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三章 在这变动的时代里,我们该怎么活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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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安徽大学图书馆。

    27岁刚从安大图书馆专业毕业的安徽籍作家季宇拿到《安徽青年报》时,

    案头还摊着未完的《当铺》手稿,

    这已经是他第三十七次修改开篇。

    去年刚发表的《送行》,让他在安徽省内有了一定名气,

    但是此时的他正处于创作的低谷期,

    窗外的蝉鸣正烈,他却被报纸副刊那首《向光而行》勾得挪不开眼。

    “风把第一缕香递过来时/你正低头数石阶的苔痕”

    读到这行,他忽然停住。

    作为从肥东农村走出来的作家,他熟悉这种“低头数苔痕”的姿态。

    写的真好,意象描写的举重若轻!

    “月光会漫过窗棂的裂缝/在地板上种两株影子”

    他想起自己在知青点的木桌前写《渡口》的夜晚,

    那时候的文学,总在“集体”与“个体”的夹缝里生长,像诗中说的“一株在黑暗里醒着/一株在光明中睡着”。

    最让他心口发闷的是那句“懂事,是一种很深的绝望”。

    1975年被迫停笔时,父亲把他的手稿塞进灶膛,说“懂事点,别给家里惹祸”。

    那时的“懂事”,是把“想写”两个字嚼碎了咽进肚子,

    而许成军却把这绝望摊开,再补上一句“不如学溪流/在转弯处,也唱着自己的歌”。

    于是这远在上海的青年作家给他的第一个印象是:

    他不在“伤痕”里沉湎,却能从裂缝里揪出星光。

    季宇在稿纸背面抄下全诗。

    “每一句话仿佛都有哲思,全文都是朦胧的臆想,却给人的情感又直白浓烈的可怕。”

    “厉害!”

    “这许成军怕是要一诗成名了。”

    他重新握住钢笔,在“1978年冬”的标题下继续低下了头。

    他也要向光而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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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公刘捏着《安徽青年报》的手抖了三下,烟卷差点烫着指间的《诗刊》样刊。

    瞥了眼标题,鼻子里先“嗤”出一声:“《向光而行》?听着就像小姑娘写的情诗。”

    嘴上这么说,手指却已经捻开了报纸。

    “嘿,这小子!”

    他按着“一株在黑暗里醒着/数星子坠落的轨迹”那行,哈哈直笑。

    “这哪是写诗?是给闷葫芦开了个透气孔!”

    “这哪是向光?是举着根火炬往人心里钻!”

    烟卷在烟灰缸里明灭,公刘盯着“向光而行”四个字,突然乐了。

    嘿,写诗?

    这是给 1979年的文坛扔了颗响炮仗,响得清脆,还带着股子甜丝丝的硝烟味。

    “老周,快看看你相中那小子写的诗,这些后辈子不得了哦!”

    周明身边,

    正在看稿子的刘祖慈突然拍桌而起:“这臭小子,有诗不先给我!”

    “等他回来,非要给他好看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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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合肥甚至是安徽省内,

    工厂里、学校里、医院里、农村公社里,甚至街边的小摊小贩...

    所有人都在争相传阅,

    所有人年轻人都在热泪盈眶,

    所有看过《安徽青年报》青年观察专栏的,都认识了这么个人。

    知青作家、自然抒情诗人许成军!

    ...

    诗,可以这样说,

    或者说文学作品都可以这样说,

    一千个人眼里有一千个哈姆雷特,

    每个人在作品里看到的都是自己的人生,

    此刻,

    在所有看这首诗的人眼里,

    这首诗呈现了不同的情感、不同的人生、不同的回忆,

    有些像春兰那面试衣镜。

    而那些带有痛的印记,

    在这首诗的“抚平”下,

    好像没那么痛了,但是印记却愈加清晰。

    又惨、又美,

    79年的年轻人显然没经历过这样的阵仗,

    于是他们被打上了“鸡血”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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