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章 军心、人望、声势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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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韩世忠打仗,常年冲在前面,即使是如今身为一方统帅,仍不改这个习惯。

    你也无法评定是对是错,按理说这样万一不小心死了,那罪过可就大了。

    可是李世民也经常三五骑在敌军阵前蹓跶,马被射死了十几匹,每一次都能鼓舞士气,以少胜多。

    你能说李世民不会打仗?

    还是说他不知道主帅的安危有多重要,万一挂了会对自己这边造成什么恶劣后果?

    都不是,唯自信尔。

    他们经历的多了,知道你的箭矢能有什么威力,知道自己的甲胄能抗,知道追兵过来打得过。

    外人看他们游走于危险边缘,其实他们是真正的艺高人胆大,心中根本不慌。

    韩世忠以前身为一个小兵,什么盔甲都没有,他都敢陷阵、先登、斩将、夺旗。

    如今身披最好的甲,周围有亲兵环绕,还怕什么。

    他一马当先,身后将士无不振奋,几十支羽箭扑面而来,都是由那些草原杂胡惯常所用牛角弓发出,准头极佳。

    两边阵中,都有草原杂胡,韩世忠的麾下还更多一些。

    完颜希尹的杂胡,是当年追击耶律延禧时候,从草原掳掠来的。

    而韩世忠的杂胡,则是当年银术可的手下,银术可获罪之后,失去了本部女真甲士,带着他们这些杂胡大破耶律延禧最后的辽军。

    然后就恢复了原本的部曲,这些立下大功的杂胡,还没来得及庆祝,就被银术可的弟弟完颜拔离速打包卖给了陈绍。

    这些人和被完颜部迫害的女真、契丹人,组成了一营兵马,然后在大同外将银术可击杀。

    草原上杂胡过得很苦,是那种真正的物竞天择,男丁生下来不过六七岁就骑得小马驹,抄软弓射骨箭为戏。

    但凡部族之间争战,最倚靠的也是骑马驰射或者步下而射,总之就是主要倚靠着弓箭打仗。

    虽然杂胡善射,但是这等箭雨,对于训练有素,久经战阵的贺兰山兵团来说,还不够看!

    贺兰山兵团主力,其实就是原本的西军中的精锐泾源军,他们被童贯逼着出战,战败之后溃散,被陈绍在横山收拢,是他的基本盘。

    大宋军马,百余年来,就靠着弓弩立足。排好阵列以后,不论是契丹精骑还是西夏铁鹞子都不敢撞上来。

    西军尤其是将这种本事发扬光大。

    大宋的强弓硬弩,可不是说说而已,弓力不强,则无法在足够范围之外破甲,迫得敌人铁骑不敢近前。

    大宋曾经合格甲士所用步弓,都是一石半的弓力起码,而所用的强弩,弓力就更不用说了。

    正因为弓力如此之强,所以一场大战之中,能发射的次数只能是有限的。

    若是强行多射,就会伤了筋骨。

    宋辽夏哥三,互相缠战这么些年,不论是契丹还是西夏,都不是标准的蛮夷国家,而是会学习的那种。

    他们也都学习到了宋军的长处,拼命研发弓弩,这玩意好用啊,在远处就能杀伤,谁还愿意近身。

    于是打着打着,三国的弓弩都变得越来越是劲强,宋军射人几十年,终于也同样要应对着铺天盖地而来的劲厉箭雨。

    于是,宋辽夏哥仨,又都进化出了极强的防射能力

    女真鞑子这边的草原杂胡,虽然羽箭射得快且准。

    但是他们的最大弱点之一,就是装备太差!最倚仗的角弓,也弓力太软!

    女真人向来只装备自己,把辅军不当人看。

    在历史上,这些草原杂胡就是最底层,完全不被当人看。统治草原诸部的,不管是契丹还是女真,都将按期去草原杀戮减丁,并且限制铁器军器流入作为压制这些杂胡的基本国策。

    直到萧撒八之乱以后,这种控制才大为松动,草原杂胡也逆天的出现了一大批人杰,最后才有黄金家族那种最为野蛮的辉煌。

    面对这些疲弱的角弓射来泼洒出来的箭雨,虽然是骤然而至。

    最前面的定难军甲士立即抬铁臂护住面门,有携小盾的也竖起遮护。

    羽箭撞在铁臂上,叮叮当当的就斜飞开来。落在小盾上,就是沉闷之声,只穿透牛皮蒙住的盾面,浅浅没入木质盾身上。

    至于撞在胸甲兜鍪上的羽箭,也好不到哪里去。只见这些贺兰山兵团甲士身上各处火星飞溅,然后一支支羽箭不能破甲,跌落在地。

    就这,还是因为完颜希尹兵少,特意补强了拨给,他们才破天荒用的铁箭头羽箭。

    若是草原杂胡惯用的骨箭,只怕连这点火星都撞不出来!

    韩世忠这边没有这种区别对待,除了盔甲因为兵种有所不同外,各营的弓箭都差不多。

    韩世忠带着人冲阵时候,杂胡、女真、契丹这些,都在疯狂射箭掩护。

    说到底还是自己部众太少,大量缴获自辽人的强弓硬弩,女真人说什么也不会给这些草原杂胡所用。

    就算此时他完颜希尹,将弓箭发下去,短短时间,惯常用软弓的这些杂胡,如何就能马上使用?

    这并非是力量大小的问题,而是整个使用弓箭的习惯都要改变。

    燕山府缴获的宋军那些强弩,对于杂胡而言,简直就是高科技。

    上弦用力,都是有法度的,不然力量再大,恐怕都得扭伤筋骨。

    且发射速度太慢,也不为此时杂胡所喜。

    两边的弓箭掩护,差距惊人,不过女真鞑子也有极强的防护力。

    折彦野带着兵马赶到的时候,两边步卒主力即将接战,他在马背上大声呼喊:“结阵!结阵!”

    纵马赶来的甲士,顿时收拢,结成阵势。

    都头十将等,都去看折彦野那里旗号。

    不知道此时是个什么盘算,是硬冲上去进入银城坊,还是阻击杀伤鞑子援兵。

    而韩世忠那里,已经短兵交接,是不可能给他下命令的。

    越是合格军将,这个时候越要沉得住气。

    折彦野暗暗提醒自己,此时不能一头撞上去,也不能贸然撤退,总要瞻望敌人军势如何,才能迅速做出判断,拿出应对之策!

    而这个时候,无数契丹仆从军,从山谷中蜂拥而出。

    这种地形,谁也瞧不清哪里有敌人,哪里来的敌人。

    一时间有如山洪奔泻一般,有些杂胡的潜藏之处,离刚刚抵达的折彦野他们这一队,不过百余步的距离,短短时间,就要狠狠撞上来!

    这注定是一场混战。

    折彦野虽然年轻,却是折家年轻一代中的佼佼者,他用力一拍带队都头:“你带儿郎,站定了!”

    接着就怒吼一声,左手挽盾,右手持刀,下马直冲而出,扑向不断翻涌敌人的山谷。

    手下兵马欢快的大叫一声,也跟上折彦野,这一队人马直迎向山谷中冲出来的大群契丹兵,要为韩世忠掩护。

    都头一怔之下,眼见上官已经杀了出去,撇了一下嘴,扬手下令:“张弓!”

    汇拢的定难军甲士,顿时摆出一个三面迎敌的方阵。

    军中甲士携弓者,顿时摘下,扣箭认弦,稳稳对准那些面目狰狞,如野兽一般疯狂涌来的契丹仆从兵。

    而其余甲士,就持盾扬刀,在侧遮护。

    都头挥手用力一劈:“射!射死这群为仇人卖命的怂货!”

    数十羽箭,顿时脱弦飞出。直越过七八十步的距离,没入胡虏乱纷纷的队形之中。

    血花立刻飞溅起来,契丹仆从军们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中,又传来了惨叫!

    每一支羽箭,但凡撞上这些仆从军,都痛痛快快的撕破甲胄,没入体内。

    三棱破甲锥箭头的羽箭,撕裂皮肤血管内脏,箭羽颤动之间,就将创口拉扯得更大。

    三棱箭开出的创口,开了口就走气透风,那血简直就是飚射而出!

    而且这种伤口,哪怕以后世的医疗手段,缝合都不好缝!

    十余名契丹仆从军,如遭雷击一般滚落山道。黑血泼洒一般涌出。只能在地上翻滚惨叫挣命。

    只是这一击,就让拼命涌下的契丹兵心里都不由自主的打了个突。

    他们是从燕山府调来的辽国降兵,帮助完颜希尹守边,自从降金之后,一路顺风顺水杀来,燕山府的宋人军马或者望风溃散,或者漫然无备。

    让这些契丹兵都不将宋朝军马当成一回事了,只恨当年不早知道,过来抢掠个几十次。

    但是真正撞上定难军,他们才知道厉害!

    虽然借着惯性,契丹兵还在滚滚涌出,可负责指挥的几员契丹降将,此时都知道这次不豁出去上百条性命,怕是啃不动这些西蛮子军马了。

    不过他们心中还存了指望,但愿这些兵马,也和燕山府的宋军一样,面对面打交手战的时候就吃不住劲儿了。

    这绝对是吃了信息不畅通的亏,但凡知道云内战事,就不会抱这种希望。

    只能说契丹人在金国活的浑浑噩噩,见惯了望风而逃的宋军将士,觉得都是一个样,真面对面分生死,还不吓得手软脚软掉头便逃?

    他们在燕山府,也跟被圈养起来一样,实际上眼光还停留在童贯伐辽时候。

    浑然不知,这支被他们的主子称为西蛮子的兵马,已经让女真人都足够重视起来了。

    折彦野本想指挥敢战士往前冲,但是一想韩帅都自己冲了,自己害怕个鸟!

    于是大喝一声,带着手下冲了上去。

    虽然人数上众寡悬殊,但是定难军就没有一个怕的。而且自家都是披着铁甲,跑也跑不过那些只是穿着皮甲甚而就是一身皮袍的契丹兵。

    要是自家后续来援的弟兄接应,说不定还乱了阵列。

    不如就地站稳脚跟,和这些鞑子狠狠拼一场。

    就算不幸,也能将这些人的脚步拖住,让其他人冲上银城坊。

    只要把银城坊牢牢占住,还不知道要少打多少仗,少啃多少的堡寨,少死多少的弟兄。

    他手下这些人也是怒吼连连,挥舞着兵刃不退反进!

    折彦野心底有些触动,定难军这么短的时间,打出如此名堂,确实不是侥幸。

    就算是以敢战闻名的府谷折家军,也没有如此的军心士气。

    当然,在定难军中,你一个小兵要是作战勇猛,立下功劳,那也可以一飞冲天,成为将军。

    而在折家这样的将门世家里,想也别想。

    不过几个呼吸间,众寡悬殊的两方就在这银城坊寨下的山间撞在了一起。

    最前面那些女真营中的杂胡鞑子个个面目狰狞,身上全是臭烘烘的骚气,脖子粗壮短腿罗圈,又是人多势众,虽然只是不成阵列的涌来,胆气稍稍弱一些,只怕就手软脚软握不定兵刃。

    可他们面对的是定难军,灭国的精锐,亲手从横山打到了贺兰山的一群人。

    为首的几名甲士都放低重心,低头迎上。左手举盾掀开刺来砍来砸来的各色兵刃,接着一进步手中长刀就刺当面鞑子胸腹之间。

    锋锐长刀一刺即收,接着再进,再刺!

    脱去了重甲,他们依然是强兵,甚至更强了。

    刀光飞舞,转眼间数十上百的杂胡鞑子就如狂涛巨浪一般将这几名甲士淹没。

    但是刀光一直都在卷动,几起几落,已然深入数步。每进一步,就是数名杂胡鞑子丢掉手中兵刃,捧住胸腹间拼命飚射出污血的创口,倒在这些宋军甲士的脚下!

    就是短兵交接,你们这些胡虏也差得远!

    惨叫声拼命响动,而这些杂胡也红了眼睛,人多势众,居然连寥寥一个二百小队都啃不下来。

    各个只是拼命裹成一团,各色兵刃乱舞,而埋头以进的定难军甲士,身上一时间不知道中了多少下。

    背后无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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