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一章 青菜香菇腊肉饭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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nbsp;   她点点头,又看向隔壁的摊子。

    穿灰布褂的妈妈正用铜勺搅着锅里的面,糊糊冒着泡,撒上葱花和盐,原来是面茶,盛在粗瓷碗里,热得烫嘴,却暖人得很。

    “来碗面茶?”灰褂妈妈嗓门敞亮,“一文钱管够!”

    戚萝递过一文钱,捧着碗小口抿着。

    面茶磨得细,带着淡淡的麦香,烫得舌尖发麻,却让她浑身的乏气散了大半。

    她眼瞧着来往的客人,多是船上的水手和搭客,大多揣着几文钱,图个热乎实在。

    有人买了包饭边走边吃,有人蹲在炉边捧着面茶吸溜,倒没见谁问起莲子羹这样甜稠的吃食。

    再往前走,还有个摊卖油炸的面窝,外酥里软,撒着芝麻,咬一口直掉渣。

    戚萝也买了半个,嚼着里头的萝卜碎,心里渐渐有了数。

    船尾风大,吹得油灯忽明忽暗。戚萝把空碗还给灰褂妈妈,摸了摸剩下的两文钱,转身往回走。

    莲子羹雅是雅,可船上人颠簸了一日,肚里缺的是顶饱又热乎的东西;糖饼甜是甜,却不如咸口的吃食来得解乏。

    她踩着舱板,钱袋在腰间轻轻晃。

    明日该换个路数了,不如做些咸口的糯米烧卖,里头裹上笋丁和肉末,蒸得油亮亮的;再熬些清爽的绿豆饮子,掺点桂花,甜而不腻,刚好配着烧卖吃。

    天边刚洇开点鱼肚白,管事挑着木桶挨舱吆喝,木勺敲得粗瓷碗“当当”响:“糙米饭领了——热乎的!”

    领了饭的人捧着碗蹲在舱板上,有的就着咸菜囫囵扒着,有的揣在怀里往船尾走,想再添点热乎吃食。

    到了船尾,熟面孔的摊子早支起来了。

    张妈妈的鏊子上,鸡蛋饼煎得金黄,油星子溅在铁板上“滋啦”响;李婶子揭开竹笼,肉包子的热气裹着葱姜香扑过来,排队的人手里还捏着没吃完的糙米饭团。

    就在这片热闹里,有人眼尖,瞅见角落多了个生面孔,是个小女郎。

    她刚把大竹箱拖出来,箱盖支成台面,铺着层干净油纸。

    穿件月白布衫,双丫髻用蓝布条扎着,鬓角碎发被晨露浸得软趴趴的,贴在脸颊上,透着股孩子气的嫩,眉眼像浸在清泉里的玉,润得发亮,手上正专注地捏着烧麦。

    只见她取张薄面皮摊在掌心,左手托着,右手先舀半勺糯米压实,又拈点笋丁、撮把肉末搁上去。

    指尖轻轻一拢,拇指食指转着圈捏,细密的褶子就一圈圈冒出来,最后在顶上留个小口,露出里头油亮亮的馅。

    捏完一个,手腕轻轻一翻,烧麦便稳稳落在铺了油纸的竹篾盘里,指尖连点油星子都没沾。

    蒸好的烧麦一出笼,她便取过竹篮里裁好的油纸,都是巴掌宽的方块,边角叠得齐齐整整。

    她用竹筷夹起烧麦,稳稳搁在油纸中央,再把四边轻轻折起,捏出方方正正的纸包,一个个码在竹箱上,看着就清爽利落。

    旁边瓦罐里的桂花绿豆饮,也用粗瓷小碗盛着,碗沿擦得锃亮,旁边同样衬着片油纸,连摆的位置都透着股细致劲儿。

    周围看的人都有些咋舌,在这船上,油纸可是金贵物。

    平日里买吃食,谁不是端着自家粗碗直接盛,汤汁洒在手上、滴在舱板上是常事,哪见过这般用裁得齐整的油纸细细包裹的?

    这小娘子光是在包装上的开销,就比别家多出不少成本,在这讲究实在的船上,实在算得上下本的营生了。

    “这烧麦怎么卖?”一个刚领了糙米饭的老水手率先走过来,目光在那些方整的纸包上打了个转。

    “三个烧麦加一碗绿豆饮,八文钱。”小娘子抬眼应着,声音轻轻的,像晨露落在荷叶上。

    周围有人低低“哦”了一声——这价钱算不上便宜,寻常肉包子才两文一个。

    可再瞧那烧麦鼓鼓的模样,糯米里裹着的笋丁肉末看得见的扎实,加上这金贵的油纸包装,倒也不算亏了。

    老水手摸了摸腰间的钱袋,爽快道:“给我来一份。”

    他拆开纸包,捏起个烧麦咬了口。

    薄皮一破,糯米的软糯混着肉香先涌出来,里头笋丁脆生生的,带着点鲜气。许是肉末腌得格外透,油香裹着米香,竟一点不腻。

    他三两口吞下,又端起绿豆饮喝了半口,凉丝丝的甜混着桂花的清,刚好压下烧麦的热。

    再咬第二个时,糯米里藏的油汁浸出来,香得人直咂嘴。

    观望的人看见,当即围了上来。

    “给我来一份!”

    “也给我包三个烧麦!”

    “姑娘,绿豆饮单卖吗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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