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章:再披嫁衣,凤冠压皇城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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bsp; 靖安王府正门,两尊石狮披红,却掩不住肃杀。

    喜堂设在演武场。

    没有丝竹,只有号角三声;没有花团锦簇,只有黑旗猎猎。

    萧玦立于高台,喜服是夜一般的黑,以银线绣蟒,瞳仁深得像北疆雪夜。

    他抬手,众将单膝跪地,山呼:“参见王妃!”

    声浪滚过校场,震得梁上积雪簌簌落。

    赞礼官唱:“一拜天地——”

    沈微婉俯身,额头触地,冰凉。

    “二拜高堂——”

    高堂位上,只供着先帝与靖安王生母牌位,檀香袅袅。

    “夫妻交拜——”

    两人相对而立,隔着半尺距离。

    萧玦黑眸低垂,声音轻得只有她能听见:“往后,沈家与本王,一荣俱荣,一损俱损。”

    沈微婉唇角微扬,声音同样轻:“王爷最好记住今日的话。”

    两人同时弯身,发梢相触,像两柄出鞘的剑,短暂交错,又各自归位。

    新房设在王府西苑,窗外一株老梅,枝干如铁。

    案上合卺酒,用的是北疆寒玉杯,酒液呈琥珀色,泛着冷香。

    萧玦抬手,侍婢尽退。

    门扉阖上,屋内只剩红烛爆花声。

    沈微婉端坐床沿,指尖轻敲杯沿:“王爷不怕我下毒?”

    萧玦解下腰间佩刀,随手搁在案上,刀鞘与玉杯相撞,叮当作响。

    “本王百毒不侵。”

    他俯身,酒气拂过沈微婉耳侧,“倒是你,怕不怕本王?”

    沈微婉抬眸,瞳仁里映着烛火,像两粒寒星:“怕,就不嫁了。”

    子时更鼓,前院灯火渐熄。

    沈微婉卸去凤冠,乌发倾泻,她走到窗前,推开一条缝。

    梅树下,一道黑影单膝跪地,声音压得极低:“主上,太后的人已潜入水牢,是否……”

    萧玦立于廊下,指尖捻着一片枯叶,轻轻一弹,叶片嵌入树干。

    “不急,等新妇先睡个好觉。”

    屋内,沈微婉指尖在窗棂上轻敲三下,同样低声:“阿檀,去查水牢。”

    主仆二人,隔着一堵墙,各自布局。

    更鼓三声,东方既白。

    萧玦推门而入,身上带着夜露与血腥气。

    沈微婉未睡,坐于案前,指尖把玩着那柄匕首。

    “王爷受伤了?”

    “别人的血。”

    萧玦抬手,将一只染血的锦囊丢在案上,里面是一枚被折断的暗器。

    “太后送的‘新婚贺礼’。”

    沈微婉挑眉:“回礼想好了?”

    萧玦俯身,指腹擦过她唇角,声音低哑:“不急,先收利息。”

    窗外,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,落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。

    沈微婉轻声道:“三日大婚已过,接下来,该我们讨债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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