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六章:刑暮的真实身份。(2/2)

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留言反馈

【畅读更新加载慢,有广告,章节不完整,请退出畅读后阅读!】

的眼神骤然变得无比淩厉,杀气瞬间弥漫了狭小的木屋!他甚至不顾伤势,猛地坐起身!

    张新心头一紧,全身戒备,但面上依旧强作镇定:“杀了我,你的秘密也守不住。唐家堡遇袭,你重伤失踪,你觉得长老会怎么想?唐逸的余党会怎么做?那些袭击者……他们会不会再回来?”

    刑暮死死地盯着她,胸膛因愤怒和伤痛而起伏。良久,那淩厉的杀气才缓缓收敛,化作一种更深沉的、近乎死寂的冰冷。

    “你比我想象的……更麻烦,更聪明。”他缓缓靠回墙壁,闭上了眼睛,仿佛极度疲惫,“你想知道什麼?”

    “你是谁?那个烙印是怎么回事?唐门到底在做什麼?‘那个地方’在哪里?‘惊蛰’又是什麼?他们为什麼要攻击唐门?还有……京城里,到底是谁需要这些毒丹?”张新一口气问出所有压在心头的疑问。

    刑暮沉默了很久,久到张新以为他不会再开口。

    就在她几乎要放弃时,他忽然睁开眼,看着破旧屋顶漏下的微光,声音飘忽地开口,仿佛在讲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。

    “我曾经……是内廷火焰旗营的副统领。专司宫禁防火与某些……见不得光的清理。”他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,却让人感到一种彻骨的寒意,“很多年前,宫里出了一件大事,需要一场‘意外’的大火来掩盖。我们奉命行事,却成了最好的替罪羊。弟兄们死的死,散的散。我侥倖逃出,脸上和身上却留下了永远的烙印。”

    火焰旗营!宫廷秘辛!张新屏住呼吸。

    “后来,我辗转逃入蜀中,因缘际会,凭着一点对火器和毒物的了解,被唐门上一任刑执事看中,收入门下。我改头换面,从最底层爬起,用命挣功,终于坐到了今天这个位置。”他语气平淡,却透着无尽的血腥与艰辛。

    “唐门……早已不是当年的唐门了。”他话锋一转,带上了浓浓的讥讽,“一些长老利欲熏心,勾结外敌,妄图用唐门百年积累的毒术和机关术,换取权势富贵。‘那个地方’,是他们与‘惊蛰’合作的核心,是一处汇聚天下奇毒矿物、进行疯狂试验的魔窟!具体地点……我也不知道,所有运输路线都被设计成环环相扣,无人知晓全貌。”

    “他们炼制的毒丹,一部分用来控制朝臣、后宫,另一部分……更精纯、更可怕的,则专供给宫里一位极贵重的人物。”刑暮的声音压得更低,“据说,那位贵人深信此丹能延年益寿,甚至……窥得长生之秘。真是……可笑又可悲!”

    宫里的贵人?是皇帝?还是……太后?抑或是某位权倾朝野的皇亲?

    “那‘惊蛰’……”

    “‘惊蛰’……”刑暮眼中闪过一丝极深的忌惮,“它远比你想象的更可怕。它不仅仅是一个组织,它更像一个……信仰,一个渗透朝野江湖的庞然大物。它的核心成员隐藏在最深处,没人知道他们真正是谁,目的为何。与唐门合作的,恐怕也只是它的外围爪牙。这次袭击……不像他们的风格,倒像是……灭口,或者,警告。”

    “为什麼警告?”

    “因为唐逸的贪婪和愚蠢,可能已经引起了‘惊蛰’的不满。或者……唐门内部有人想借‘惊蛰’之手,清除异己,比如我。”刑暮冷笑,“又或者……他们觉得唐门这颗棋子,快要没用了。”

    信息量巨大,让张新一时难以完全消化。但一个核心的轮廓逐渐清晰:一切的根源,似乎都指向深宫!那个服用毒丹的“贵人”,才是这庞大罪恶链条的最终指向!

    “那个铁盒里……是什麼?”她想起最后的关键。

    刑暮摇了摇头:“不知道。是内堂长老秘密送来,让我亲自检验封存的。只说事关重大,绝不能落入外人之手。现在……说什麼都晚了。”

    他叹了口气,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与厌倦:“这潭水太深了,深到你无法想象。趁现在还有机会,离开蜀中,离开这是非之地,永远别再回来。”

    “离开?”张新看着他,摇了摇头,“走到这一步,我还能去哪里?就算我走了,那些被毒丹害死的人呢?他们的公道谁来讨?那个即将被毒丹吞噬的‘贵人’呢?这天下,难道就任由他们祸乱下去?”

    刑暮怔怔地看着她,看着她眼中那簇不肯熄灭的火焰,那是一种他早已遗忘的、叫作“坚持”的东西。

    良久,他忽然笑了起来,笑声嘶哑而苍凉:“公道?这世道,哪有什麼公道……罢了。”

    他挣扎着坐直身体,从贴身处摸出一个极小的、薄如蝉翼的玉片,递给张新。

    “这是我这些年,暗中记录的一些东西。唐门与外界一些见不得光的交易记录,部分毒丹的流向,还有……几个可能与‘那个地方’运输线有关的码头和商号名字。或许……对你有用。”

    张新接过玉片,入手冰凉,上面用极细的针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。

    “为什麼给我?”她问。

    “就当是……还你救命之恩。”刑暮移开目光,声音恢复冰冷,“从现在起,你我两清。离开这里,永远不要再让我看到你。”

    张新握紧玉片,知道这是他能做的极限。她站起身,对着刑暮,深深一揖。

    “多谢刑执事。保重。”

    她转身,毫不犹豫地走出了小木屋,消失在晨雾弥漫的山林之中。

    刑暮独自坐在屋内,听着远去的脚步声,缓缓摘下面具,露出那张苍白而布满伤痕的脸。他抚摸着颈侧的烙印,眼神复杂难明。

章节目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