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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末，奚妩提前了半个小时去姬家给姬沐逢补课，因为他们好像要排练，奚妩不想到时候因为自己的事到大家等着。一到姬沐逢房间，奚妩宣布了一个噩耗：“我一会儿有点事，课程结束完没有玩游戏这一项。”
小卷毛立刻趴在桌子上，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：“我都一周没打游戏了，就等着和小奚老师在游戏的世界里翱翔呢。”
“今天我们上一个小时数学课，虽然没有游戏玩，”奚妩特意卖了个关子，拍了拍他的肩，“剩下的一个小时我们用来看电影。”
小卷毛立马精神了，改口：“小奚老师，我迫不及待地想在数学的世界里遨游了。”
奚妩给小卷毛认真上完了一节数学课后，姬沐逢立刻把桌面收拾得干净，打开投影仪，一脸兴奋地问：“老师，我们看什么呀？《复仇者联盟》还是《指环王》？”
“都不是，我们看《老友记》。”奚妩笑眯眯地摇了摇头。
众所周知，《老友记》是学习英语训练口语的范本电影之一，姬沐逢想当场撞墙而死。
一个小时电影结束后，除了奚妩给姬沐逢留的两套数学卷子后，还有一篇《老友记》的观后感。
“套路，全是套路，小奚老师，你太坏了！”姬沐逢控诉道。
奚妩看了一下时间，笑眯眯地说：“不跟你说了，坏老师还有事先走了。”
奚妩收拾好东西下楼，她一路小跑出客厅，结果在庭院里碰见了正在组局打牌的扶栖染。
扶栖染穿着水蓝的盘扣织开叉旗袍，外表披着一件羊毛披肩，风情又漂亮，扶栖染正愁着差一位牌搭子，一见奚妩，眼睛一亮：“小奚老师，过来打牌啊。”
“我还有点事。”奚妩当即预感大事不秒，急忙说道。
扶栖染三两步走过来，跺了跺脚，拉着她的手：“十分钟，就十分钟，隔壁老李去上厕所了，你就帮忙替一下。”
“可是我不太会。”奚妩心里叫苦不已。
“没事，我们教你。”扶栖染不由分说地拉着她，把人按到了牌桌上。
德牧趴在盛扶栖染脚边，奚妩趁着发牌的间隙，给江昱忘发了一条微信：【那个…我可能要晚点到，你们先排练。】
不到一分钟，手机显示J回的消息：【在哪？】
奚妩低头回短信：【还在姬姨家，拉着我打牌，而且我还…不太会。】
扶栖染正发着牌，眼尖得不行，笑道：“小奚老师，不要玩手机了，就算是和男朋友发信息也不行，上了我的牌桌要专心。】
奚妩哭笑不得，只得把手机放在了一边。
奚妩只懂一点点玩牌，还是每年过年旁观舅舅一家人打牌学了一些规则，但她在玩牌方面就是菜鸡，毫无胜算可言。
玩了十分钟，奚妩发现自己手里的牌烂到不行，扶栖染从开局一直春风满面，她瞥了一眼手机。
江昱忘回了两个字：【等着。】
等着什么，是他会帮忙找救兵，还是他打电话给扶栖染好能让她走？
奚妩在心力猜测着。
奚妩靠着拙劣的牌技撑完了一局，可隔壁老李还没没出现，大家正在兴头上，她只能强撑着继续打烂牌。
第二局，奚妩手里的牌并不怎么样，她正犹豫着要不要破罐子破摔乱出的时候，一道低沉的嗓音响起：“出这个。”
奚妩倏地一回头，江昱忘竟然凭空出现在面前，黑色冲锋衣，灰裤子，薄唇挺鼻。
“昱忘，你怎么来这了？”扶栖染问道。
“您把我人扣这了，我就来了。”江昱忘笑。
扶栖染的眼珠在两人间转了一圈，转而笑道：“行啊，老规矩，三局两胜，赢我两次才能走。”
奚妩有些着急：“姬姨，我们真的有事，要排练……”
“没事，很快。”江昱忘打断她。
接下来打牌的时间，奚妩比之前更不在状态。
因为江昱忘就站在她身后，时不时地下俯身过来指导。
他的手肘撑子在奚妩右侧，淡青色的血管明显，黑色的衣料擦过她的肩头，奚妩发觉自己的感官被无限放大，他好像是刚洗完头，身上透着薄荷味的清香，还充斥着一点罗勒的苦味。
奚妩的脸颊发热，一双骨节清晰的手伸了过来，拇指和食指抽出一张牌，他用气音哼笑：“发什么呆？”
奚妩告诉自己要淡定，要装不在意，千万不能露出破绽。
奚妩呼了一口气，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。
江昱忘很聪明，他那种聪明是憋着坏劲的，先给你一点甜头吃，再打个措手不及。x33xs.
在江昱忘的指导下，奚妩连赢两局，扶栖染把输的钱全推到奚妩面前，指着他说：“赶紧滚，你再呆下去，老娘要破产了。”
江昱忘坏笑，从烟盒里摸出一根烟咬在嘴里，低头对上奚妩犹豫不决的眼神：“这个钱……”
“收着，拿去买糖吃。”江昱忘咬着一根烟笑，声音有些含糊不清。
两人并肩走出姬家庭院，江昱忘指尖夹着一根烟，走得比她快一点，奚妩盯着他的肩头，鼓起勇气说：“翟初薇的事，谢谢你。”
江昱忘回头，挑眉：“你怎么知道是我？”
“猜的。”奚妩答。
“行，”江昱忘踢了一下脚下的石子，懒散地笑，“那你要怎么谢我？”
奚妩本来想说“只要我能做到的，都可以”，结果江昱忘单手插兜，偏头看着她，黑如岩石的眼睛紧锁着她，意味深长：“还是说，也是请我喝奶茶？“
江昱忘最后带她回了学校，而姬之琛他们早已在排练室。
算起来，这是奚妩第二次来北航，一进学校大门，恰好遇见刚结束训练的方阵队伍，穿着海蓝色的制服，英姿飒爽，像一大片掀起的海浪袭来。
“我怎么没看见你穿过飞行员的制服？”奚妩问。
每次奚妩见他都是一身黑，不是黑夹克或者冲锋衣，从来没见他穿过制服。
“那是因为你见我的时机不凑巧，”江昱忘偏头眼睛落她身上，发出轻微的哂笑声，“怎么，你想看我穿？”
奚妩撞上他的目光，一时回答不上来了，结巴地说：“不是…我看姬之琛也…没穿。”
她跟江昱忘欲盖弥彰地解释，江昱忘眼睛直视着前方，一副散漫的状态，也不知道有没有在听。
倏地，一个男生冲过来，肩头擦过，他自然而然地抬手攥住了她的胳膊肘，奚妩瞬间僵住神经绷紧，直接将她拉到了一边。
奚妩一个踉跄下巴撞向他的肩膀，两人离得如此近，一抬眼就瞥见他利落的下鄂线，有点硬，是男生野蛮生长的骨骼，瘦且有力量。
“看路。”一道低沉的嗓音落在头顶。
江昱忘走在前面，双手插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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