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0254章:沈子珩喜得千金,宗藩代表陆续赴京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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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方数步之外的东西。

    而屋内,烛光明亮。

    沈念竖起耳朵,在听到一道婴儿的哭泣声后,不由得迅速奔进后厅的卧室。

    小言澈也是紧紧跟在沈念的后面。

    在沈念走进卧室的那一刻,一名产婆高声道:“部堂夫人无恙,恭喜部堂喜得千金!”

    此话说完后,沈念面露狂喜。

    他没有直接抱起婴儿,而是先来到顾月儿面前,在确认其身体没事儿后,才小心翼翼地抱起女儿。

    一旁,两名产婆的表情有些不自在。

    因为她们多次接生,都是生男有赏,生女无赏,甚至因接生的女儿过多,会被认为晦气。

    沈念抱着小女儿端详一番后,越看越喜,朝着阿吉道:“阿吉,重赏两位太医与两位产婆,我最期盼的就是要个女儿,如今终于梦想成真了!”

    阿吉当即将太医与产婆引了出去。

    “爹爹,我要看!我要看妹妹!”小言澈拉着沈念的衣服喊道。

    “来,咱们一起看!”沈念将女儿放在顾月儿的面前。

    沈母看向沈念的女儿,摸了摸她的小手道:“小丫头,你那不靠谱的祖父与外祖父,说好在你出生前回京师的,如今还没回来,待他们回来,定要抓一抓他们的脸!”

    沈母说罢,沈念的女儿竟伸出两只小手朝着上面抓了起来,不由得让沈母、沈念、顾月儿都笑出声来。

    小言澈也傻乎乎地笑了起来。

    就在这时,天气逐渐转晴。

    太阳竟从云团中又钻了出来,将西方的天空照耀得一片金黄,甚是好看。

    就在沈念一家正在说笑时,阿吉跑过来兴奋地喊道:“少爷,老爷与顾老爷回来了!”

    他话音刚落。

    就见沈尧山与顾东行从外面走了过来。

    二人先是揉了一下狂奔而来的小言澈,然后看到沈念刚出生的女儿后,不约而同地从怀里拿东西。

    沈尧山拿出一个金制长命锁,顾东行则拿出两个金手镯,二人望着沈念女儿,也不说话,就是止不住地笑着,显然开心极了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就在这时,阿吉称宫内有内侍前来道喜。

    沈念连忙快步走到前厅。

    前厅内,有两个宦官,一个宦官是小万历派来的,为恭贺沈念喜得千金,送来了一块和田羊脂白玉材质、雕刻着“吉祥如意”的玉璋。

    一个宦官是王皇后派来的,送来了一件用关外贡品玄狐皮缝制的婴儿襁褓。

    两样礼品,皆价值不菲。

    且送礼如此之神速,显然早就准备好了。

    此乃诚意的体现。

    沈念连忙谢恩。

    接下来的两日,便是沈念全家团圆的幸福时刻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很快,沈念得女,被帝后双赏的消息便传到了朝堂民间。

    此等待遇,实乃当朝独一份。

    官员勋贵们都甚是羡慕,但又不得不承认沈念担得起小万历对他的厚待。

    与此同时。

    那两名产婆因被沈念重赏,不断宣扬沈念得女后的兴奋,使得很多女子对沈念好感倍增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又一日,入夜。

    山西境内,一处驿站内。

    一杆撰写着“庆”字的王旗,在院内马车上飘扬。

    院内外站岗巡逻的兵卒,足足有三十多人。

    后院二楼卧室内,一位身穿华服、约五十岁,身材中等偏胖的中年人,坐在桌前,面色阴沉,正在借烛光缓缓烧掉一封书信。

    此人乃大明第八代庆王,庆端王朱倪爋。

    其就藩于九边之一的宁夏镇,于嘉靖三十七年被封为世子、万历五年成为新庆王,家族子嗣甚多,因属于太祖一脉,甚喜排场,且脾气较为暴躁。

    当他被确定为宗藩代表,赴京觐见之后,他便隐隐觉得不是什么好事。

    因为自嘉靖初年始,朝廷对宗藩便一直都是以压制为主,万历新政以来,所有权贵阶层都是被剥削的。

    朱倪爋虽路过山西,但受到地方监督,仍是不准与地方官与地方的宗藩私下联系。

    不过,钱是万能的,他用钱还是打听到了一些消息。

    他刚才烧毁的那封书信,便详尽写明了朝廷令他们进京的缘由。

    “限禄?对爵位世袭罔替进行限制?允许部分宗室自谋生计?这算是什么狗屁良策,真是当我们这些皇家宗藩好欺负,这个王锡爵,绝对不是个好东西!靠剥削我们朱家人来减少开支,真是大逆不道!”朱倪爋忍不住骂道。

    王锡爵提出的三策,全都被写在书信之中。

    在朱倪爋眼里,当下的朝廷已经亏待了他们。

    这两年,宗藩的岁禄不但减少而且还不按时给,外加丈田之策,让他们成为了地方州府重点剥削的对象,手中的田地大幅度减少,眼看着已经入不敷出了。

    若此三策再施行,他的子孙可能就要成为面朝黄土背朝天地底层农民了。

    这是身体里流着朱元璋纯粹之血的朱倪爋不能接受的。

    在他心里,大明两京十三省,唯有朱家人是主子,其他人全是奴才。

    他陷入沉思之中。

    此刻他与其他宗藩联系显然不可能。

    有些宗藩为了自己,擅于出卖同宗,外加地方州府的监察官与厂卫也一直盯着他们,若被扣上有造反嫌疑的帽子,他可能就永居京师而不能回了。

    “陛下定然是准备以王锡爵为刀,让我们被迫同意这三策,那本王便寻人先找王锡爵的错,让他在朝堂待不下去!”

    “目前内阁还未表态,陛下也未表态,只要能在京师闹得凶一些,这三策定会被废弃,朱家皇室,怎能为民!”朱倪爋喃喃说道。

    目前,许多官员勋贵对付厌恶的官员,最好的方式就是寻他们的过错。

    或私德有失,或贪赃受贿,或暗中结党,或政务怠惰,或子侄犯错……

    只要有钱,有人脉,认真扒一扒,总能扒出问题,即使扒不出,也能制造问题。

    当即,朱倪爋拿出一张崭新的信纸,提笔蘸墨写了起来。

    他虽居宁夏镇,但这些年来没少暗中向京师的一些人送礼,当下正是他需要对方的时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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