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三章边境大战阴山(一)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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解放军同志啊?俺叫二柱,刚才在山上看见冒烟,就想着是不是有客人来了。”

    他把柴火扔在灶边,搓着手说:“这鬼天气,雪怕是要下三天三夜。你们要是不嫌弃,就住俺家吧,俺家炕大。”

    赵猛盯着他冻得发红的耳朵,这人的裤脚沾着泥,不像在雪地里走了很久的样子。“村里其他人呢?”

    二柱往灶膛里添了根柴,火苗 “噗” 地窜起来:“前阵子听说北边不太平,年轻的都带着婆娘娃娃往镇上跑了。就剩俺们几个守房子的,还有张大爷他们几个老的。”

    赵猛瞥见他腰间别着把柴刀,刀鞘是新的,不像常年用的。他刚要说话,外面突然传来钟响,“当 —— 当 ——” 的声音在雪夜里格外清楚,敲了三下就停了。

    二柱的脸色瞬间变了,手不自觉地按住了柴刀。老太太咳嗽了两声,用拐杖笃笃地敲着地面:“怕是张大爷他们在敲钟报平安呢。解放军同志,俺家就在隔壁,要不先去俺家住下?”

    赵猛站起身,手按在枪套上:“我们还是先去看看敲钟的人吧。麻烦你带路。”

    二柱的喉结动了动,勉强笑了笑:“那…… 那行。”

    雪已经没过膝盖,五个人跟着二柱往村子中心走。赵猛注意到,沿途的土坯房大多门窗紧闭,有的门上还挂着锁,像是走得很匆忙。只有零星几户人家的烟囱冒着烟,但都没点灯。

    敲钟的老榆树在村头的打谷场上,树下站着个穿黑棉袄的老头,手里拄着根扁担,看见他们来,浑浊的眼睛亮了亮。“是解放军?”

    “大爷,刚才是您敲的钟?” 赵猛问。

    老头点点头,咳嗽着说:“俺叫张老栓,村里的民兵队长。这钟是遇着急事才敲的,刚才看见有生人进了村,就敲钟让大家提防着点。”

    “生人?”

    “三个骑马的,穿得怪模怪样,说是来买粮食的。” 张老栓往西边指了指,“刚进了二柱家隔壁那间空房。”

    赵猛心里一紧,二柱家隔壁就是刚才那间空屋。他看向二柱,发现这人正往西边瞟,手还在柴刀上摩挲着。

    “二柱,你家隔壁不是空着吗?” 赵猛故意问。

    二柱眼神慌乱:“是…… 是空着,可能…… 可能是他们自己进去的。”

    张老栓突然用扁担指着二柱:“你胡说!那房子的钥匙只有俺有,你咋知道他们进了那间屋?”

    二柱脸色煞白,突然从腰间抽出柴刀就朝张老栓砍去。赵猛早有防备,一脚踹在他膝盖上,二柱 “哎哟” 一声跪倒在地,柴刀掉在雪地里。

    “说!你是谁的人?” 赵猛用枪指着他的脑袋。

    二柱哆嗦着嘴唇,刚要说话,西边那间空屋里突然传来枪响,子弹 “嗖” 地从他们头顶飞过,打在老榆树上溅起雪沫。

    赵猛一把将张老栓拽到榆树后,李栓柱他们已经架起了步枪。空屋的门被踹开,三个穿着灰布军装的人冲了出来,手里的步枪喷着火舌。

    “是北境军!” 李栓柱喊了一声,扣动扳机。冲在最前面的那人晃了晃,倒在雪地里。

    另外两个迅速扑倒在雪堆后,子弹嗖嗖地打在榆树上,树皮碎屑混着雪沫飞溅。赵猛趁机看了眼地上的尸体,那人肩上的臂章是只黑色的狼头,和隘口那老汉口袋里的铜牌子图案一样。

    “班长,左边有动静!” 一个战士喊道。

    赵猛扭头看见西边的几间土坯房里跑出七八个人,都拿着步枪,呈扇形包抄过来。他心里暗骂一声,这村子果然有问题,刚才那个二柱肯定是给他们报信的。

    “撤到屋里!” 赵猛拽起张老栓,“大爷,村里有地窖吗?”

    张老栓被枪声吓得直哆嗦,指着旁边那间最大的土坯房:“有…… 有,俺家就有地窖,通着后山的暗道。”

    李栓柱他们边打边退,赵猛扶着张老栓冲进那间土坯房,反手把门插上。屋里黑黢黢的,他摸着火柴点亮了灶台上的油灯,昏黄的光线下,能看见墙角堆着的麻袋和农具。

    “地窖在哪?”

    张老栓哆哆嗦嗦地挪到炕边,掀开铺着的干草,露出块方形的木板。“在…… 在这儿。”

    外面传来砸门声,门板被打得咚咚响。赵猛让两个战士守着门口,自己和李栓柱掀开木板,下面是个黑黢黢的洞口,飘出股潮湿的土腥味。

    “你先下去。” 赵猛对张老栓说。

    老头刚要往下爬,突然尖叫一声,指着洞口:“有…… 有血!”

    赵猛凑近一看,果然看见洞口边缘沾着暗红色的血迹,像是刚留下的。他心里咯噔一下,难道这地窖里还有别人?

    “班长,门快被砸开了!” 外面的战士喊道。

    赵猛咬咬牙:“下去!”

    他第一个跳下去,脚刚落地就踩到个软软的东西。借着手电光一看,倒吸一口凉气 —— 地窖里躺着个年轻人,胸口插着把匕首,眼睛瞪得圆圆的,鲜血把身下的稻草都浸透了。

    “是…… 是俺儿子。” 张老栓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,“他…… 他昨天还好好的……”

    赵猛没时间细想,让李栓柱他们赶紧下来,自己则用麻袋堵住洞口。地窖里很宽敞,堆着些土豆和白菜,角落里还有个通往深处的通道,黑黢黢的看不到头。

    “这暗道通哪儿?” 赵猛问。

    张老栓抹着眼泪:“通…… 通往后山的采石场。以前是怕土匪,挖的。”

    外面传来枪声和喊叫声,似乎有战士在和敌人交火。赵猛的心揪紧了,守在门口的两个战士怕是凶多吉少。他拍了拍张老栓的肩膀:“大爷,带我们走暗道。”

    张老栓点点头,从墙角摸出个马灯点亮。地窖里的血腥味越来越浓,赵猛注意到通道口的草上也沾着血,像是有人从这里跑过。

    他们沿着狭窄的通道往前走,泥土不时从头顶掉下来。张老栓走得很慢,马灯的光晕在墙上晃来晃去,照出一个个模糊的影子。

    “解放军同志,” 张老栓突然停下脚步,“俺知道是谁干的。”

    赵猛示意他继续说。

    “是二柱那帮人,” 老头的声音带着恨意,“他们早就和北境军勾搭上了。前阵子说要给村里换粮食,其实是把年轻的都骗去当壮丁了。俺儿子不乐意,就被他们……”

    他哽咽着说不下去,马灯的光映着他满脸的皱纹,像刀刻的一样。

    通道突然变得开阔,前面出现了岔路口。张老栓指着左边:“这边通采石场,右边…… 右边是口枯井,早就不用了。”

    赵猛刚要选左边,忽然听见右边的岔路里传来微弱的**声。他对李栓柱使了个眼色,端着枪小心翼翼地走过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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