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五章 黑白琴键与数字迷宫的角力(2/2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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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叫数学归纳法。”薄栖川的声音依旧很轻,却字字清晰,“老师说,比弹钢琴有用。”苏曼云气得想掀桌,被鹿正廷按住。
柳依一看着薄栖川挺直的小身板,突然觉得眼眶有点热。
这孩子昨天还在为掉了两颗玻璃珠哭鼻子,今天却敢当众反驳鹿闻笙。
回家的车上,薄栖川扒着车窗看夜景,小西装的领口歪在一边。
柳依一伸手给他系领带,指尖触到他颈后的皮肤,冰凉的。
“刚才挺能耐啊。”她故意拽了拽领带,“怎么不接着说?”
薄栖川的耳朵红了,小声说:“怕你骂我。”
“我什么时候骂过你?”柳依一白他一眼,却从包里掏出块巧克力,是他爱吃的黑巧,“算你有种,奖励的。”
车过十字路口时,薄栖川突然说:“妈,我其实不讨厌钢琴。”
他的手指在膝盖上敲出断断续续的节奏,继续说:“就是……怕弹错了被烫。”
柳依一的动作顿住了。
路灯的光扫过孩子的手腕处,那里有道浅浅的白痕。
是去年原主用烟头烫的,至今没褪干净。
“怕个屁。”她踢了踢前排座椅,“以后想学我给你请老师,专教你弹《致爱丽丝》,弹错一个音就罚鹿闻笙抄乐谱。”
薄云觉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,眼底带着点笑意:“我认识中央音乐学院的教授。”
“你认识的人倒多。”柳依一哼了一声,却把巧克力剥开塞进薄栖川嘴里,“先说好,学钢琴可以,奥数也不能落下,妈要让你成为既能弹《月光奏鸣曲》,又能解哥德巴赫猜想的男人。”
薄栖川含着巧克力点头,嘴角沾着黑褐色的糖渍,像只偷吃到蜜的小松鼠。
柳依一替他擦嘴时,指尖不经意划过他的手腕。
那道旧伤在月光下泛着白,像条永远解不开的锁链。
她悄悄用指腹按了按,薄栖川瑟缩了一下,却没躲开。
“明天开始,每天主动跟一个同学说话。”柳依一突然说,把剩下的巧克力塞进他手里,“不然罚你做二十道奥数题。”
薄栖川咬着巧克力抬头,眼里满是困惑。
柳依一看着窗外掠过的霓虹,心里盘算着该怎么让这孩子走出自己的小世界。
她想起那个叫苏晚晚的小姑娘,上次还帮他找回过玻璃珠。
“就从那个总穿白裙子的女生开始。”她补充道,故意不去看薄云觉惊讶的眼神,“总闷着会变傻,妈可不想养个只会做题的呆子。”
车窗外流转的霓虹宛如一串被拉长的数字。
柳依一知道,让薄栖川主动开口说话比解最难的奥数题还难,但她有的是办法。
比如,用二十道奥数题当诱饵。
或者,再买十盒他最宝贝的玻璃珠。
后排传来巧克力纸被捏皱的声音,薄栖川大概是在点头。
柳依一靠在椅背上,突然觉得这场和剧情的较量越来越有意思了。
钢琴也好,奥数也罢,她偏要让薄栖川自己选一条路走,哪怕这条路铺满荆棘。
只是她没注意,薄云觉悄悄调低了车载音乐的音量,指尖在方向盘上敲出和薄栖川膝盖上相同的节奏。
那是《小星星》的旋律,被他弹成了断断续续的数字密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