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章 收获(1/2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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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子像沙滩上的潮水,无声无息地漫过一天又一天。转眼间,二十九个人在这片临时搭建的营地里已挨过了半个月时间。救援依旧遥遥无期,但棚子却被修补得愈发结实,棕榈叶换了新的,棚顶用藤蔓捆得更紧,边缘垂落的藤蔓爬满了嫩绿的新芽,倒像是给棚子镶了圈天然的花边。
营地中央的火堆垒起了半人高的石圈,熏得漆黑的石头上积着厚厚的草木灰,那是日夜不熄的烟火痕迹。
沈青屿的脚踝早已结痂,留下一道淡淡的疤痕。他不再执着于每天眺望海面,转而带着蔡东和姚哥往岛屿深处探了几次,摸清了小溪的源头,还在一片背风的崖壁下找到了能食用的野果。
不是那种暗红色的毒果,而是橙黄的浆果,酸甜多汁,足够给众人补充些许营养。
林可馨成了营地里的“管家”,把仅剩的压缩饼干按人头分成小份,每天清晨准时发放。
找到的布料被她撕成条,和孟萌一起给伤员换药,伤口发炎的人渐渐少了,连大刘胳膊上那几道深可见骨的抓痕,也开始长出粉嫩的新肉。
李晓宁和同姓的李曼学会了用削尖的树枝挖出螃蟹,潮水退去时,沙滩上总能看到她们忙碌的身影,傍晚回来时,行李箱做成的拖筐里装着带壳的收获,篝火上烤螃蟹的香味能飘出老远,成了营地里最诱人的味道。
老周的话也渐渐多了起来,每天傍晚坐在火堆旁,给大家讲跑船时的经历。讲他见过发光的水母群,也讲在风暴里差点翻船的惊险,只是绝口不提那片雾林和“鬼岛”的传说。
张松和姚哥总在一旁帮腔,逗得众人偶尔能大笑出声。
周芸姑侄俩渐渐从失去亲人的痛苦里缓过神来,有时会跟着孟萌她们去捡贝壳。看着掌心那些五颜六色的碎片,两人脸上也会泛起浅浅的笑意,像被阳光晒化的薄冰,脆弱而真实。
周芸胳膊上被藤蔓扫过的伤口早已愈合,只留下一圈青黑色的印记,像朵丑陋的花,固执地绽在皮肉上,提醒着那些不愿回想的过往。
罗云的胳膊利索了不少,与何青成了固定搭档,每天负责砍柴。营地里的柴堆垒得比棚子还高,两人话也不多,却总在旁人需要时递过一根木棍,或是伸手扶一把受伤的人,眉宇间透着与日俱增的沉稳。
白日里的笑闹是真切的,可到了深夜时,营地里,方才露出脆弱的底色。
轮值守夜的人依旧握着燃烧的木柴,目光警惕地扫过草地尽头的黑暗,那里偶尔会传来不明动物的吼叫,沉沉的,像从地底翻滚出来,却始终没人见过那些发出声音的东西究竟是什么。
……
又一夜过去,营地里有人陆续苏醒……
“小沈,蕨林那边的陷阱有些动静,要不要带几个人过去瞅瞅?”
天色刚蒙蒙亮,老周就领着个人走到沈青屿身边。他身后那人原来也是游轮上的乘客。
营地里的这二十九人半月相处下来,早已整合成了一个团队,彼此之间相互照应。
沈青屿揉了揉困涩的眼眸,目光在两人脸上转了一圈,伸了个懒腰舒展四肢,问道:“是前天大刘哥弄的那个陷阱?”
“嗯。”老周声音压得很低,“刚才我和老赵去溪边接水,顺道去看了眼,那石头垒的陷阱塌了,地上有些血迹,看着像是野猪之类的。我俩合计着回来叫几个人,你看?”
沈青屿点点头,起身时拍了拍身上的草屑:“叫上蔡东和姚哥,再带上刀子,我们去看看。”他顿了顿,目光扫过刚睡醒的林可馨,“我们去看陷阱,你们守好营地。”
林可馨带着初醒的慵懒,眨了眨眼,轻声提醒道:“那你们小心点。”
“嗯。”沈青屿应付着,和老周几人抄起木棍,往营地东侧的蕨林走去。
晨露打湿了草叶,踩上去软绵发潮,远处的雾还没散尽,像层薄纱罩在林子里,隐约能看见陷阱旁杂乱的蹄印,一路往密林深处延伸。
沈青屿蹲下身,指尖蹭过地上的血迹。暗红的印记还带着些湿润,边缘被蹄子碾得模糊,混着晨露在草叶间晕开一小片深色。
“血迹没干,应该没走多久。”
他抬头看向蕨林深处,雾气在树干间流动,像有什么东西藏在里面呼吸。
“蹄印比野猪还大,而且这步子……不像是常见的野兽。”
姚哥拎着砍刀往手心吐了口唾沫,刀刃在晨光里闪了下。
“管它是什么,撞了陷阱还带伤跑,正好追上去捡个现成的。这半个月光啃野果,嘴里都快淡出鸟了。”
蔡东却没那么乐观,他扒开半人高的蕨类植物,陷阱周围的石头倒了一地,几根削尖的木棍断成两截,断口处还挂着些灰黑色的鬃毛。
“这陷阱是按野猪的力道搭的,能把它撞成这样,那东西劲头肯定不小。”
老周往密林里望了望,雾气裹着树影在摇晃,像是有什么在动。他压低声音:“要不要……算了?这林子里邪乎得很,万一……”
“都到这儿了,哪有回头的道理。”
沈青屿站起身,木棍在手里转了半圈。
“跟着血迹走,都小心些。蔡东和姚哥断后,赵哥和你跟着我。”
几人刚钻进蕨林,身后的雾气便漫了上来,将来时的路遮得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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