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章:青年教师的压力与突围(2/2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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质课程评比等重要资源。更重要的是,在职称评定中,他们也能够掌握一定的话语权。一位青年教师无奈地表示:“回国进入高校后,想要在学术道路上有所发展,基本上只有两条路可走。要么自己组建课题组,独立开展研究工作;要么加入院士或校、院领导的团队,借助他们的影响力和资源来推动自己的研究。对于初出茅庐的青年学者来说,如果没有‘大佬’的支持,想要申请高级别基金项目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。”
这种资源垄断所带来的后果便是学术领域的“近亲繁殖”现象愈发严重。我校数理学院的孙副研究员,经过对近9万篇论文的深入剖析后,惊人地发现学术成就竟然呈现出一种明显的继承模式。也就是说,那些有着高成就导师的学生,在学术界更容易得到认可和赞誉。
然而,对于那些没有“师门”背景的普通博士来说,情况就完全不同了。即便像宋老师这样毕业于名校的优秀人才,也难以避免面临“共用实验室”的尴尬局面。在资源竞争激烈的学术环境中,他们往往会在这场争夺战中屡屡受挫,处于劣势地位。
更荒诞的是,学历门槛与实际需求的严重脱节。一位学物理的博士被安排教授自己从未学过的《计算机原理》,在课堂上不得不与学生 “一起学习”。这种安排背后是高校招聘的 “学历通胀”:当 100 个博士竞争 10 个岗位时,学校自然会抬高门槛,即便招聘需求只是教好一门基础课。这种做法不仅浪费资源,更导致教学质量下降,青年教师被迫把有限精力投入科研,对教学敷衍了事,形成 “科研不精、教学不专” 的双输局面。
“非升即走” 制度的初衷是打破 “铁饭碗”,激发学术活力,但在部分高校已异化为 “科研生产总值” 的竞逐工具。我校以“特聘研究员”“师资博士后” 等名义 6 年引进 300 余人,最终留下的只是极少数。学校二级学院每年新进博士二三十名,但晋升副高的名额仅两三个。这种 “量进量出” 的做法,让许多青年学者人到中年还要面临二次求职的困境。
淘汰压力不仅来自高更来自标准的不确定性。有的高校 “临时涨价”,中途改变聘期前约定的晋升标准,让教师永远不知道做到什么程度才能达标。宋老师在自杀前几个月出现嗜睡症状,时常在晚上起来工作,有近一个月不怎么出门,也不能按时吃饭。他曾念叨着 “脑子一片空白,写不出来”“来不及了”,这些话语道出了无数青年教师在感性 deadlines 前的绝望。
面对这种困境,有人选择离开。秦老师从预聘副教授岗位离职后转行做了心理医生,他坦言:“与其说打倒我的是‘非升即走’,倒不如说是一种绝望与挫败的感受。七年里我像西西弗斯推着石头,永远达不到山顶的指标。” 现在的他虽然暂时没有收入,却找回了 “学习的兴奋和好奇”。袁老师从 副研究员岗位离职后,进入大厂医疗部门,不仅拿到4000多 万元的订单,还与国家癌症中心合作在《柳叶刀》发表论文,证明 “在企业同样可以做好科研”。张老师在赔付 14 万元违约金后自主创业,为高校教师搭建交流平台,她说:“外面的世界比我想象中大得多。”
也有人在体制内找到突围之路。我校 “90 后” 叶博士入职不到 4年,就通过战略性人才职称评审制度从助理教授破格晋升为教授。她在国际顶尖期刊发表多篇论文,将生物育种经济研究写进《科学》杂志,取得中国农林经济管理学科的历史突破。这种破格晋升得益于学校人事评价改革,为真正有潜力的青年学者开辟了快速通道。我校推行的教学专长型职称评审政策,也让专注课堂教学的教师能凭借教学业绩晋升,打破了 “唯科研” 的单一评价体系。
更多人仍在坚守与妥协中挣扎。某医科大学的青年教师为发表高影响因子论文,将本科一次完成的临床研究拆分为 3 篇短文分别投向不同期刊,导致论文平均被引率下降 21%,却换来了职称晋升。某师范大学中国语言文学系教师为晋升副教授,人均发表 CSSCI 论文 9.3 篇,是十年前的 3.1 倍,导致 “一稿多投” 现象查处率五年上升 47%。这些数字背后,是一代青年学者在学术理想与生存压力间的艰难抉择。
2024年,多所高校在人才招聘公告中明确提出无 “非升即走” 要求,引发广泛关注。这种转变并非回到 “大锅饭”,而是对制度异化的集体纠偏。改革方向包括:评价标准从 “唯成果” 转向 “多维度”,让课堂质量与论文质量同登天平;聘任期内从 “一考定去留” 转向 “全过程护航”,提供足额启动经费和中期诊断;考核结果从 “学校独断” 转向 “阳光申诉”,建立多元评聘体系;完善离职教师的社会保障托底。
这些改革回应了学术界的深层需求。我校人事处姜处长建议,应 “破立结合” 推进教师评价改革,突出教书育人导向,实行多维综合评价,注重创新能力、质量、实效和贡献。更重要的是,要遵循人才成长规律,世界知名学者从大学毕业到崭露头角平均用时 7.4 年,从崭露头角到代表作问世平均需要 13.7 年,远长于现今多数高校 6 年的准聘期。
对青年学者而言,打破思维边界同样重要。正如从学术界转型工业界的袁教授所说:“最重要的还是审慎思考、遵从内心。到底是喜欢科研本身,还是在乎‘教授’‘杰青’的帽子?” 当学术评价不再是 “数豆子” 游戏,当高校不再是唯一的科研阵地,当 “把知识本身当成最终产品” 的第三条路被打通,宋凯们或许能找回做研究的初心。
清晨,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实验室的地板上,形成一片片金色的光斑。新一代的青年教师站在黑板前,手中的粉笔在黑板上沙沙作响,他正在写下一行字:“学术应服务于人”。
与此同时,窗外的招聘海报上,张老师团队的“高校教师交流平台”正在招募新成员。海报上的文字简洁明了,吸引着众多有志于学术研究的年轻人。
而在远方的教学楼里,叶老师正在给本科生上《计量经济学》。她的声音清晰而有力,学生们专注地听讲,不时举手提问。在叶老师的课程表旁边,贴着屠呦呦的名言:“青蒿素研究是中医给世界的礼物,科研需要脚踏实地。”
这些场景交织在一起,构成了一幅充满希望的图景。当学术生态回归理性,当评价体系尊重规律,青年教师们才能从生存焦虑中解脱出来,真正投身于那些需要“十年磨一剑”的原创研究。
在这样的环境下,学术不再是为了追求名利,而是为了服务人类,为社会的进步贡献力量。青年教师们可以心无旁骛地专注于自己的研究,探索未知的领域,为解决实际问题提供创新的思路和方法。
同时,高校教师交流平台的存在也为青年教师们提供了一个互相学习、交流和合作的机会。通过与其他优秀教师的互动,他们能够拓宽视野,提升自己的专业水平,共同推动学术研究的发展。
而屠呦呦的名言则提醒着每一位青年教师,科研之路需要脚踏实地,一步一个脚印。只有通过不懈的努力和坚持,才能取得真正有价值的成果。
在这个充满希望的图景中,青年教师们将肩负起学术的重任,用自己的智慧和才华,为人类的知识宝库增添新的财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