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3章 谭相公旗开得胜!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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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   苏武也就起身了,说起来,这新城之战,若是谭稹不主动让苏武来打,苏武还真不好去打,不大的城池,几边营寨围困,位置都给谭稹占着了,去抢也名不正言不顺。

    苏武回营,只等明日再来观战,明日应该京畿诸部就真的要使力气了,要建功立业,到时候真看看有没有哪一部当真有几分战力。

    下午半晌,苏武也忙起来了,王荀到了。

    来了不少人,铁甲也有两三千,灰布麻衣那是满坑满谷,但人人兵刃在手,王禀父子做事,着实不差。

    苏武看得是欣慰不已,王荀见得苏武激动非常,上前躬身大礼。

    苏武站在大帐头前,问:“你此番带得多少来?”

    王荀答道:“将军,此番我带了两万六千余人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父亲那里还有多少?”苏武又问。

    “父亲那里精锐还有五千,从者还有万余,共一万六七千!”王荀嘿嘿笑着,便是知道此时此刻,是给老板汇报工作的时候,便是要让老板知道,给的那些钱粮甲胄等物不白给,都用在了实处。

    苏武当真欣慰,只道:“如此,数目倒是多出来不少。”

    王荀立马回话:“家父说,此时先平定贼乱,只待平定之后,战兵辅兵,再来遴选汰除。”

    “嗯,也好,到时候啊,你与我入京去,你父亲坐镇两浙,诸多城池皆是空虚,到时候啊,就先都有婺州军分兵去驻。”

    苏武早已把这些事都想定,他若是大军皆走,那些城池自要人去守。

    “末将自当牵马坠蹬,随在将军左右!”王荀大礼来拜,岂能不知其中之意?从此他显然就是苏武身边亲信之人了。

    “不说这话,生死与共一遭,都是自家兄弟。你且带人先去扎营,缺什么东西,只管来说……”苏武笑着说道。

    “拜谢将军之大恩!更代父亲再拜将军一礼!”王荀大礼而下,深深去躬。

    苏武抬手就扶:“不必如此,你我军汉,刎颈相遇,情义相交,说那些什么提携抬举,更也是你父子二人,用命在搏,前程也好,官职也罢,是你父子用命搏出来的!”

    王荀听得这话,感动不已,非要把这个躬身大礼拜下去,便也使劲。

    苏武微微笑着,做了几番拦阻之后,也就让王荀拜下去了。

    自又是忙碌而起,一夜过去。

    翌日,陆陆续续又有大军在来,军队一旦过于庞大,就不可能每一部都同时到达一个地点。

    苏武也是最近才知晓这些事来,这不是什么很复杂的事情,也不是有什么深层的道理,但这种事,没看到没遇到,就会不知道。

    行军打仗,有时候说起来简单,但当真复杂。

    一部一部,皆在到达,西城之外,那是热火朝天,战事要定,军汉们一个个喜笑颜开。

    一想是马上要回家了,二想,那就是马上要带着不菲的钱财回家了,男人之成就感,在这一刻,无以复加。

    其实,军心有些散了,苏武便也知道,往后万万不能再这般早早散了人心,这样其实很不好,这是他的问题,以后一定要注意。

    不免也想,这一战,还有一支“怨军”在,就是婺州兵,其中不知多少是来报仇雪恨的,正憋着劲在。

    战事倒也还在掌控之内。

    中午,方腊等人也到了,那谭稹的游骑盯着在看,自也知晓了消息。

    吃罢饭食,京畿诸军再次列阵。

    苏武自又往那将台去坐,京畿诸军,此时当真嗷嗷叫,精气神不比以往,各部列阵去,那是兴奋不已,好似破城信手拈来。

    苏武落座将台,刘延庆自是也在,谭稹开口在说:“今日,定当破城!”

    刘延庆也说一语:“谭相公旗开得胜!”

    自是就在今日,就在头前不久,刘延庆带着不少人去拜会过谭稹,也送了一些个人的礼物,不算小。

    谭稹此时,当真心情大好,许也是刘延庆之前拜会的时候,会说话,说的话格外好听。

    苏武这厮,非要打破这个氛围,说得一语来:“谭相公,城内那个邓元觉,着实非同一般,不好相与啊……”

    “想他也看到了那方腊的囚车,还有那些贼寇的文武百官……”谭稹如此来说。

    “怕是没看真切……”苏武还真是老实人,他还想着帮一帮谭稹,是不是要让城里的人看真切一些。

    没想到谭稹来说:“我如此大军围城,加在一起十数万人,便是这个架势,一个小小新城,如何不下?那城中之贼,只怕早已惶恐不安。”

    苏武闻言,嘿嘿一笑,那就看着吧……

    那邓元觉,正就在城头之上,和尚的光头之上,长出了一下发茬,又高又壮,若是苏武在此看到,必然觉得此人真是一个翻版的鲁达。

    他还与鲁达不同,而今之鲁达,早已是个军汉模样,此人却还是一身和尚打扮,连兵器都还是一柄锃光混铁禅杖。

    一旁石宝在说:“莫不当真圣公已然就擒?”

    邓元觉只管一语:“有圣公要打,没圣公也要打,我等揭竿而起,便是要反这个无良之赵宋,要建那众生平等之国度,即便兵败身死,也当奋力一搏!”

    石宝心中担忧,但又把话说回来:“对,远远的也看不清,许那只是官军奸计,乱我军心而已。”

    却是邓元觉叹口气来:“唉……许我等真要兵败在此,但……一定还可激励后来之人,就好比那陈胜吴广,虽然未成大事,却是他做第一个,后来人便是无数,即便是败,也要多多杀敌,多杀一个,赵宋也就多衰落一分,后来人,定然可成!”

    “大师真大义也!”石宝点头说着。

    “休要多言,官军起鼓了,来了!儿郎们,多多杀敌,杀一个够本,杀两个就赚一个,尔等随贫僧起事,便是活不下去了,那就是早就死过了,是死里求来的几日多活,死便罢了!”

    邓元觉大声呼喊来去。

    他周遭一圈人,还真就一个个面色坚定。

    石宝一时之间,也觉得眼眶微微有红,点了点头,也招呼自己身后诸人:“兄弟们,把命干了去!”

    城头之上,自也到处忙碌。

    京畿诸部,倒也冲得快,不得多久就挨上了擂木滚石。

    还真就有京畿军汉开始爬墙,双方已然开始鏖战,倒是那辛兴宗并不卖力,他只在二阵,只因为前一番着实损失惨重。

    苏武认真在看,看看京畿哪一部当真能做到爬墙鏖战,会不会真有那意外之喜。

    一旁谭稹已然站起,走到将台之边去远眺,苏武倒是看不到谭稹面容如何,是不是会有紧张……

    正是此时此刻,杭州城内,童贯也在招待客人。

    来客杭州钱塘人士,名叫唐恪,本是户部尚书,后来得罪王黼,被贬滁州知州,此时此刻赶到杭州,只为一事,上任杭州。

    唐恪拱手在礼:“多谢枢相举荐之恩。”

    童贯并不托大,也是起身回礼:“哪里哪里,昔日见得唐相公上书河北边军废弛之事,便知唐相公乃大才也,是那王黼不识良才,而今,杭州大城,萧条至此,我上书天子让你来,却也说不得是举荐,反而是给你添麻烦啊……”

    “枢相谦虚,下官心中却知,杭州乃两浙之要地,数百万人之州府,鱼米之乡也,实乃抬举也!”唐恪答着,两人也互相作请,前后落座。

    “此时之杭州,虽然稍稍恢复了一些,却也难治,唐相公多多费心。”童贯正经在说。

    “既是来了,那定是不敢懈怠。”唐恪还真就是个中规中矩之人。

    童贯也还有正事,便问:“昔日里,你接送过辽使,也亲身走过宋辽之边境,说一说旧事……”

    “枢相若问军备,唉……着实不可谈也,河北之军备,真要去论,只当是无有一般……”唐恪曾经就为此事上书大骂。

    童贯其实没真去过河北边境,但每年拨钱都经过他手,已然就有怒,又问:“当真这般?无有?”

    唐恪点头:“只当无有,无一部真正堪用,枢相问此,莫不是要河北用兵?”

    “辽国大限将至,那女真金国,连连在胜了,再胜下去,就要到燕云了。”童贯没有完全来答。

    唐恪立马皱眉:“蛮夷皆虎狼也,枢相掌兵事之要,定要早作防范。”

    童贯只管点头:“是极是极。”

    “托付你一些事!”童贯再又严肃。

    “枢相吩咐就是……”

    “杭州乃两浙中心要地,更是钱粮财货聚集之地,我若要理河北边事,定少不得钱粮物品之供应,到时候船只走河海而来,你在此地,定要多多照拂安置帮衬。”童贯真正目的在此。

    “枢相放心,家国大事不敢误也!”唐恪认真点头。

    真说起来,唐恪与童贯,本不是一路人,也不是一党,更不是什么门生故旧。童贯挑中唐恪,并不全因为唐恪与王黼有恶,还因为唐恪就真的是一个而今少有的办事之人。

    而今这般局面,只要是真能办事,是不是一路人,不那么重要。

    也不是童贯如何心胸宽广,是他真的想做成那件事,把燕云十六州拿到手上。

    却听唐恪又说:“真要理清河北边事,枢相就当快刀斩乱麻,当真亲自去,便是从上到下捋一遍,唯有此刮骨疗毒之法,方能见效果。”

    童贯摆摆手:“我怕是去不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那……”唐恪立马担忧。

    却听童贯又说:“却也有一个人选,他去,当也无妨……”

    “不知枢相所言是何人?”唐恪问道,事关家国安危,唐恪当真上心,他关注河北边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。

    “苏武,你看如何?”童贯还问。

    “莫不是说的那连战连捷的前锋大将苏将军?”唐恪来问,说起来,如今苏武之威名,江南东西路,两浙路,荆湖,两淮,已然传遍,甚至可以说,名震南国。

    童贯微微一笑:“是他!”

    “苏将军去,那是合适,只是也怕苏将军以武夫名分,镇不住那河北错综复杂之事,兵事,岂能不是官场?”唐恪答得依旧认真。

    说是兵事边事,其实还是诸位相公们的事,并非那些军将之事,就好比说大名府,那就是梁中书坐镇,与索超等人,真有多大关系吗?

    搞不定梁中书,说什么大名府?

    苏武一介武夫去,岂能镇得住?

    便是童贯亲自去,怕也不一定真的好说。河北官场,何人之势?往上找,岂不就是蔡太师?

    这些事夹杂其中,又岂是苏武能解决的?

    童贯也叹息一语:“尽人事罢了,真若是用兵的时候,河北兵用不了,那也当从旁处来调,让苏武先去看一看,也好有个了解,如此,来日若真有事,也好多一分准备。”

    “唉……”唐恪有一种无力之感。

    就听门口有人奔了进来,正是程浩,他正激动不已:“枢相,枢相,大捷,大捷也,苏将军大捷!”

    “哪里大捷?”童贯立马起身来问。

    “睦州歙州大捷,方腊就擒,方腊拿着活的了。”程浩之激动,已然无以复加,他这妹夫,如今真是有那盖世之功了。

    也是这消息,此时此时此刻,才刚到杭州。

    “当真?”童贯已然也是激动,一把老骨头,竟也能快步往前走。

    “当真当真!”程浩往前迎,手中还有报捷公文,只管递过去。

    童贯接在手中,立马就看,连那刚刚到杭州的唐恪,已然也上前来围观报捷公文。

    (兄弟们……我就喊喊大家……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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