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 屯粮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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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，万一停电，别摸黑。”

    送走张姐，我走到阳台，把窗户关严实。扒着玻璃往下看，小区里的人比下午少了很多，只有几个老人坐在凉亭里，凑在一起小声说什么，时不时往医院的方向望一眼。远处医院的灯亮着，但比平时暗了些，偶尔有救护车的警笛声传来，声音忽远忽近，没一会儿就被风吹散了。

    我拿出手机，想给父母打个电话，却发现信号格少了一格，发语音总提示“发送失败”，只能改成文字：“爸妈，我这边没事，囤了吃的，水电也正常，你们别出门，有事儿给我发文字。”

    发送成功的那一刻，手机突然闪了一下，网络彻底断了——屏幕上显示“无服务”，物业群的消息也停在了李经理那条语音。我盯着手机，心里有点慌，但又比刚才踏实了点——至少囤了货，跟邻居互相帮了忙，就算后面真出问题，也不是一点准备没有。

    发送成功的那一刻，手机屏幕突然闪了一下，微信顶部的 “正在加载” 转了两圈，群里的新消息瞬间停住 —— 刚才还在跳的未读提示，现在只剩李经理那条语音孤零零地挂在最上面。我试着刷新页面，转圈圈的图标转了半天，最后弹出 “网络异常，请稍后重试”。

    心里一紧，赶紧点开手机设置看信号 ——4G 图标还在，但只有一格，旁边多了个 “E” 的标志，时隐时现。我走到阳台，举着手机往窗外晃，想找个信号好点的位置，手指在屏幕上戳着，想再给父母发条 “网络不好，别担心”，可输入框里的字打了又删，始终发不出去。

    正举着手机时，屏幕突然亮了一下，4G 信号短暂恢复，物业群里一下子跳出来三条新消息：

    “谁刚才发了社区送物资的消息？我没看着啊！”

    “我家网也断了！刚想给外地亲戚打电话，打了三次都没通！”

    “有没有人知道医院那边的最新情况？我朋友在里面上班，到现在没联系上！”

    我赶紧手指飞快地打字：“有没有人知道网啥时候能好？” 刚点 “发送”，4G 信号又变成了 “E”，消息卡在 “发送中”，转圈的图标越转越慢，最后还是暗了下去。

    放下手机，听见客厅的座机响了 —— 是老式的有线电话，平时很少用，这会儿倒成了 “救命稻草”。我赶紧跑过去接，是张姐的声音，带着点慌：“你家网是不是也断了？我刚才想在群里发统计买药的消息，发不出去，只能打座机找你。咱们单元楼还有三户老人要开药，我把药名记下来了，一会儿给物业送过去。”

    “我家网也时好时坏，刚想给我爸妈发消息都发不出去。” 我握着听筒，听见张姐那边传来孩子的哭声，她一边哄孩子一边说：“我老公刚才用座机给我打电话，说外面的基站在紧急抢修，但信号只能保证座机通话，手机网得等晚上才能恢复点。他还说，医院那边的警戒线又往外扩了点，咱们小区旁边的那条路，现在不让社会车辆过了。”

    挂了座机，我把手机放在窗边 —— 虽然网不好，但偶尔能收到条消息，总比没有强。走到厨房，把剩下的矿泉水倒进两个大水杯里，又把刚才买的面包分成几份，用保鲜袋装好 —— 万一后面停水，至少有干净水喝；就算断网，这些吃的也能撑几天。

    刚收拾完，手机突然震了一下，屏幕亮起来，弹出一条短信，是运营商发的：“尊敬的用户，因区域临时管控，周边基站进行调整，手机网络可能出现卡顿，优先保障紧急通话及短信功能，恢复时间另行通知。”

    我盯着短信，心里稍微松了点 —— 至少还有短信和座机，不是彻底断了联系。又试着给父母发了条短信，简单写着 “网不好，囤了吃的，别担心”，点击发送后，短信旁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对勾，提示 “已送达”。

    长出一口气，靠在厨房门上，看着橱柜里的面包和矿泉水，又看了眼窗边时不时闪一下的手机 —— 虽然网络卡顿、外面情况不明，但至少还有能联系的邻居、能喝的水、能吃的东西，比刚才慌手慌脚的时候，踏实多了。只是不知道，这时好时坏的网，还有外面的情况，明天会不会变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