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1章 青峰山谷(1/2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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千钧一发之际,判官卡突然从我掌心挣脱。冰凉的卡面擦过虎口时,猫头鹰浮雕的双眼骤然迸出金红光柱,两道光束在半空交织成网,竟托出林秀雅半透明的虚影。她素白的旗袍下摆还沾着未散的血雾,双手结出的莲花印在胸前微微颤抖,将那枚疯狂旋转的紫水晶碎片凌空稳住。虚影的指尖已浮现蛛网般的裂纹,声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:“快用镇魂符压它!“我摸向腰间符袋的刹那,林小雅突然闷哼一声。她咬破手腕的动作快得像道银闪,腕间那只老银镯竟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嗡鸣,贪婪地吮吸着涌出的鲜血。银镯表面的缠枝纹瞬间亮起,强光刺得我睁不开眼,恍惚间竟看见无数细小的符文从她伤口里游出来,顺着银链爬向半空。
“缠!“我暴喝着甩出长鞭,玄铁鞭身在空中划出赤红弧线。鞭梢精准缠住旋转的莲花座时,那些昨夜刚用朱砂浸过的经文突然活了过来。红光顺着沟壑游走的速度比上次快了三倍,青石板被烙出的轨迹滋滋作响,竟自动连成半道残缺的镇魂阵。系统提示音在脑海中急促响起:【镇魂阵启动进度37%,检测到额外魂息注入】
地宫墙壁突然渗出粘稠的白雾,那些蛰伏的魂息终于显形。穿中山装的男人袖口还别着褪色的钢笔,梳麻花辫的女人发间插着塑料红牡丹,抱着布娃娃的孩童脚趾还沾着泥点——他们都是1976年那场灾难里的亡魂。三十七个春秋过去,这些透明的身影依然保持着离世时的模样,此刻却齐齐将手掌按在地砖的卍字符上。
“1976年青峰镇全体亡魂在此!“李青突然挺直佝偻的脊背。他脸上狰狞的紫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成淡粉,右眼那枚琥珀色瞳孔里流转着奇异的光,像有细碎的星子在其中燃烧。少年猛地扯开病号服,心口处赫然露出与林小婉如出一辙的缝合线,只是他的伤口里没有金属支架,嵌着块巴掌大的翡翠,上面刻满了泛着青光的梵文。
“当年护林七队用佛骨舍利镇主根时,在七个婴儿体内埋了魂引!“他的声音突然拔高,翡翠表面的梵文应声亮起,“我和林小婉...我们都是容器!“
佛像基座的血池突然逆向翻涌,那些凝结着记忆的结晶珠全部悬浮起来,在空中组成旋转的星图。我认出其中一颗闪着蓝光的珠子里,年轻的周志国正将针管扎进婴儿手臂,针尖落下的位置,恰是李青心口翡翠的所在。主根碎片发出指甲刮玻璃般的尖啸,林秀雅虚影托举的紫水晶开始咔咔作响,裂纹里渗出的紫丝像毒蛇般探向乐乐的手环。
“乐乐!“我扑过去想护住孩子,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。那些紫丝已顺着手环缝隙钻了进去,原本绯红的光芒瞬间被染成妖异的紫红。乐乐突然双眼翻白,手环竟自动从他腕间飞出,“啪“地嵌进岩壁。整面石墙应声亮起,无数细碎的光点组成流动的画面,像块巨大的显示屏在播放尘封的往事。
1976年的青峰寺还没有如今的地宫,穿袈裟的老和尚正用佛珠丈量块青灰色石头,每颗珠子落下都在石面烙出金色印记。穿军装的士兵扛着银色箱子走进隧道,箱壁上的五角星在手电光下泛着冷光。画面最后定格在暴雨夜的山路,七辆救护车首尾相撞,破碎的车灯在雨幕中明明灭灭,鲜血顺着排水沟蜿蜒流淌,最终汇入青峰寺那口枯井——驾驶座上穿白大褂的身影,正是护林七队的队员。
“他们在用生命献祭!“林小婉突然抓住我的手按向佛像眉心。滚烫的温度几乎要灼穿掌心,判官卡在我另一只手里剧烈发烫,卡面浮现出从未见过的古篆文,那些文字像活虫般钻进我的皮肤。记忆的潮水毫无征兆地涌来:我看见林秀雅穿着染血的防护服,将七块刻满符文的石头放进营养舱,舱门关上前的最后一瞬,监控画面里七个婴儿同时睁开眼睛,瞳孔中流转的紫光与乐乐手环如出一辙。
地宫穹顶的经幡突然齐齐断裂,梵唱声变成凄厉的嚎哭。佛像的莲花座从中间裂开,露出底下用骸骨搭成的祭坛,白森森的骨头上还残留着未褪的血迹。祭坛中央整整齐齐摆着七具婴儿骸骨,每具胸骨处都插着半块紫水晶,月光透过裂缝照进来,在骨头上投下扭曲的影子。当主根碎片的紫丝触及祭坛时,那些骸骨竟缓缓坐了起来,空洞的眼窝里燃起幽紫色的火焰。
“同归咒!“林小雅抓起银镯炸碎的粉末撒向空中。银粉在半空凝成璀璨的银河,将那些疯狂游走的紫丝牢牢困住,“这是母亲临终前教我的...要死一起死!“
林小婉突然扯断自己左胸的金属肋骨,暗金色的骨头上还沾着未干的血珠。她将肋骨狠狠插进祭坛周围的孔洞,每插一根,地宫就剧烈震动一次。当第七根肋骨入孔的刹那,整座地宫发出龙吟般的轰鸣,佛像基座的血池突然干涸,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青铜管道。那些管道竟像活物般疯狂蠕动,管壁渗出的紫血里还裹着细碎的金星。
“那是魂脉!“李青突然抢过我手中的判官卡。少年将卡面死死按在心口翡翠上,两种光芒瞬间产生共鸣,他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,皮肤下浮现出金色的经脉图,像有河流在其中奔腾,“佛骨舍利真正封印的不是主根,是整个青峰镇的魂脉!“
随着他的怒吼,地宫里所有的紫藤突然自行燃烧起来。诡异的是火焰竟是幽蓝色的,烧得越旺,那些青铜管道蠕动得越剧烈。主根碎片在火中发出刺耳的尖啸,佛掌心最后一块紫水晶“嘭“地炸成齑粉,紫雾中飘出无数细小的光点,在空中组成张巨大的人脸——那是林秀雅年轻时的模样。
乐乐的手环突然爆发出刺目白光,所有紫丝都被这光芒强行吸入。李青双目淌出金色的血,却咧开嘴狂笑起来,他举起染血的右手,指尖正凝结着一滴金色液体:“姐,陈默哥,接住这滴佛骨真血!“
金色液体在他指尖凝成莲子大小的光珠,我伸手去接的瞬间,整个地宫突然被浓得化不开的紫雾笼罩。光珠穿透紫雾准确落入我掌心,滚烫的温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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