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 投毒者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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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李易民的情绪却提不起来,他心里还在想着朱菡萏的事。

    若真是朱菡萏投的毒,说起来这事也有他的责任,若不是他诱导陈志凯造反,朱菡萏也不至于被逼得走上这条绝路。

    “唐村,不用感谢我,这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。他们俩的命是保住了,但是后续能恢复到什么程度,就得看县医院的后期治疗了。最好是能尽快确定毒源,然后有针对性地进行解毒。”

    唐拥军点头,说道:“老张已经联系了县医院,县里已经派车来接了。毒源检验,也得到了县医院才能做。”

    李易民倒是有办法做毒理检验分析,但是在缺少设备的情况下,他的速度不一定有县医院快,所以也就没开这个口。

    他看了一眼门口的两个警察,低声问唐拥军什么情况。

    唐拥军说道:“这么大规模的群体性中毒事件,还涉及知青,派出所出面调查是正常程序。明天还得跟乡里面汇报,再之后还得上报县里。”

    李易民看出唐拥军的忧心忡忡,他应该已经在怀疑这场中毒的起因,只是这事不能从他嘴里说出来。

    “我来的时候,陈志凯让我告诉唐村,他随后就会过来,有点事情要跟你汇报。”

    唐拥军问道:“他有说什么事情吗?”

    李易民说道:“他应该快到了,唐村亲自问他吧。”

    唐拥军看了看李易民,什么也没说,转身就朝楼下走去。

    一直到凌晨一点半,县里派来的车才到乡里,除开一辆正规救护车之外,就是三辆七座的面包车,每辆车都随行了一个医生两个护士。

    一同来的还有一辆警车。

    知青们的情况差不多都已经稳定,包括那两个一度陷入深度昏厥的知青。

    所有人的命都保住了,后续的就是针对彻底排毒的治疗。

    唐拥军见了陈志凯以后就一直没露面,张前卫代表乡里跟上救护车去了县里。

    送走几辆车,从村里来的知青和社员,这才托着疲惫的身体坐牛车回村。

    回到村里已经是凌晨三点,让李易民意外的是,槐嫂子家的院坝里烧起一个火堆,那几个女社员还在趁着火光制备药材,张繁星也在。

    “易民大夫回来了,那些知青都救回来了吗?”

    见李易民回来,女社员七嘴八舌地问。

    李易民点点头,说道:“命都保住了,县医院来车接到县里进行后续治疗去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就说有易民大夫在,绝对不可能死人的。吴阿蒙那天都快死了,他都能救回来。易民大夫就是神医。”

    “易民大夫的医术当然没得说,肯定和乡卫生院的张前卫差不多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社员们毫不悭吝地夸赞,二世为人,李易民也听得耳根子发烫。

    “各位婶子嫂子,这天都快亮了,你们咋还不回去休息呢?早点回去睡吧,天亮了还得上工呢。处理药材不急于这一时半会儿。”

    宋槐枝端了一碗热汤出来,递到李易民手里说道:“村长组织附近几个生产队的男人上山寻人去了,明天咱们几个生产队休工一天。”

    “谢谢嫂子。”

    姜汤应该已经熬了很长时间,红糖的滋味和生姜已经完全融为一体,喝进肚子里整个人立时就暖和起来。

    宋槐枝静静等着李易民把姜汤喝完,才接过空碗回了灶房,那里也放了一堆药材,她和几个社员在那里处理。

    “再看,眼珠子都快挂人家背上了。”

    张繁星的声音把李易民的视线从宋槐枝身上拉了回来,她指了指房间,“进去,我有话跟你说。”

    李易民与她一前一后,在一群女社员的调笑声中进了房间,他都不敢全进去,一只脚踩在门槛外面,问道:“是不是已经确定是朱菡萏做的了?”

    “若不是她下的毒,她也没有必要逃跑。”

    张繁星说着,将一把黑紫色的干花递给他,说道:“这是蒋雨宏拿过来的,说是她见朱菡萏藏在工具房里的。”

    “川乌?”

    李易民一眼就认出这些干花是什么植物,不由脸色大变,如果知青们中的是这个毒,没死人还真是万幸。

    张繁星问道:“这就是朱菡萏投毒的药吗?很毒?”

    李易民说道:“这玩意儿叫做川乌,也叫附子,它还有一个更著名的名字,乌头。”

    “乌头碱?”

    张繁星脱口而出,神情骇然。

    李易民点头说道:“乌头属的植物里都能提炼乌头碱,川乌就是其中一种。这玩意儿本身是一味中药材,对治疗痉挛、风庳等症状有很好的效果。不过在入药之前都要进行制备,以减小毒性……”

    说着,李易民突然反应过来,转身就朝外走,“我还得赶紧去一趟乡里,把这个情况告知县里,他们就可以有针对性地解毒。”

    “我跟你一起去。”

    张繁星追出来,两人跟宋槐枝打了招呼,一起朝乡里走去。

    他们都走出老远,宋槐枝又追出来给两人塞了一把手电筒。

    “槐枝,易民大夫和这女知青明显是一对儿,你这么上心可也没戏哦。”

    女社员们把宋槐枝火急火燎的样子看在眼里,纷纷打趣。

    宋槐枝给众人翻了个白眼,说道:“一群口无遮拦的骚蹄子,人家还是不满二十岁的娃子,别总在人家面前开黄腔。”

    “不满二十咋了,还不是啥都齐全。”

    “就是,年纪轻轻的,正好精力壮咧。”

    “人家易民大夫个子长得高,模样还板正呢。”

    “最主要是鼻头大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个浪蹄子,尽是关注那些。”

    “鼻头大才有龙根,我就不信你们没注意易民大夫的大裤裆,那一坨起码也有五斤吧?”

    “五斤,我看十斤都不止,是不是啊,槐枝?”

    本是想让这些女社员收收性子,哪想到仿佛还点燃了她们的欲火,宋槐枝知道白说了,懒得理会这些骚蹄子,闷声进了灶房。

    去乡里的路上,走在山脊上,望着山野,随处都能见到星星点点的火光。

    李易民和张繁星忍不住唏嘘,那些都是满山寻找朱菡萏的社员。

    一出村,张繁星就走在前面,故意和李易民拉开一些距离,仿佛怕他色从胆边生,又朝她伸咸猪手一样。

    这次李易民没有调侃抱怨,他沉声叹气,“你是对的,朱菡萏的性格不止脆弱,而且极端。”

    张繁星头也不回地说道:“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,该出的事情都已经出了,只希望她不要再做傻事。”

    李易民也不敢再笃定了,跟着唏嘘道:“但愿不会吧。”

    随后两人沉默了很长时间,冬季的夜里没有鸟嘶虫鸣,只有他们的脚底踩在地上的沙沙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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