染液的最后一味药引,藏在陆家老宅的星象仪里。”“这是……显影墨水。”温景然凑过来,用镊子挑起纸角,“需要特定酸碱度的液体才能显现,你刚才的血正好触发了它。”他指着字迹边缘的星芒图案,“和陆宏远怀表内侧的印记一模一样,看来是他故意留下的。”
陆知衍刚从监狱探视回来,脸色凝重:“陆知辰在狱中绝食,说只有看到星核染液的完整配方才肯开口。他还说,当年陆宏远为了让染液达到‘遇光变色’的极致效果,加了一味禁药,这味药现在被做成了星象仪的轴承润滑剂。”
林薇薇突然撞开资料室的门,手里攥着份海关通报:“周明启的侄子在香港被捕了,从他行李箱里搜出个星芒形状的金属盒,里面装着半瓶不明液体,检测显示含有剧毒重金属,成分和陆知辰说的禁药完全吻合!”
沈念的目光落在账簿的血痕上,那里的字迹正在慢慢褪色:“他在逼我们去找那味药引。”她想起陆老爷子的旧宅里确实有台古董星象仪,是十年前车祸后陆知衍特意封存的,“那台星象仪的底座刻着北斗七星,当年我爸说过,那是陆家用来‘镇宅’的物件。”
公益工坊的孩子们这时发来视频,小雅举着个生锈的星芒钥匙:“星星姐姐,我们在染坊后院挖红薯时挖到的,钥匙孔像星星!”钥匙的形状与星象仪底座的锁孔完全匹配,柄端还刻着个“辰”字——是陆知辰的名字。
“这是陆知辰故意留下的。”陆知衍捏着钥匙边缘的磨损痕迹,“他知道我们会去老宅,星象仪里一定藏着更大的陷阱。”他调出老宅的监控,画面里有个戴口罩的男人正在翻墙,怀里抱着个类似炸药的包裹,“是赵坤的旧部,他出狱后一直躲在老宅附近,手里有当年军火交易的名单。”
沈念忽然注意到账簿最后一页的水印,透过灯光看,竟是幅老宅的剖面图,星象仪所在的书房被红笔圈出,旁边标注着“星核母液的克星”。“禁药遇母液会产生剧烈反应。”她合上账簿,“他想让我们用母液去碰禁药,毁掉所有染方证据。”
深夜的陆家老宅弥漫着尘埃的味道,星象仪的黄铜底座在手电筒光下泛着冷光。沈念插入钥匙转动时,底座突然弹出个暗格,里面躺着个玻璃管,装着墨绿色的液体,管壁贴着张字条:“此药可解星核之毒,亦能毁之,慎用。”
“是陆知辰母亲的字迹。”陆知衍认出那娟秀的笔锋,“她当年一定发现了禁药的秘密,才把解药藏在这里。”
暗格底部还粘着张照片,是年轻时的陆知辰和母亲在星象仪前的合影,母亲手里拿着的正是这个玻璃管,照片背面写着:“辰儿,若你看到这张照片,记住药是救人的,不是害人的。”
窗外突然传来爆炸声,赵坤的旧部点燃了后院的柴房,火光映红了书房的窗户。“他们想逼我们带着药引出去!”温景然用灭火器顶住摇摇欲坠的房门,“我已经报了警,撑不了多久!”
沈念将玻璃管里的液体倒入随身携带的母液样本中,两种液体接触的瞬间,竟泛起柔和的蓝光,在桌面上绘出完整的星轨图——不是爆炸,而是显影!星轨的终点指向账簿的最后一页,那里渐渐浮现出父亲的批注:“禁药实为解药,陆宏远故意混淆视听,真正的毒在人心。”
“他骗了我们所有人。”陆知衍踹开被火焰灼烤的房门,赵坤的旧部正举着汽油桶冲向星象仪,“那味药根本不是禁药,是中和母液毒性的稳定剂,当年我妈就是用它改良了染方,让星核染液真正做到无毒无害。”
警察的警笛声刺破夜空时,沈念看着星象仪上的蓝光慢慢褪去,露出底座刻着的最后一行字:“沈家染坊,陆家守护,两代恩怨,一星可解。”字迹是父亲和陆知辰母亲共同刻的,边缘的凿痕里还残留着当年的金粉,在火光中闪着温暖的光。
陆知衍抱着沈念冲出火场时,老宅的屋顶正在坍塌,星象仪的黄铜齿轮在火焰中发出清脆的响声,像在奏响和解的序曲。沈念攥着那半管解药,忽然明白陆知辰的真正目的——他不是想毁掉染方,是想让她发现母亲的良苦用心,完成两代人未竟的和解。
公益工坊的孩子们举着星星灯笼在路口等待,小雅把钥匙挂在小星子的摇篮上:“星星叔叔说,这是守护星的钥匙。”灯笼的光透过钥匙孔,在地上投下细碎的星芒,像无数双眼睛在温柔注视。
沈念将解药和母液样本交给环保局时,检测报告显示两种液体混合后完全无毒,且稳定性远超国际标准。“这才是真正的星核染方。”她看着报告上的星轨图案,“是两代人用善意织就的配方。”
陆知辰在狱中收到这份报告时,终于肯进食了。他给沈念寄来封信,字迹笨拙却工整:“请把我母亲的骨灰葬在染坊博物馆旁,让她能看到星核染液真正发光的样子。”
晨光爬上染坊的青砖时,沈念在账簿的最后一页写下新的批注:“星芒之所以璀璨,是因为每颗星星都在彼此照耀。”陆知衍从身后抱住她,掌心贴在她小腹上——那里正孕育着新的生命,像颗即将升起的新星,在时光的星轨上,续写着永不褪色的温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