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6 聚合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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住宿吗?”

    赵戎亲和的外表颇具欺骗性,可梁母一看他们两人的体格和配置便猜到他们是警察。顿时有如惊弓之鸟地站了起来,因起身太快,两眼发黑,颤颤巍巍地打了个晃儿。

    赵戎箭步上前扶住她,等她站稳也不敢松开。

    梁母双手无意识地用力,紧紧扼住赵戎的手腕,哑声问:“梁鸣怎么了吗?”

    赵戎无懈可击地说:“他没怎么,我是他朋友的弟弟,帮我哥给他点东西。说好了来这边找他的。他现在在房间吗?”

    他边说边扶着梁母往楼梯那边走去。

    梁母面无血色,瞳孔没有焦点地晃动,强行定了定神,牙关打颤地说:“他去钓鱼了,昨晚出去的,还没回来。最近这段时间他都是白天睡觉,晚上出门。”

    “那麻烦你给他打个电话。”

    三人停在楼梯半道。

    梁母摸出手机,拨过去是一段忙音。这让她瞬间有些失控,不敢看赵戎的眼睛,唯恐会听到严厉的质疑,她惊慌失措地解释:“他经常不带手机,可能又丢房间里了。我数落过他好几次,他就是不听。他没跑。”

    梁母怕他们不信,哪怕赵戎再三推辞,还是拉着他们去了梁鸣的房间。

    赵戎二人停在门口,看梁母在屋子里焦头烂额地转了一圈,从桌上一堆摊开的杂物中翻出个手机,惴惴不安地向他们展示:“同志你们看,手机在这儿。他没朋友了,平时用不上,总是忘记丢到哪儿。”

    又手忙脚乱地翻出充电线,给手机插上。

    连上线之后,梁母才发现手机不是没电了,是被梁鸣关机了。一时间悲从中来,有股抑制不住的酸楚。即是对儿子的心疼,也是多年噩梦缠身的后遗症。

    她一手撑着桌面,一手抚着额头,眼泪夺眶而出:“梁鸣不喜欢接电话,也不喜欢跟人聊天,怕别人问他是做什么工作。他装得嬉皮笑脸不在意,但是他反省了的警察同志。这段时间他哪儿也没去,就在这里陪我……”

    她拉到极限的心弦,经不起一点风吹草动。害怕眼前的和平是一场镜花水月,伸手拨一拨水面就消失了。

    面对警察,那些消沉的意志瞬间将她烧成了死灰,踩在脚底来回碾动,说到后面哽咽得难以成声。

    “阿姨,我们是有个案子找他问几句话,不一定跟他有关,也没要带他回去调查。”

    赵戎尽可能地放柔语气安慰,没什么成效。他绝望地回头,跟同事苦哈哈地对视,才明白季和为什么不亲自来,要把这种差事打发给他。

    赵戎高大而局促的身形站在梁母身边,肖似一只笨拙的狗熊。他不敢让老人一直哭,浑身跟长了尖刺似的,备受煎熬地陪着,直到梁鸣跟救世主一样降临。

    “你们在干什么?”

    赵戎打着手势,招呼他赶紧过来:“我们找你问一点事,阿姨可能误会了。”

    梁母抽了张纸巾抹脸,眼眶发红地朝他看去。

    梁鸣把手里的工具放进厕所,低垂着头走过来,短短几步路,再抬起头,调整成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,混不吝地道:“妈,你心理素质那么差,真出什么事,我怎么带你跑路啊?”

    梁母气得掐了他一把:“当着警察同志的面,你胡说什么啊!”

    梁鸣嬉皮笑脸地说:“妈,你下去打牌吧。你留在这儿下面的人得说我闲话了。”

    赵戎的同事也道:“阿姨,我们就问几句话,你放心吧。”

    梁母依依不舍地走出房门,小心把门带上。

    听到人下了楼,梁鸣脱去上衣外套,无波无澜地说:“下次我把手机随身带着,给你们设个特别提醒。有事别找老太太了,她怕警察。”

    赵戎也知道自己吓到老人家,一时有些内疚。

    梁鸣问:“什么事?”

    赵戎说:“江平死了。”

    梁鸣下意识地反问:“江平是谁?”

    赵戎懵了,说:“江平就是那个,初中时候诬陷你的同学。”

    “哦……江平啊。他叫江平啊?”梁鸣再听见这个人的消息,心绪出乎意外,跟死海一般平静,连对方的脸都记不清了。

    初中转学那时候,他还以为自己会对这段屈辱刻骨铭心,死也无法忘怀。连做鬼后怎么报复的计划都罗列了不止十八个版本。没想到如今提起来,会跟鸿毛一样无足轻重。

    他给自己倒了杯水,端着水杯失魂落魄地站立良久,怅惘地感慨道:“好奇怪,听到他死了,我一点也没有开心。”

    赵戎跟同事对视一眼。同事说:“所以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儿。你说你当时但凡忍一口气,现在该有多好。”

    梁鸣喝了口水,没接他这句话,转而问:“所以为什么找我?”

    赵戎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。

    梁鸣说:“因为我杀过人?”

    他说这话时没有怨怼,只是似有若无地跟了声叹息。

    赵戎生硬问:“最近有什么人找过你吗?你爸爸以前的学生、朋友,都可以。”

    梁鸣拎回皱成一团的外套,在口袋里翻找一遍,递去一张白色名片。

    赵戎来回翻看:“这是什么?”

    “不知道,昨天晚上有人给我的。我本来打算找家道观烧了它。”梁鸣认真说,“这个人貌似认识我爸。我不知道你们在查什么,反正他是我见过最邪门的一个。”

    赵戎半信半疑地收下名片,拿出手机识粗略搜索上面标注的公司名字。

    ·

    手机屏幕上标着硕大的数字:“11:23”

    莹白的光线照着方清昼的脸,驱散她最后一点困意。

    房间窗帘紧闭,只有床头亮着一盏柔和的夜灯。

    周随容搬了张椅子坐到床边,就着昏黄的光线,对着电脑整理资料。

    方清昼转了个身,平躺着不动,睁着眼睛对着天花板出神。

    周随容以为她在做深度的思考,没打断她的状态,合上电脑静对着她看。

    方清昼转动着眼珠与他对上视线,默然片刻后小声道:“容哥,你这样的出场方式有点像鬼。”

    周随容说:“我早上找了你三次,你一直没起床。现在已经中午了。你昨天晚上为什么熬夜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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