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:没有硝烟的战斗(1/2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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凌晨一点,计算机学院 302 教研室的灯还亮着。张启明揉了揉发涩的眼睛,指尖在键盘上悬停片刻,又猛地按下去,在屏幕上 “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青年项目申报书” 的标题下方,摘要栏里那句 “基于深度学习的工业设备故障预警系统研究” 已经是第五次修改了。窗外的冬夜静得能听见暖气管道的嗡鸣,桌上的速溶咖啡凉透了,烟灰缸里的烟蒂堆成了小小的 “山丘”,手机屏幕亮了一下,是妻子发来的消息:“孩子说想爸爸了,你早点回来。” 他指尖顿了顿,回了句 “快了,再改改就回”,又把目光拽回屏幕,点开了技术路线图的文档。时光荏苒,岁月如梭,转眼间,张启明已经在这所 211 重点大学工作了整整三年。如今 33岁的他,虽然头上还顶着“青年教师”的标签,但实际上,他早已被职称晋级的压力压得喘不过气来。
他对这场“战争”的规则可谓是心知肚明:想要评上副教授,每年 360 课时的教学工作量是绝对不能逾越的“硬门槛”。这意味着什么呢?简单来说,他每周需要上 12 节课,从周一到周五,几乎每天都要像被钉在教室里一样,无法脱身。不仅如此,课后他还得马不停蹄地批改作业、为学生答疑解惑,甚至还要带着学生们去做各种实验。
然而,这仅仅只是个开始。对于张启明来说,科研工作量更是一道让人望而生畏的“生死线”。每年他必须想方设法积攒够 80 分的科研分数,少一分都不行。一旦分数不够,他不仅会面临绩效被扣的风险,甚至连年终奖都可能化为泡影,更严重的是,基本工资也会大打折扣。
他小心翼翼地从抽屉里翻出了学校科研处发放的《科研工作量计算办法》,那是一份薄薄的文件,但却承载着他对于科研工作的所有期望和压力。
他的指尖轻轻地在纸面上划过,仿佛能够感受到每一个字的重量。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青年项目,这是他梦寐以求的目标,如果能够主持这个项目,将会获得整整 40 分的科研工作量!然而,参与项目的话,得分就要按照排名来折算,而且只有前三位才能分到几分,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挑战。
接着,他的目光落在了省自然科学基金项目上,主持这个项目可以得到 25 分,虽然比国家青年基金项目少一些,但也算是一个不错的选择。
而横向项目则是“按钱计分”,10 万元经费才能算 5 分,而且还得是到账经费才算数。这让他不禁感叹,科研工作不仅需要实力,还需要一定的运气和人脉。
“40 分啊,如果我能拿到国家青年基金项目,今年的科研分就够一半了。”他喃喃自语道,心中涌起一股期待和渴望。
然而,上个月系里开会时主任的话却像一盆冷水浇在了他的头上:“今年咱们系国青基的申报率要达到 100%,但中标率去年才 18%,大家多下点功夫。”这意味着竞争将会异常激烈,他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才有可能脱颖而出。
申报国青基是年轻老师为数不多 “靠实力说话” 的机会,不用拼人脉,不用等内部指标,只要申报书够硬,就能进入评审环节。可 “够硬” 两个字,背后藏着无数个不眠之夜。张启明的申报方向是工业设备故障预警,为此他查了近三年的相关文献,跑了五次本地的制造企业做调研,甚至跟着工程师在车间待了整整一周,就为了摸清实际生产中的技术痛点。初稿写完后,他找系里的李教授请教,李教授是国青基评审专家,每年要审几十份申报书。
“你的研究基础太弱了。” 李教授翻着申报书,手指点在 “研究基础” 那一页,“你只发了两篇 SCI 三区论文,还都是第二作者,评审专家一看就会觉得你没能力完成这个项目。” 张启明的脸一下子红了,他知道李教授说的是实话 —— 前两年忙着赶课时,论文只能挤时间写,质量自然上不去。“还有技术路线图,” 李教授继续说,“你这图太笼统了,‘数据采集 - 模型训练 - 故障诊断’,每个环节用什么方法?遇到数据噪声怎么处理?模型迭代的周期是多久?这些都要写清楚,不能含糊。”
那天下午,张启明在李教授的办公室待了三个小时,笔记本上记满了修改意见。回去后,他把申报书拆成了八个部分,每天改一部分:摘要改了五遍,从最初的 “介绍研究内容” 改成了 “突出创新点与应用价值”;研究基础部分,他补充了自己参与的一个横向项目的成果,虽然经费只有 8 万,但好歹有实际应用案例;技术路线图重新画了三遍,用不同颜色标注出关键节点,甚至加了一个应急方案 —— 万一数据采集不顺利,该如何调整样本量。
可并非所有项目都能 “自由申报”。去年年底,省科技厅发布了 “制造业数字化转型专项” 申报通知,全校只有六个申报指标。系里组织内部 PK,张启明也报了名,这个项目要是能中,不仅能拿 30 分科研工作量,还能拿到 30 万项目经费。PK 那天,会议室里坐了七位评委,有系领导、资深教授,我作为科研处的代表也参加了。张启明是第三个汇报的,他提前准备了 20 页 PPT,练了不下十遍,可站在讲台上时,手心还是直冒汗。
“你的项目和 XX 企业的需求匹配度不高。” 一位评委直接指出,“他们要的是生产线实时监控系统,你做的是故障预警,虽然相关,但针对性不够。” 张启明赶紧解释:“我们可以在预警模型里加入实时数据接口,只要企业提供生产线数据,就能实现实时监控。” 可另一位评委摇了摇头:“你没有和这家企业合作过,怎么保证他们愿意提供数据?风险太大了。”
最后,三个指标分给了两位资深教授和一个有企业合作基础的团队。张启明走出会议室时,天已经黑了,冷风一吹,他才发现自己的衬衫后背全湿了。回到家,妻子见他脸色不好,没敢问,只是把温好的饭端到他面前。他扒了两口饭,突然想起自己这个月的绩效,因为上个月有个横向项目的经费没到账,科研工作量差了 5 分,绩效被扣了 1200 块,而房贷每个月要还 4800,孩子的奶粉钱还要 2000。“再熬熬,等国青基结果出来就好了。” 他安慰自己,可心里却没底。
就在张启明为项目申报熬夜时,我也刚从省科技厅高新处回来。晚上八点多,我坐在办公室里,揉着发胀的太阳穴,桌上摊着一叠申报指标表。作为科技处项目管理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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