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七章:连累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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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日头爬至中天时,毒日头烤得山路发烫,碎石子硌得鞋底发疼,总算在道旁瞅见座破败山神庙。

    檐角塌了半边,门板朽得露着缝,门楣上“山神庙”三个字被风雨啃得只剩模糊的轮廓,倒成了这荒山里唯一的遮阴处。

    沈音率先停步,素白的指尖按在发烫的门扉上,指节泛着冷白:“歇半个时辰,炊烟别冒太高,省得被有心人发现。”

    她声音压得低,尾音裹着山风的凉,听得人心里一紧。

    张松白早被山路磨得腿肚子转筋,一屁股墩在庙角草堆上,干草屑粘了满衣襟也顾不上拍。

    他摸出怀里用油纸裹着的腊鸭,油香混着汗味钻出来,刚要咬牙撕个口子,智通就悄没声地凑过来,纤手一伸就接了过去:“我来弄,你歇着。”

    她蹲在墙角生火,僧袍下摆往上撩了撩,露出截白皙的脚踝,肌肤在昏暗的庙里泛着瓷光

    ——哪还有半分庵堂里青灯古佛的素净?倒像株偷偷缠上藤蔓的菟丝花,藏着勾人的劲儿。

    柳烟儿看得眼热,指甲死死掐着帕子,却只敢扯着张文容的袖子小声抱怨,气音都发颤:“你看她那狐媚样子,眼珠子都要粘到松白身上了!哪像出家人,分明是……”

    话没说完,就被张文容冷飕飕的眼神打断。

    张文容脸色铁青,腮帮子咬得发紧,目光像淬了冰似的钉在张松白身上,拳头攥得指节发白。

    父亲真是败坏门风!半点读书人的风骨没有,为了口吃食,竟跟个来路不明的尼姑厮混!

    他怎么会有这样贪利忘义的父亲?

    沈音靠在门框上,斜斜晒着半缕日头,看着智通用树枝熟练地串起腊鸭。油脂滴在火上,“滋啦”一声炸开,金黄的油星子溅起来,裹着肉香瞬间漫了满庙,勾得人喉头直动张松白凑过去,智通就撕下块最肥的肉递到他嘴边,眼神黏得像化开的蜜:“烫,慢些吃。”

    张松白张嘴接住,油汁顺着嘴角往下淌,含糊不清地应着,全然没注意到沈音眼底那点讥诮。

    像看只扑向蜜糖的苍蝇,蠢得明明白白。

    忽然,远处传来马蹄声,“嗒嗒”地踩在山路上,混着粗哑的人语声,由远及近,像催命的鼓点。

    沈音脸色骤变,“快灭了!是官差!”

    众人瞬间慌作一团,张松白手忙脚乱地去推智通,声音都变了调:“快把腊鸭藏起来!别被看见!”

    智通火急火燎地用油纸裹了,刚塞进怀里,庙门就“哗啦”一声被掀开,两个穿皂衣的官差掀帘进来,腰间的铁链“哐当”作响。

    他们目光扫过众人,最后像钉子似的扎在智通身上,脸色一沉:“智通师父!庵堂住持报官说你偷了香火钱跑了,原来是跟这群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处!”

    张松白脑子“嗡”的一声,像被重锤砸了,转头瞪向智通,声音发颤:“你偷了钱?!”

    智通脸色惨白如纸,却突然扑到张松白身后,死死拽着他的衣角,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叶子:“不是我偷的!是住持诬陷我!我跟你们走,是想找机会去婺城伸冤!松白,你信我!”

    官差冷笑一声,上前就要抓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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