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城穿越之传单里的生计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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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一、广场的传单与带墨的指尖

    某市中央广场的清晨总飘着奶茶甜香与传单油墨的混合味道,我站在奶茶店柜台后,看周磊穿着洗得发白的灰色连帽衫忙碌。他的胸前印着某房产项目的蓝色 LOGO,边缘被反复摩擦得有些模糊;左手抱着厚厚的传单,用两根橡皮筋捆着,传单边缘被风吹得卷边,露出里面印着的 “学区房” 大字;右手正微微前倾,递传单给路过的行人 —— 指尖因长期握传单、反复递出泛着厚茧,指缝里藏着点深灰色油墨,连指甲盖都被染成了淡灰色,是整理传单时没顾上戴手套蹭的。

    他的黑色背包永远装着三样东西:没拆封的矿泉水,瓶身贴着超市的打折标签,是昨天夜市帮工老板送的,他一天只敢喝半瓶,剩下的留到晚上洗碗时喝;记满 “派发技巧” 的小本子,封面是用透明胶带粘补的,某页用铅笔写着 “穿西装的上班族:少递房产传单(没时间看房)”“带孩子的家长:优先递教育传单(刚需)”“情侣:可递房产传单(可能考虑婚房)”;还有个白色药盒,装着类风湿药膏,标签上写着 “每日涂两次”,是他母亲的药,每天早上他都会拍张药膏照片发过去,提醒母亲按时涂。午休时,他会靠在广场长椅上啃面包,是前一晚夜市剩下的肉松面包,包装纸皱巴巴的,左手捏着面包,眼睛却盯着来往行人 —— 怕错过潜在派发对象,也怕被雇主巡查发现偷懒,他说 “多递一张传单,就能多赚一毛钱,妈和妹妹的开销不能断”。

    上周暴雨天,我送外卖到广场角落,撞见他对着手机红着眼。灰色连帽衫被雨水打湿,紧紧贴在身上,怀里的传单用塑料袋裹着,却还是湿了大半;他蹲在公交站台下,用身体护着没湿的传单,手机屏幕亮着母亲发来的消息:“关节炎又犯了,夜里疼得睡不着,药快没了,你能不能早点寄钱?” 而他的手机备忘录里,记着当天的派发量:“房产传单 500 张,离 800 张目标差 300 张”—— 按规定,没完成目标只能拿一半薪水,连母亲的药钱都不够。

    这时雇主的电话打过来,语气不耐烦:“周磊,今天再完不成任务,明天就别来了!现在有的是人想干这份工!” 他赶紧擦干眼泪,声音带着哭腔:“王哥,再给我一次机会,我今天一定派完!” 挂了电话,他把湿掉的传单一张张展开,铺在公交站台的长椅上,想借着站台顶的遮挡晾干,自己却站在雨里,任由雨水打湿头发。后来才知道,他那天在雨里待了 2 小时,直到把 800 张传单派完,回家后发了 39 度的高烧,却还是强撑着去夜市帮工,赚了 80 块钱给母亲买了药,自己却连感冒药都舍不得买。

    帮奶茶店送晚班外卖时,我见过他在广场厕所旁偷偷贴创可贴。他背对着行人,右手虎口处有道新鲜的划伤,还在渗血,是刚才递传单时被一位女士推开,传单边缘划的。他小心翼翼地把创可贴缠在虎口,怕动作太大弄疼伤口,又怕被雇主看见 —— 雇主总说 “连传单都递不好,还想赚钱”。刚贴好,就看见一位穿高跟鞋的女士路过,他赶紧递上传单:“您好,了解下市中心的学区房,对口重点小学”。女士接过传单,看都没看就扔在地上,还抱怨:“烦不烦啊?天天递,挡路!”

    他没反驳,只是默默走过去,捡起地上的传单 —— 传单只是边缘有点脏,还能继续派发。他用袖子擦了擦传单上的灰,笑着对女士说 “抱歉,打扰您了”,转身却把传单折好,放进怀里最里面的位置。我走过去递给他一杯热奶茶:“刚做的,没加糖,你喝点暖暖身子”。他接过奶茶,不好意思地说 “谢谢,多少钱?我下次给你”,我说 “不用,免费的”,他才小口喝了起来,喝着喝着,眼泪就掉了下来 —— 他说 “每张传单都算钱,扔了就亏了,能省一张是一张”。他的出租屋衣柜里,藏着件没拆封的蓝色衬衫,是妹妹用奖学金买的,标签上还贴着妹妹写的便签:“哥,你总穿连帽衫,也穿件像样的衣服”,可他舍不得穿,怕派发传单或洗碗时弄脏,想留到妹妹毕业典礼时穿;连帽衫内袋里,永远装着妹妹的大学录取通知书复印件,上面的照片里,妹妹笑得很开心,他怕自己坚持不下去时,拿出来看看给自己打气。

    扫广场时我捡过他扔掉的面包袋,上面用马克笔写着 “今日派发:房产 450 张,教育 380 张(差 20 张,明天早点来)”“给妈买药膏:50 元(从晚饭钱里省)”“妹妹教材费:还差 300 元(晚上多洗 1 小时碗)”“房租 1000 元:房东后天上门”。那天傍晚,我看见他在广场帮一位老奶奶捡散落的菜,老奶奶要给他钱,他摆摆手:“不用,举手之劳”,转身却继续递传单 —— 连自己都顾不上吃饭,却还想着帮别人。这种 “对生计执着到极致,对自己苛刻到骨子里” 的坚持,曾让我站在奶茶店门口鼻尖发酸:原来有人把 “传单派发” 当成战场,每一次递出都是与拒绝的对抗,每一张传单都是生计的筹码,那些看似卑微的背后,藏着比连帽衫更沉重的 “生存担当”。

    后颈的麻意袭来时,我正靠在奶茶店的玻璃门上打盹,梦里全是传单的 “哗啦” 声与妹妹的笑声。晨光透过玻璃照进来,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,像极了他小本子上的派发技巧标注。

    二、传单旁的荆棘与掌心的温度

    再次醒来时,右手虎口传来阵刺痛。我猛地坐起身,发现自己靠在周磊的广场长椅上,手里还攥着张没递出的房产传单,手机在裤兜里震动不停 —— 早上 8 点,雇主发来的任务通知:“今天必须派发 1000 张房产传单,完不成扣 20% 薪水,别找借口”,还有妹妹发来的消息:“哥,教材费要交了,老师说今天必须交齐,还有妈说药膏只剩最后一次的量了”。

    窗外天刚亮,广场上只有清洁工在扫地,冷风吹过,带着点凉意。我这才惊觉,自己变成了周磊。

    摸向右手虎口,昨天被划伤的伤口还在疼,一碰到传单就钻心地疼;左手的矿泉水瓶倒在地上,水洒了点在裤子上;连帽衫内袋里,妹妹的录取通知书复印件硌着胸口,边缘磨得发亮。背包的侧袋里,压着三份 “生存难题”:工作的 “派发要求”,红色标注 “房产传单优先派 30-50 岁人群,破损传单不计入完成量,雇主每 2 小时巡查一次”;家庭的 “待办清单”,“给母亲买类风湿药膏 60 元,给妹妹转教材费 300 元”“交房租 1000 元,房东今天上门”;还有张 “身体警报” 便签,是自己写的 “左腿静脉曲张犯了,站久了发麻;手腕疼,递传单别太用力”。

    我摸向口袋里的零钱,昨天派发 800 张传单赚了 120 元,洗碗赚了 60 元,一共 180 元,给母亲寄了 100 元,还剩 80 元 —— 今天必须派完 1000 张传单,再去餐厅洗碗 2 小时,才能凑够妹妹的教材费和母亲的药钱,不然妹妹会被老师催,母亲也没药涂。

    早上 9 点,我到广场雇主的临时办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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