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十五章 剑锋所指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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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黑狼马一路飞驰,强劲的气流将它的鬃毛高高掀起,如同一团在风中剧烈燃烧、永不熄灭的黑色火焰。冥天稳稳地伏在马背上,锐利的目光如鹰隼般穿透风沙,死死锁定北方天际——那里,浓重的乌云正以惊人的速度翻涌汇聚,如同一块被污血彻底浸染、不断膨胀的巨石,沉甸甸地向着荒芜的大地碾压下来。风势愈发狂烈,卷来的不再是尘土,而是一股令人作呕的、混合着腐烂与血腥的浓重腥气,仿佛那翻腾的乌云深处,正蛰伏着某种贪婪而凶残、随时准备择人而噬的恐怖怪物。

    他猛地勒紧缰绳!黑狼马巨大的双翅因这突如其来的急停而剧烈扑腾,前蹄高高扬起,发出一声裂帛般清亮激昂的嘶鸣,在死寂的荒原上回荡。冥天的手指几乎在同一瞬间,无声地按在了腰侧凤鸣剑冰冷的剑柄之上。剑身在他指腹下传来一阵极其细微、却异常清晰的震颤,仿佛沉睡的活物被惊醒,正急切地回应着某种来自黑暗深处的邪恶召唤。他霍然抬头,深邃的瞳孔骤然收缩——就在那乌云压顶、邪气弥漫的荒原尽头,竟突兀地矗立着一座破败不堪、宛如巨大墓碑般的石堡。

    石堡的墙体早已坍塌了大半,断裂的石块下,暴露出内部焦黑扭曲的腐朽梁木,像被烈火焚烧后又经岁月侵蚀的枯骨。残存的墙面上,布满了用暗红色颜料刻画的、扭曲怪异的符文,那颜色浓稠得如同凝固已久的、干涸的血痕,散发着不祥的气息。巨大的堡门如同怪兽张开的巨口,黑洞洞地敞开着,门内深处,透出几点幽暗、飘忽不定的惨绿色光芒,如同潜伏在黑暗中的野兽,正用充满恶意的眼睛窥视着来客。一股更为浓烈、令人肠胃翻腾的甜腥气味,裹挟着若有若无、仿佛无数冤魂在深渊中绝望哭泣的凄厉哀嚎,从堡内阵阵涌出,扑面而来。

    “呵,倒省得我再费工夫寻找了。”冥天的嘴角极其细微地向上扯动了一下,勾勒出一抹冰冷刺骨、毫无温度的笑意。他修长的手指只在黑狼马颈侧坚韧的皮毛上轻轻一按,心意相通的黑马便立刻会意,不再嘶鸣,而是迈开沉稳而充满戒备的步伐,驮着主人,缓缓朝着那座如同巨大毒疮般嵌在大地上的石堡行去。马蹄每一次落下,脚下龟裂的大地仿佛都承受不住这无形的压力,裂痕便悄然蔓延几分,发出细微的碎裂声,仿佛石堡周围这片广袤的土地,其生机早已被盘踞其内的邪气侵蚀殆尽,变得腐朽不堪。

    距离那阴森的石堡大门尚余数十步之遥时,堡内深处,猛地传来一声凄厉到极点的惨呼,尖锐得几乎要刺穿耳膜!紧接着,是一声沉闷的重物落地巨响,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轰然倒下。冥天眼神骤然一沉,幽暗如深潭的眸底掠过一丝寒芒。他脚尖在马镫上轻巧一点,整个人的身影便如同没有重量的鬼魅般,倏然从马背上飘落,化作一道肉眼难辨的疾影,朝着那敞开的、如同通往地狱入口的堡门闪电般掠去。他的速度快到了极致,行动间带起的劲风卷起地上尖锐的碎石,噼里啪啦地砸在冰冷的石墙上,在死寂中激起一片令人心悸的回响。

    堡内的光线昏暗到了极点,仅靠墙壁上几簇幽绿色的磷火在不安地跳动,勉强勾勒出物体的轮廓。那惨绿的光芒映照着地面,将大片大片暗红发黑、尚未完全凝固的血迹映照得格外刺眼,空气中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铁锈味和甜腥味。冥天如同一抹影子,紧贴着冰冷的墙根移动,双耳微微耸动,敏锐地捕捉着黑暗中任何一丝细微的异响。突然,他疾行的身体毫无征兆地顿在原地,肌肉瞬间绷紧,锐利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利箭,死死钉在前方一片更为浓重的阴影里——那里,赫然横卧着一具人形物体,或者说,是一具刚刚失去生息的尸体。

    尸体的衣物被彻底撕扯成了零碎的破布条,勉强挂在青紫色的僵硬躯体上。暴露在外的皮肤上,密密麻麻布满了无数细小、却深可见骨的诡异咬痕,每一个咬痕的创口都在汩汩地向外渗出粘稠的墨绿色液体,散发出刺鼻的恶臭。尸体的双眼瞪得滚圆,瞳孔已经彻底扩散,只剩下两个深不见底、充满极致恐惧的黑色空洞,仿佛在生命最后一刻,目睹了超越想象的恐怖景象。冥天缓缓蹲下身,伸出戴着黑色皮手套的手指,谨慎地触碰了一下尸体的皮肤。一股深入骨髓的冰冷触感瞬间传来,皮肤表面还覆盖着一层令人不适的粘腻感。他英挺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起,随即站起身,冰冷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扫过尸体旁边的地面——那里,清晰地印着一串不属于人类的、巨大而狰狞的爪印!爪印深陷泥地,凹坑里赫然残留着与尸体伤口处一模一样的墨绿色粘液,无声地诉说着这致命凶兽的来处。

    “看来,这只蠢笨的畜生……背后还有个更见不得光的主人。”冥天的声音低沉,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冰冷嘲讽。他的手指带着安抚的意味,缓缓抚过腰间的凤鸣剑。剑身仿佛感受到了主人的意志,立刻发出一阵清越高亢、隐隐带着龙吟之音的嗡鸣,古朴的剑身上,那些玄奥的金色符文再次流转起淡淡的、充满神圣力量的光华。他不再停留,迈开沉稳而坚定的步伐,朝着石堡那更为幽暗、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深处走去。每一步落下,都带着千钧之力,仿佛脚下踩着的不是地面,而是即将踏向宿命对决的战场。

    石堡的深处豁然开朗,是一个异常巨大的厅堂。高高的穹顶已经大面积坍塌,露出了外面那片依旧翻滚着、却似乎稀薄了一点的阴沉乌云。厅堂中央,一个巨大无比、由整块黑石雕凿而成的石坛占据了核心位置。石坛表面刻满了密密麻麻、复杂到令人眩晕的暗红色符文,如同活物般隐隐蠕动。坛内盛满了浓稠得如同泥浆的墨绿色液体,此刻正剧烈地翻滚沸腾着,表面鼓起一个又一个浑浊的气泡,发出令人不安的“咕嘟咕嘟”的闷响,仿佛在熬煮着某种邪恶的汤剂。石坛旁边,背对着冥天,静静站立着一个身影。那人穿着一件样式古朴、下摆长得拖曳在地上的黑色长袍,长袍的下缘,不可避免地沾染了大片大片粘稠的墨绿色污迹。

    “你……终于来了。”一个极度沙哑、如同砂纸在粗糙玻璃上来回摩擦的声音突兀地响起,每一个音节都透着说不出的诡异和扭曲感。那个黑袍身影极其缓慢地转过身来。当他的面孔完全暴露在惨绿磷火下时,冥天深邃的瞳孔再次猛地收缩——那张脸,几乎已经不能被称之为脸!皮肤如同被强酸腐蚀过一般,大片大片地剥落、融化,暴露出底下森然可怖的灰白色颅骨。原本是眼睛的位置,只剩下两个深不见底的、仿佛通往虚无的漆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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