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3章 说谎的人要受到惩罚-13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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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;   最后一个家人已经死亡,没有兄弟姐妹和其他亲戚,甚至没有要好的朋友和紧密的社会关系——一个消失很久也不会有人寻找,不会有人报警的存在。

    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做的。

    他相信,来到罗斯林庄园的每一个人都这么想:任就是上天赐给我最珍贵的礼物。

    而他是最后的赢家,他甚至战胜了那些不可名状之物……

    如有神助。

    他强压下几乎要冲出口的狂笑,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依然平静可靠。

    “哦,这样啊……”他故作沉重地叹了口气,语气充满了同情:“那你先好好休息吧,别担心,有我在呢。”

    张翊琛熟练地驾驶着庞大的房车,幽灵般穿梭在乡间小路上。他避开了所有可能有监控的主干道,最终停在了一片被松林环绕且早已荒废的伐木场空地上,他对这里很熟。

    四周寂静无声,只有夜风吹过松林的呜咽和远处不知名夜枭的啼叫。

    引擎熄灭,车灯关闭。巨大的房车如同融入黑暗的巨兽,静静地蛰伏在阴影之中。

    他先在驾驶座上静静地坐了几分钟,侧耳倾听后舱的动静,只听到了仍然时断时续的呼吸声,再无其他声响。

    是时候了。

    他踏入后舱,反手轻轻关上门,再次落锁。他先拨开工具箱里沾满褐色污渍的钳子扳手,又觉得已经用不上那些药剂瓶子。

    他在吊柜里精挑细选出了一团深灰色,拇指粗细,质地坚韧的绳索。

    对方似乎陷入了半昏迷状态,脸上仍然有冷汗,睫毛在眼睑上投下阴影,呼吸微弱,脸色苍白。

    “让我告诉你吧。”他说,伸手像德雷克一样绕起对方的头发,他把声音压得极低,发出混合着血腥气和病态爱恋的耳语:“凯尔当然来不了罗斯林……”

    “因为我把他杀了,在他去泡妞的路上。他是个不错的室友,但总是管不好自己的下半身,他太不谨慎了。玩得太疯,惹的麻烦太多,已经开始吸引警察的注意了。万一他那些破事牵连到我,挡了我的路怎么办?”

    啪。

    还好他反应的速度出奇的快,不然差点就被对方插到眼睛,他握着病号的手腕戏谑地晃了晃,冷笑道:“还有这样的速度?”

    “这邀请函真的很不错。”他评价道:“我本来只是想来看热闹的,但是我没有想到会遇到你。”

    他越发用力地捏住对方的右手手腕:“别担心,我不会杀你的。你和那些猎物都不一样,我会把你养起来,养在这辆车上。我会治好你的……你看,我还特意帮你带上了你的漂亮裙子,你可以穿给我看。”

    “我们可以一起旅行,去只有我们知道的地方,永远在一起。”

    他终于成为游戏规则的制定者了。

    他解开那卷登山绳:“不过在那之前,我得先把你捆结实点。没想到你的爪子还挺利,我可不想再被你挠一下,而且——”

    张翊琛冷酷道:“这身衣服也得脱了,你就跑不远。”

    说完,他伸手扯开对方衬衫领口的前两颗纽扣,准备先把第一截绕到任映真的脖子上。他几乎立刻就被对方脖颈处的东西吸引了。

    一条纤细到难以察觉的银质项链垂入更深的位置,他伸手勾出末端悬挂的吊坠——那是一枚边缘被打磨得极其圆润光滑的长方形银质卡片。

    它在灯下散发着柔和内敛的光辉。

    “嗯?”张翊琛捏住卡片吊坠,入手冰凉光滑。

    他将卡片翻转过来。

    卡片背面没有任何花纹装饰,只有一个镌刻上去的英文单词。

    Zephyr。

    他猛地一僵。

    刚才一瞬间有机括的响声。任映真左手尾戒弹出一截刀片,刀锋正扎在他锁骨正中央毫无防护的致命处,位置刁钻得令人发指。

    他下意识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嚎,猛地向后仰去。接着是麻痹感决堤洪水般控制住了他整个上半身,左半边的身体瞬间被冻结,剧烈的肌肉痉挛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,呼吸都变得极为困难。

    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坐起身重新盘头发的人,任映真哪还有一点虚弱的样子。

    他一甩手将那袖珍刀片收回尾戒,对张翊琛微笑道:“喜欢吗?这是马修准备的,肌肉松弛剂和神经麻痹剂的混合液,据说可以瞬间放倒一头公牛。”

    “我已经警告过你了。”

    “如果他们全都不正常……那么同样收到邀请函的你和我,是正常人的概率又有多大?你敢邀请我一起走?”

    他笑得眉眼弯弯。

    “你以为凑齐你们这群人很容易吗?”

    “猎食者。”德雷克。

    “净化者。”马修。

    “收藏家。”本杰明。

    “开膛手。”托马斯。

    “校园模仿犯?”凯尔。

    “其实是公路杀手。”张翊琛。

    “还有我。”清道夫。

    收到邀请函的六个人,全部是不同类型的连环杀人狂。

    “没想到这里还有‘罗斯林’这种存在,所以沙龙变得更好玩了。不过,我觉得可能是融合进入的祭品被献祭的时候都太年轻……不然以祂们那简单粗暴的手法,现在你可能就成功了。”

    他双眼重新聚焦,落在张翊琛的脸上——和第一次看见他时的眼神一模一样。

    他看得出来:任映真享受这个游戏,即便他自己也有概率死在里面。

    任映真伸手从他的外套内袋里抽出那张邀请函,用他的血沾湿了那张卡片。

    “Dear AleX”

    (亲爱的亚里克斯)

    是AleX而不是Kyle(凯尔)。

    “我从来不会乱发邀请函。”任映真站起身:“AleX,或者说、‘公路杀手’,我等的就是你……听说你喜欢装成普通人的样子骗取别人的信任,然后把你的旅伴绑在车厢后面拖行——哈哈。”

    他轻快短促地笑了一声,学着张翊琛刚才的语气说道:“别担心,我不会那样对你的。我动手很快,不喜欢生前折磨,你不会太痛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像融化的金箔铺设在空旷、笔直,仿佛没有尽头的州际公路上。

    一只苍白修长的手搭在包裹着深色皮革的方向盘上,阳光透过宽大的前挡风玻璃斜斜地投射进来,在那只手的指关节和手背上勾勒出光影两界。尾指处一枚金属戒指反射银光。

    上移的镜头掠过胸膛,衬衫是崭新的,深灰色,领口的两颗纽扣随意敞开着,露出脖颈和锁骨,银质的卡片项链顺着风几乎要向车窗外飞去;左侧锁骨下方,一枚深深嵌入皮肉和骨缝之间、或许是黑曜石材质的锁骨钉清晰可见。

    它在阳光下折射出冰冷却又诡异美丽的,血液般的光。

    【《说谎的人要受到惩罚》END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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