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8章 CST周三/UTC+8:零点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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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;   听到“老蓝”这个昵称后,两人不再多想。

    虽然有保密要求,但毕竟不是什么大案,人都已经监控住了,抓捕已经是十拿九稳的事。这几天全是他们二人在盯,无聊的很但又不能擅离职守,早就想下楼透口气了。

    于是二人向男人道谢,同时指着显示屏叮嘱道:

    “其实也没啥要盯的,他九点钟刚搞完.我都怕他抽死过去,还好后天就实施抓捕了。喏,睡着了,起码睡到明天上午,呵,以他的量戒半年都纠不回来.”

    两名值班的便衣表示会在半小时内回来,便下楼吃宵夜去了。

    那男人先是打量了显示器一眼,敲了敲厚重的壳子,摇头感慨道:“真是神奇的力量”

    他按下了电脑的自动重启键,等画面一黑,便从容的出门,用万能房卡刷开了3103的房门。

    刺鼻浑浊的烟味扑面而来。

    他扇了扇鼻子,一脸嫌弃地走进去,同时反手关上了门。

    厕所传来水滴声,浴缸里的水是满的,房客似乎是个精神恍惚的家伙,离开浴室时忘记关水,水从缸沿满溢而出,都快渗出浴室了。

    房卡插在取电槽上,空调开得极低,十六度,冷气呼呼的吹,然而房间内睡觉的男人仿佛浑然未觉,身上连个毛毯都没有,四仰八叉躺在沙发上。

    警察打开了灯,明亮金黄的灯光照亮了豪华客房。

    床铺一片凌乱,电视放着新闻频道却没开声音,地毯上凌乱放着塑料杯,玻璃瓶,软管,量勺.

    玻璃瓶的瓶身已经被火熏得漆黑一片,连带着瓶颈也粘附着一层令人作呕的暗黄色,火柴和一瓶止咳糖浆放在桌上,快用光了。

    地上有两个行李箱,都敞开着。

    一个空空如也,是准备用来装东西的。而另一个行李箱中一半装着衣物,一半装着美金。

    成捆的、足足有五指厚的美金,绿油油的钞票仿佛是能滋养欲望的肥料。

    但这对警察而言与废纸无异,根本懒得多看一眼,径直朝沙发上昏睡的男人走去。

    三十岁?四十岁?

    很难准确估算出沙发上男人的年纪,他看起来颓废的像是会在赌场门口痛哭的倾家荡产者。胡子很长,面颊凹陷,穿着普普通通的衣服,却能住300一晚的豪华酒店。

    他的耳朵下面已经长出了黑色的烂疮,手里却还拽着一个熏黑的玻璃壶,玻璃壶长长的吸管和他的手一起垂在地上,哪怕暖黄的灯光也无法将他的皮肤照得更有好看一些,肌肤已经变得干涩暗沉。

    再这么下去,烂疮会布满他的全身,如果再不戒掉并接受医治,他只能从药物过量、脑栓塞或以为自己是鸟从阳台上跳下去这三种死法中选一个。

    警察才懒得管他怎么死,反正他又不是真的警察。

    “喂喂。醒醒。”

    警察直接一巴掌拍了上去,试图把男人叫醒。

    但男人只是嘴巴一歪,口水都流了出来,一动不动。

    “起床了喂——”

    见摇半天还不醒,他直接拿起玻璃杯进浴室从浴缸打了一杯冷水,泼到男人脸上。

    他的鼻子里传出难受的呼噜声,但哪怕被水呛住都没有改变一丝睡姿,若不是他还有心跳,警察都要以为这是具尸体。

    “啧见鬼,怎么这么能睡不对,这个人”

    警察皱着眉,伸手将男人被水打湿的头发掀起。

    渐渐地,他的眼眸眯了起来。

    旋即,警察翻了翻男人的衣服,除了口袋中一把零钱、一部小灵通外,啥也没找到。

    这小灵通是今年最新最新款的,连天线都没有,不但安装了最新的通信模块,甚至还是彩色屏幕。

    警察按了一下按键,手机被设了密码,只能显示出屏保。

    屏保中一名抱着婴儿的女人。

    三十来岁的妇女,穿着大红色的花衣裳,烫了头很洋气,似乎还在坐月子所以看起来有些肉嘟嘟的,五官并不算精致,但却有一双轮廓很深的眼睛——这一点放在男人脸上还行,但若是女人,看起来就有些凶巴巴的样子了。

    婴儿刚出生没俩月,丑得像水猴子。

    警察再次细细打量了一番男人的面容,犹豫许久后,拿起了对讲机。

    他接入了那个不属于警察或任何部门的频道。

    这一次对讲机中传出的是女人的声音,异常妩媚:“成功了?”

    是泰缪兰语。

    “不干涉对象溜大了,醒不过来,今晚白跑了。”

    他同样用泰缪兰语回答道。

    “这样啊”对面的声音有些茫然,显然也没料到这种情况,只好回复道:“那明天再来呗,仪式只要能让他拿到货然后不被抓就算成功。”

    “现在有个情况.我不知道算不算情况,但我觉得有必要汇报一下,我还是第一次见。”

    “说。”对讲机中的声音也严肃起来。

    “这次仪式的目标和那名江海调查组来的警——”

    晚风毫无预兆的吹了进来。

    大海的咸腥味,与鼻骨碎裂的血腥味一起混着涌入鼻腔。

    他完全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,一道影子在暗中对他挥拳,大脑霎那间一片空白。当回过神时,警察已经撞倒在了床上,脸颊痛得像被车碾过,额头顶着硬邦邦冷冰冰的东西,那是一把点64式警用手枪。

    穿着黑兜帽衫的男人手里拿着他的对讲机,一只鹦鹉从兜帽中探出头来,仿佛从草地里钻出来的越共。

    鹦鹉用与他完全的声音,和完全相同的语言说道:“和那名江海调查组的年轻人一样,都爱吃螺狮粉。”

    对讲机很是沉默了几秒。

    “你要是闲着就去找个班上。”

    对面这么说完,挂了。

    见到对讲机像一块果冻一样被单手捏碎,男人的瞳孔中逐渐涌现绝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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