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5 路上(2/2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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招待大厅里出示过证件,工作人员向我们发送了访问申请。是我给你们刷的电梯哦,亲~”赵戎大开眼界。
刘姥姥进大观园似地朝里走去,发现季和正定定看着他。
赵戎感觉自己无形中缩短了一寸,不知道自己哪里又犯了错,忐忑地说:“我只是好奇……”
“我知道,正常人都会感到好奇,毕竟这玩意儿丑得太过诡异。”季和说,“但把好奇表现成愚蠢的,应该不多。”
赵戎:“……”
季和见他面露颓丧,又拍了下他的肩膀安慰:“没事,这是你的优点。保持吧。”
赵戎还琢磨着是要让自己保持什么,季和已经走进门去。
“嗨。”一个年轻人抱着电脑等在前方,“我们领导今天不在哦。”
赵戎听出了熟悉的声线,迈出去的腿收了回来,方向转至大门。惊疑不定地在两边来回扫视。
他还以为那玩意儿是智能的。
里面的办公室传出一道洪亮的女声,先知般地大吼解释:“那是他带来公司的垃圾!不用在意!”
紧跟着又给年轻人安排任务:“陆盛兴,发挥你最大的作用,好好招待一下!”
陆盛兴脸拉得老长,嘴里小声驳斥:“说了是我送给领导的周边礼物,什么叫垃圾?你这人好烦!”
他指了指临窗的桌子,引二人入座,再次道:“我们领导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上班。你们有事可以给她留言。”
赵戎都快忘了今天是来做什么的了。
季和亲切地笑道:“你好。我们这次是来找周随容的。”
按照方清昼的说法,周随容是才第一个受害者。
陆盛兴耸肩:“啊,那他也不在。他跟我们领导在一块儿,近期不来上班。早上还找我帮忙请假呢。”
“没关系,我们随便聊聊。”季和放松地坐下,一幅闲得无聊的姿态说,“听说你们……方领导,跟周随容是男女朋友?”
“曾经是。”陆盛兴精准用词,惋惜叹道,“现在分了。不过我觉得快和好了。”
季和问:“他们为什么分手?”
陆盛兴对警察没什么防备,一股脑地告知:“我不知道啊。两个多月前,周哥说要休息一段时间,不给批假就辞职。哪有这样的啊?领导觉得不对劲,让我去打听一下原因。周哥说没什么,他和领导分手了,需要冷静一下。”
陆盛兴摸着下巴,脸上是大惑不解:“不过我估计领导都不知道他们分了,因为她当时的表情比我还震惊。可能俩人吵架了吧。”
季和饶有兴趣地跟了一声:“哦?”
“后来周哥说他有事要离开A市,一个人走了。领导放心不下,跟了过去。没过几天周哥就出事了。从这儿到这儿,老深的一条伤口。”陆盛兴心有余悸地比划,“在当地紧急处理了下,领导叫了辆直升机把他抬回A市。医生说再晚几分钟可能人就没了。”
季和问:“所以你不知道他为什么自杀?”
“自杀?!”陆盛兴惊愕到险些破音,两手按着桌面,激动地瞪圆双眼,“周哥是自杀的吗?领导说他是爬山的时候不小心摔下去了,底下正好有根钢筋擦过他的脖子,落地后还磕到了脑袋,所以失忆了。是意外啊!怎么是自杀?”
“哦。”季和意味深长地道,“所以她连你们也没敢告诉。”
陆盛兴感受到了忽视,眼神涣散,肉眼可见地沮丧下来,说:“什么?他们果然拿我当外人!”
季和没跟他一块儿哀痛友谊的虚伪,手指叩了叩桌面唤他回神,问:“我们能不能看一下周随容的资料?”
陆盛兴眼珠子咕噜转了一圈,佯装为难地说:“不好吧,这是我们员工隐私。你们想查要走专业的申请流程啊。不过你们要是让我也加入调查,那我作为热心市民,愿意免费、自担风险帮你们查资料。”
季和不买账,摊开手说:“那我只能找你们现在的负责人,晓之以情动之以理,劝说她积极配合警方工作了。”
林姐忙到脚打后脑勺,耳朵还是尖得跟有特异功能似的,在办公室里危险地吼出他的全名:“陆!盛!兴!你不要给我找事!”
“好吧好吧,我给你们查。”陆盛兴脚底发凉,立马认怂道,“反正也没什么,很多网上就能查到。”
他敲打一阵键盘,把电脑屏幕转向季和。
在季和查看的功夫,嘴里喋喋不休地介绍道:“周哥老家在隔壁市青安县下面一个镇,那地方挺穷的,就一所初中,能顺利升学的都不多。周哥是那里唯一一个参加全国竞赛拿奖的,后面靠这个特招来A市读高中。”
“因为寒暑假学校不开放宿舍,他偶尔会拜托网吧老板收留。A大就在网吧对面那条街,所以领导经常看见他。
“领导发现他在自学大学的课程,但是内容很多过时了,给了他一份资料,让他去了解一下各种扶持和补助的政策。周哥从此走上了新世界的坦途。他很厉害的,就是小时候被耽误,否则说不定能跟我们领导多做几年同学。
“需要我把他的履历给你们打印出来吗?这个其实网上也有。”
“不用了。”季和看完一遍,将电脑合上,推了回去,“谢谢,收获良多。”
见两人干净利落地要离开,陆盛兴追了上去,带着替跑路老板守护公司的无私信念,死缠烂打地道:“加个好友啊警官!我把我的履历也发你,有什么事让我一起!”
赵戎耐不住他恳求,跟他互加了好友,快步跟上季和。
两人健步如飞地走出大楼。热浪卷得二人发丝翻飞。
赵戎还没厘清,满头雾水地道:“我们要从周随容身上接着查吗?”
季和笑说:“我知道方清昼着急忙慌地跑什么了。她带着周随容去B市了。”
赵戎:“因为毕竟跟她曾经的项目有关,她也很关注吧。”
季和从衣兜里摸出一根烟,夹在手指中间来回转动,脚步不停地走向停车位:“我不认为周随容这种从小离家闯荡,一步步走上来的人,会因为分手而选择自杀。只有一种原因能让他崩溃。我估计方清昼也意识到了,此前或许是抱以侥幸跟怀疑,在见到沈知阳后,这种猜测越加强烈。现在她比我们更急着查证真相。”
赵戎问:“方清昼做什么了?”
“她应该什么都不知道,所以她现在才害怕。”
季和点了烟,咬在嘴里吸了口气,红色的火星半明半灭。
她回身望向高耸的大楼,楼体上的玻璃倒映着壮阔的天空跟白云,悠悠吐出一句话:
“她怕周随容跟沈知阳一样,杀了人。”
赵戎脚步定住,炙热的午后,无端感受到一阵凉意。
季和拉开车门,雷厉风行地安排:“查一下周随容两个月前去了哪里,相关辖区内近期是否有失踪人口,或者可疑的死亡人员。再联系B市,把沈知阳的案件资料发过去,说有个变态科学家可能会流窜过去作案,如果需要,我们分局愿意全力配合。”
赵戎用手机准确记下她说的每一个标点,小心翼翼地问:“这个变态科学家是指方清昼吗?”
季和斜睨一眼,吐出一口白烟,笑眯眯地说:“你信不信让她听到她会揍你?”
赵戎“哦”一声,把后面的备注给删了。
季和调整好反光镜,想了想,又问:“梁鸣最近在哪儿?”
“在A市啊。”赵戎奇怪道,“他挺安分的,这事儿跟他也有关系吗?”
“那没办法,谁让他杀过人?发生什么坏事,擦上边都得优先想到他,这就是红线。”季和说,“派人去问问他近期的行踪。出狱后都跟谁见过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