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十二章 我得罪你了?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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nbsp;鼻梁上的黑框眼镜擦得锃亮,目光扫过桌面的手稿,尤其是朱东润手中的论文稿时,目光锐利。

    紧随其后的是王水照,与章培横的紧绷截然不同。

    他穿件半旧的米白衬衫,袖口随意挽到小臂,露出腕上块磨花的上海牌手表。

    身形微胖,脸上带着随和的笑意。

    目光落在许成军身上时,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好奇,像在看件有趣的展品,而非面试者。

    他进门时手里还捏着本翻卷的《宋诗选注》,随意往桌角一放,便找了朱东润旁边的位置坐下,二郎腿一跷,倒像来赴茶会而非评卷。

    最后进来的是贾植芳。

    他的脊背比想象中更佝偻,每走一步都透着沉重的滞涩。

    身上那件洗得发灰的蓝布褂子,袖口磨出毛边,领口歪着却满补在意。

    他不看任何人,只盯着地面的砖缝,一步一顿挪到最里侧的空位,扶着桌沿缓缓坐下,腰背弯成一道弧形,双手交叠放在膝头。

    贾值芳因牢狱之灾,晚年这么一副“佝偻”的模样。

    “老师来得早。”

    章培横先开口,声音低沉,“这是这位知青同志的论文?可有新意?”

    他说“新意”二字时,眉头依旧没松,显然带着审视。

    朱东润笑着摆手:“培横还是老样子,见了稿子就像见了论敌。来,给你们介绍,这是凤阳来的许成军,《谷仓》的作者。”

    如清风拂面,一下子减轻了许成军不少压力。

    王水照从书中抬起头,指尖转着钢笔笑:“早听说了,《光明日报》转载的诗写得不错,‘苔花如米小’那句我闺女抄了好几遍”。

    他目光在许成军身上打了个转,又落回书页,仿佛多说一句都嫌累。

    旁边的苏大教授没说话,不知怎的,就是看起来有点不自在。

    朱东润转向贾植芳,语气温和了几分:“值芳,你能来,这面试才算齐了。”

    贾植芳终于抬了抬眼,目光浑浊却藏着点微光,他没说话,只微微颔首。

    许成军站在桌尾,本以为准备充足不会有什么动容的情绪。

    但是真的看到这些前世只在文学理论课和学术展览中看到的名字时,

    他竟然有点“紧张”。

    暗骂了声:“没出息。”

    朱东润似乎看穿了他的紧张,朝他扬了扬下巴:“小许,别站着了。坐下吧,该开始了。”

    时钟转到九点,大家把眼神都集中到了朱老身上。

    朱老笑呵呵地道:“这次面试就委托培横来主持吧!各位有意见可以随时向小许同志提嘛。”

    这时候的朱老已经开始在培养章培横做为复旦中文系接班人了。

    80年章培横提教授,之后很快就开始接过朱冬润手里的位置。

    章培横也不含糊,表情严肃,目光带着审视,直接开口道:“那咱们这次面试正式开始。”

    “在走流程之前我想问你个简单的问题。”

    “作为中文系专业的学生,到底该学些什么?”

    好像很简单?

    别扯了,一点不简单。

    对在很多人眼里文学几近于“玄学”的后世显然是简单的。

    那是因为后来方法论逐渐完善过了!

    但1979连当代文学史的修整都还没开始!

    文学研究还非左即右。

    对这个年代很多人来说,写作是啥?

    感受痛苦,面对痛苦,写出痛苦。

    咋写?

    痛就写了!

    有道理么,有道理啊。

    伟大的作品大多源于苦难嘛。

    但你能这么面试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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