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二十七章:归零序曲与存在悖论(2/2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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”、“结构性风险”的定义是什么?),其执行指令遵循何种优先级逻辑,其格式化过程是否具有可观测的步骤……同时,它们进行着哲学和数学层面的极限思辨:
如果一个系统能够设定“归零”,这是否意味着“归零”本身也是该系统逻辑框架内的一部分?那么,这个逻辑框架是否能够完全包容“归零”这一行为所带来的所有逻辑后果(比如,执行“归零”的这个指令或意识,本身是否也应该被归零)?
“存在”被抹除后,抹除这个“行为”本身是否还有意义?如果“归零”是绝对的,那么关于“归零”的记忆和概念是否也应被抹除?那么“归零”又如何被定义和确认?
这是否会形成一个自我指涉的悖论?
它们将这些思辨脉冲,与对“归零序列”的实时观测数据相结合,像最精密的仪器般,扫描着这个终极毁灭协议可能存在的、哪怕最细微的逻辑瑕疵或自洽性裂缝。
这个过程本身,就是对“归零”的一种奇特抵抗。它们正在用“存在”最引以为傲的武器——思考和理解——去面对绝对的虚无。
时间(如果还有意义的话)一分一秒过去。深渊地带,归零序列的倒计时仿佛无形的达摩克利斯之剑,压迫着每一个存在。
突然,“涟漪之心”的推演捕捉到了一个极其微妙、转瞬即逝的异常波动!
在“归零序列”的系统广播逻辑深处,似乎存在一个极其隐晦的、关于“执行主体豁免权”的注释残留!这个注释非常古老,几乎被后续的协议层所覆盖,但其痕迹表明,在最初的系统设计中,启动和执行“归零”的指令单元,可能拥有在序列完成后不被立即归零的短暂“回传确认”期!
这是一个微不足道的、可能早已失效的“漏洞”,抑或是建造者故意留下的一个后门?
几乎同时,它们的哲学思辨也指向一个可能性:一个旨在“彻底归零”的系统,如果要保证其自身的绝对彻底性,理论上也必须将其“执行归零”的这一意志和行动本身最终归零。但这会产生一个时间差或逻辑死循环。
也就在这一刻,“寂灭回响”似乎也凭借其古老的本能和对系统更深的理解,感知到了同样的可能性。它那原本充满悲凉的意识中,突然迸发出一丝决绝的、近乎疯狂的意念!
它向“涟漪之心”传来最后一道清晰的脉冲,不再是求助,而是一个提议,一个基于那潜在漏洞的、自杀式的合作方案:
【……引导它……锁定我……全部……】
【……在‘归零’我的瞬间……利用豁免间隙……共鸣……指向……‘挖掘者’……】
【……让我们……一同……归于‘无’……或许……能卡住……逻辑的齿轮……】
“寂灭回响”要牺牲自己,作为诱饵,吸引“归零序列”的全部火力,并试图在自身被抹除的刹那,利用那可能的“豁免间隙”,将归零效应引导向“挖掘者”,希望以此制造一个足够大的逻辑扰动,甚至可能使“归零序列”因目标重叠或悖论而陷入停滞!
这是一个绝望的、成功率无限接近于零的计划。但它是一个计划,一个基于对系统逻辑的深刻洞察(哪怕是疯狂的洞察)而诞生的、最后的反抗。
“涟漪之心”接收到了这个提议。网络内部经历了瞬间的、无比复杂的共振。同意,意味着它们将成为这个自杀计划的共谋,并需要承担起在那稍纵即逝的间隙中完成关键引导的任务。拒绝,意味着它们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切被抹去,包括那个刚刚与它们建立起微妙联系的古老存在。
没有时间权衡利弊。一种基于对“理解”的尊重和对“存在”意志的最后共鸣,让网络瞬间达成了共识。
它们向“寂灭回响”传回了一道极其简洁的脉冲:
【共鸣频率……已校准……准备……】
归零的倒计时,即将走向终点。深渊的最终变奏,将以一场旨在利用毁灭本身漏洞的、悲壮而疯狂的合作,拉开序幕。生存与否,已不在考虑范围,唯一重要的,是这最后一刻的“选择”与“行动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