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十九章:颍川郡守夫人(2/2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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跋扈的武夫。郡守夫人闻言,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,终于抬起眼帘,看了赵孟柱一眼,目光中带着审视:
“哦?就是那个逼得东齐求和的陈福禄?”
“正是此人。”
赵孟柱连忙点头,又补充道,“不过,依小的看,此人虽有些勇力,但行事鲁莽,不识大体,恐非长久之相。”
郡守夫人沉默片刻,脸上看不出喜怒,只是缓缓将茶杯放下,发出轻微的磕碰声。
她挥了挥手,对身旁的丫鬟婆子道:“你们先下去。”
待下人退尽,房间内只剩下她和赵孟柱两人时,她的目光陡然变得锐利起来,声音也压低了几分:“赵驿丞,有些话,不当说的,就不要说。有些人,不该惹的,也别去惹。狗急了乱咬人,会被人打死的。”
赵孟柱心头猛地一跳,背上瞬间渗出冷汗。
他听出了夫人话中的警告意味,连忙躬身,头埋得更低:“是是是,小的明白!小的多嘴!夫人教训的是!”
“下去吧。”郡守夫人重新端起茶杯,不再看他。
赵孟柱如蒙大赦,连忙退了出去,轻轻带上房门。
站在门外,他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,眼神却更加阴鸷。
而房间内,郡守夫人独自坐着,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,望着窗外官道远去的方向,若有所思。
她低声自语:“陈福禄……孔立……这潭水,是越来越浑了。老爷让我此时回京,究竟是何用意?这赵孟柱,又到底是哪边的人?”
离开宛丘驿后,队伍的气氛愈发凝重。陈福禄骑在马上,看似闭目养神,大脑却在飞速运转。赵驿丞的异常、那封被送出的密信、以及颍川郡守家眷恰到好处的出现……这些线索如同碎片,在他脑中拼凑。
“不能再被动接招了。”陈福禄心中冷哼。
他驱马靠近孔立的马车,低声唤道:“恩师。”
孔立掀开车帘,脸上带着疲惫和忧虑:“福禄,何事?”
陈福禄目光扫过前后绵延的队伍,声音压得更低:
“恩师,我们如此招摇过市,目标太大。敌暗我明,前方只怕还有更多险阻。学生有一计,或可避开锋芒。”
“哦?快快道来。”孔立精神一振。
“金蝉脱壳!”
陈福禄吐出四个字,“请恩师、孔小姐,还有曾舍人,即刻与学生一同,轻装简从,脱离大队,另择小路,绕行前往襄阳。
大队人马依旧按原定路线行进,吸引注意。”
“这……”孔立闻言,眉头紧锁。
他年事已高,女儿更是娇弱,长途跋涉已是不易,还要绕行小路,颠簸之苦可想而知。
陈福禄看出他的顾虑,补充道:“恩师,唯有如此,方能出其不意,确保安全。
虽然路途辛苦,但总好过不明不白地死在刺客刀下!
大队人马有护卫,足以自保,亦可迷惑敌人。”
孔立沉吟片刻,看着陈福禄眼中不容置疑的坚定,又想起遇袭时的凶险,最终重重点头:
“好!就依你之计!芙儿那边,我去说。”
说服了孔立,陈福禄又来到曾锁的马车前。
将计划一说,曾锁那张富态的脸顿时皱成了苦瓜。
“什么?!要咱家弃了这舒坦马车,去骑那颠死人的马?还要绕远路?!”
曾锁尖声叫道,脑袋摇得像拨浪鼓,“不成不成!陈将军,你这可是要了咱家半条命啊!这冰天雪地的,骑马赶路,咱家这身子骨如何吃得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