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|绣线也能杀人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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>     他皱眉,再试,只出短嘶,像被掐住喉咙的鸟。

    他低头看哨。骨面干燥,无裂。他用袖角擦了擦吹口,又试一次。

    还是哑。

    他抬头,望向黑风岭方向。那边风路一向畅通,夜里常有山风穿林而过。可今夜,林子静得反常。树叶不动,连草尖都没晃。

    他走回屋,把哨子放在火塘边。

    “风不对。”他说,“太静了。”

    邱野正在磨刀。他停手,抬头:“哪边?”

    “西北方。黑风岭。”

    邱野没再问。他把刀放回石上,起身走到门边,抬头看天。云层厚,星不可见。他伸手探风,掌心朝上,等了半分钟。

    一丝气流都没有。

    他回屋,从墙角取出一块干松木,用刀削下一小片,扔进火塘。火苗跳了一下,烟柱笔直上升,没偏。

    “风停了。”他说。

    屋内沉默。

    梅影低头,手指无意识捻着绣线。她刚把最后一道活扣重新系好,线尾还连着半片染血布条——是邱野测试时划破袖口留下的。她没剪,只把线头绕回铜钩,打了个“盘长结”。

    这是绣娘用来固定绣面的死结,解不开,只能剪。

    天快亮时,邱野带人再巡警戒线。

    他走最前,手按刀柄。任禾居中,艾箐断后。梅影走在外侧,专看线网。

    三道绣线完好,活扣未动,竹筒静悬。

    邱野蹲下,检查牵引绳。藤条无损,树皮卡扣未松。他伸手轻拉线,线有弹性,回力稳。

    “有效。”他说。

    他站起身,看向黑风岭方向。那边林子依旧静,连鸟鸣都没有。

    他没再提风的事。

    回屋后,他把新刀从腰带抽出,放在火塘边。刀刃已开锋,寒光压着火影。他从布包里取出旧刃,用锤子砸断,扔进角落。

    “换装备。”他说。

    他让梅影拆了两件旧衣,取出所有素线。又让任禾去南坡割藤,艾箐去林边采韧皮。他把材料堆在屋中央,开始设计第二层防线。

    第一层是警戒,第二层是杀伤。

    他用藤条编网,网眼三寸,横拉在警戒线后五步。网后埋短桩,桩尖朝上,包布防锈。

    网前设绊线,用绣线连接竹筒,一旦触发,拉动藤网翻转,将人掀倒,落进桩阵。

    “活扣用梅影的法子。”他说,“线要细,拉力够。”

    梅影坐在一旁,手里绕线。她把素线分成三股,每股再用双回针法打结,形成复合活扣。她试了五次,选出最稳的一种。

    “这个,”她说,“能撑到人摔倒。”

    邱野接过,试拉。线延展半息,扣脱,藤网翻转,短桩露出。

    “行。”

    当天下午,第二层设完。

    三道藤网,九排短桩,六只竹筒。绣线在光下几乎看不见,只在特定角度闪一丝白。

    夜又至。

    邱野没睡。他坐在火塘边,手里磨刀。刀刃已光,他改磨刀背,加锯齿。

    梅影坐在门边,手里还捏着线头。她把盘长结拆了,重新打了一遍。结紧,不松。

    任禾靠墙,手搭柴刀。艾箐守火,每隔一刻拨一次灰。

    岳山没吹哨。他把母鹿骨哨挂在腰上,手按在上面。

    半夜,风起了。

    一丝,从西北方来。

    树叶轻晃,草尖微摆。

    邱野抬手,示意静。

    三秒后,竹筒响了。

    “咔!”

    一声,短促。

    梅影立刻报:“东南角第一线。”

    邱野起身,拔刀。任禾抓柴刀,艾箐退后,岳山手按骨哨。

    邱野贴墙出门,低身前行。他绕到警戒线外侧,查足迹。土湿,但无脚印。他蹲下,看绣线。

    线断了。

    断口齐,像被利器割开。

    他抬头,看林子。树影晃,但无人。

    他回屋,把断线拿给梅影。

    “不是撞断的。”他说。

    梅影接过,指腹摸断口:“是割的。”

    屋内静。

    邱野把刀插回腰带,走到火塘边。他把断线扔进火里,火苗一跳,线烧成灰。

    “有人来过。”他说。

    没人说话。

    但梅影把剩下的绣线全收进绣绷,压在身下。任禾把柴刀移到右手。艾箐打开药箱,取出绷带和麻线,摆在地上。

    岳山摸出骨哨,贴唇再试。

    还是哑。

    他放下哨,望向门外。

    风又停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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