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 谢庚鹤,写休书吧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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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汴京城。

    东宫雪厚三丈,寒风刮得温长瑛脸颊生疼。

    她跪在书房前,羽睫沾雪,以往明媚的眸中晦暗,死寂成空。

    幼弟去边关才三个月,就被诬了一身罪。

    通敌卖国、转移军备、弃城私逃……

    桩桩件件都有如山的实证。

    温长瑛不信。

    可昨夜谢庚鹤连下三道谕旨,直接就给弟弟定了罪。

    要金吾卫出动,拿人归案。

    她从晨起得知消息,就来找谢庚鹤了。

    可跪了七个时辰,也没见到他一面。

    “娘娘!”

    贴身丫鬟喜鹊急匆匆跑过来。

    一边手忙脚乱地给她撑伞,一边说着打听到的消息。

    “今个儿一早,太子就陪程女官去佛堂抄经了,人不在东宫……”

    不等她把话说完,温长瑛挡开了半合的伞,径直起身。

    膝间酸痛,却抵不上锥心的那根刺。

    自温家良将全部阵亡后,太后就愈发看她不顺眼。

    程瑜便是她刻意扎在东宫的一根针。

    成婚七年,温长瑛现在是越来越看不懂谢庚鹤了。

    明知是太后有意赐下,却依旧纵着程瑜在他们夫妻两人之间横插一脚。

    她娇蛮无礼不懂打理,程瑜便张弛有度,是京中贵女典范;

    她刻薄尖酸,程瑜便嘴甜伶俐,哄得阖宫上下称赞;

    她与谢庚鹤动手,程瑜便备好药酒和太医……

    人人都说,太子妃位,应该是程瑜的。

    可谁又还记得,当初是谢庚鹤扛下五十庭杖,稚气未脱便与百官僵持,偏要把她这个将门遗孤娶作正妻。

    是他一手把她养娇,事无巨细,妥帖照顾。

    那些权衡与理账,也是他一手揽过去,任她赋闲悠乐。

    恐怕,谢庚鹤自己都忘了当初答应过她什么。

    如今,也不重要了。

    温长瑛咳嗽了两声,任由喜鹊将她身上的披风拢紧。

    “去佛堂。”

    大雪簌簌,将她跪过的痕迹掩埋。

    唯有温长瑛自己知道,她与谢庚鹤该有了断了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太后礼佛,特意在宫中建了佛堂。

    温长瑛入主东宫后,很少过来。

    因为她总觉得两侧的佛像,使人压抑。

    才到门口,就被太子随侍毕贵拦下。

    “娘娘,殿下今日礼佛,任何人都不见。”

    温长瑛缓缓抬起眼眸,望向刺眼的佛堂匾额,讥笑一声。

    她抬手,就抽了御前侍卫的剑。

    利刃直指毕贵,寒锋尖锐。

    “让谢庚鹤滚出来!”

    毕贵吓得脸色煞白,却咬着牙挡在身前。

    “娘娘,您还是回去吧,太子礼佛结束就会去见您的。”

    温长瑛没说话,反手用剑柄击退毕贵。

    她大步朝前,踹开了紧闭的大门。

    里头深处,程瑜正弯身慌乱收着什么东西。

    而谢庚鹤衣襟微乱,正拢着整理。

    男人浓眉凤眼,深邃的鼻梁下,薄唇轻掀,一如往日般温润。

    “这么大雪天,你也不怕冻着,有什么话让喜鹊来传就是。”

    “阿瑛,回去冻得手脚冰凉,可莫要让孤捂热。”

    温长瑛闭了闭眼睛,忽视掉那刺目的画面。

    她手一扬,就把剑直射向前。

    ‘锵’地一声,扎在程瑜膝前抄好的佛经上。

    程瑜面色惊了一瞬。

    “太子妃娘娘,那是给太后的祈福经文,你……”

    温长瑛不理她,直接问:“阿野是无辜的,你凭什么连证据都不核查,就直接给他定罪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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