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零九章-你忘了事(2/2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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液。她对着一面空白的墙壁均匀喷涂,随后又取出一个小巧的震D器,将它紧紧贴在墙面上,频率被她精确地设定为每分钟十八次——那是林秋棠在生命最后时刻的呼吸频率。
奇迹发生了。
在震D器的低频共振下,墙面内部的潮气开始向外渗透,在被磷脂覆盖的墙面上凝结出一行行湿漉漉的字迹。
那些字迹笔画潦草,内容全是当年在此工作过的人员,在私人笔记或工作日志里写下的残片:“今天又按规定删了一份预警报告……”“王主任说最好能忘掉这件事,我就试着忘了……”“B186的会议纪要,复印件也要全部销毁。”
水汽蒸发,字迹随之消失。
但阿彩知道,只要下一个雨夜降临,只要空气湿度达到某个阈值,这些深埋在墙体中的恐惧和秘密,便会重新显现。
苏晚萤没有停下脚步,她根据建筑图纸,找到了大楼最深处的一间废弃储物间,这里曾是会议纪要的复印室。
她举起便携式质谱仪,对整个房间的墙壁进行扫描。
很快,一面墙的某块砖体内部,仪器检测到了高浓度的肾上腺素和皮质醇代谢物残留。
这意味着,曾有人在这里经历过极度的恐惧,却始终保持着死一般的静默。
她从工具包里拿出热风枪,对准那块砖进行局部加热。
墙皮在高温下迅速碳化、剥落,露出了内层的红砖。
红砖之上,用炭笔写着一行颤抖的小字:“我说我忘了,可我的手还记得怎么签字。”
苏晚萤拍下照片,通过内部数据库进行笔迹比对,结果指向一名早已退休、档案标注为“因病失忆”的会议记录员。
她的目光扫过整面墙,一个更惊人的发现让她心脏停跳。
这面墙的所有砖缝,其长短排列看似杂乱无章,实则构成了一个巨大的摩尔斯电码矩阵。
她迅速进行破译,一行冰冷的文字出现在终端屏幕上:“见证人从未缺席,只是闭嘴。”
就在此时,阿彩已站在旧楼的天台。
夜雨不知何时开始洒落,冰冷的雨丝打湿了她的头发。
她望着灯火阑珊却又暗流涌动的城市,取出了最后一份复合涂料。
这一次,她将从那十七处“静音协议”遗址采集来的墙体粉尘,悉数混入其中。
她将喷口对准天空,对着整片城区,喷出了一个肉眼不可见的、巨大的“启”字。
诡异的景象发生了。
雨滴在穿过那片由涂料构成的无形光幕后,落地瞬间竟不再迸溅,而是像一根根烧红的细针,垂直地插入地面,在街道的积水表面,形成万千个不断开合的、倒悬的“口”。
同一时刻,全市数十栋老旧建筑的外墙,开始毫无征兆地大面积渗水,浮现出不同笔迹的、支离破碎的供述性文字。
而在市档案馆地下B区,那面用于封存核心机密的玄武岩墙壁,突然“咔嚓”一声,裂开一道深邃的缝隙。
一只半石化的、不属于任何活人的手,从缝隙中缓缓伸出,指尖蘸着从石缝中渗出的、如同铁锈般的暗红色液体,在冰冷的地面上,一笔一划地写下三个字:
轮到你了
城市的喧嚣依旧,没有人注意到这场于无声处掀起的惊雷。
苏晚萤回到自己的移动实验室,将所有线索——指向性的晶体、十七层的录音、墙壁上的化学恐惧残留、摩尔斯电码和那句颤抖的字迹,全部汇集在投影屏幕上。
一条完整的、指向一个巨大阴谋的证据链正在形成。
她专注地分析着数据,一种前所未有的亢奋与冰冷的寒意交织在一起,让她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在加速流动。
她下意识地抬手,指尖轻轻触碰了一下左耳后方那片细腻的皮肤。
那里似乎传来一种异样的、极其轻微的紧绷感,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从皮肤之下,悄然改变着它的质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