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卷 第27章 阿枝,过来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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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p; 高枝瞧着温汀依依不舍的小脸蛋,点了点人的鼻头,“娘亲回来的时候,给你带碎絮斋的牛乳糕好不好?”

    温汀听到糕点,脸蛋上呈现出一种极致纠结,咬着嘴唇,又缠住高枝的腰。

    “娘亲就不能带着汀儿一起去买糕点嘛,汀儿想去看看那沈叔父长的什么模样。”

    温言也好奇,“孩儿也想去见见。”

    高枝倒也没有不想带着孩子们,瞧两个孩子都想去,又问温榆,“阿榆想去吗?”

    “我要回去学做手帕,上回连翘姑姑叮嘱了我的。”

    温榆将碗筷放下,径直往外走。

    蝉衣皱眉,“二姑娘也太不懂事了些。”

    “好了。”

    高枝瞥了眼人,随即朝两个孩子笑了笑,“去换身衣裳,娘去让他们套马车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沈昔收到王府递的帖子,忙更衣前往正厅,瞧见环绕在高枝身侧的两个孩子时,一时间有些恍惚。

    “沈昔。”

    高枝朝人笑了笑,牵着两个娃娃过来,“这是我家孩子,大的叫温言,小的是温汀。”

    沈昔便也猜到是如此,见两孩子乖巧唤叔父,不禁打量起人。

    小点的孩子生得和矮冬瓜似的,胖墩圆乎,粉雕玉琢的,讨人喜欢。

    大的这个较瘦弱,故而眉眼也颇为清晰深邃,虽年幼,却看得出模样日后会是个俊郎君。

    沈昔没由来的觉得这张脸面熟。

    不过怎么看,和鄷彻都不像。

    难道是和其母像……

    可他何时同鄷彻那位外室见过。

    名字也取得奇怪。

    怎么都占了温……

    沈昔瞳仁收缩了两下,视线落在高枝脸上。

    “怎么了?”

    高枝不解。

    “没…没有。”

    沈昔从怀里取出两个白玉童子坠,弯腰递给两个孩子,“你们好,第一次见,给你们的见面礼。”

    温汀睁圆了眼睛。

    沈昔一袭绯色绣团形纹饰官袍,配金带,气宇轩昂,却又温柔极了。

    温汀小脑瓜中当即掠过两个字。

    危险!

    危险!!

    危险啊!!!

    这人生得不比父亲差,性情还比父亲要好,说起话来像是春风般叫人心窝子暖洋洋的,还大方得很。

    温汀颤颤巍巍接过那白玉童子坠。

    眼神不敢从沈昔和高枝互动间挪开。

    不行。

    他可不能让娘亲被这位俊叔父给拐走了。

    那他可就没有娘亲啦!呜呜呜!

    “还有这个。”

    沈昔将另一个花鸟纹金镶玉佩交给高枝,“听说怀安王还有个女儿,这个送她。”

    “你啊,心思比姑娘家都细腻。”

    高枝替温榆收下玉佩,回头看了眼蝉衣,“还好今日我也备了回礼。”

    沈昔也没推辞,笑盈盈收下长枪,“你这礼可比我厚重多了。”

    “哪里比得上你送的。”

    高枝朝人眨了下眼,“可把我吓了一跳呢,那么好的剑,怎么不留着。”

    “我更喜欢使枪。”

    沈昔覆着长匣子,眸底浮现点点笑色,“你也送到了我心坎里。”

    “你喜欢就行,我这今夜能睡得着咯。”

    高枝拍了下人的肩膀,“这些年,你不常在京城,时不时还给我送礼,我欠你的,远远比给你的多。”

    沈昔早几年外任防御使,今年初才调任回来,外任期间去过不少地方,也寄回来不少礼给高枝。

    这份儿时情谊,高枝铭刻于心。

    “你多大了?”

    沈昔摸了摸温言的脑袋。

    “过完年就九岁了。”

    温言扬起脑袋说。

    “九岁……”

    沈昔像是在算什么,在高枝不解目光中,缓声问:“开蒙了?”

    “未曾。”

    温言攥着衣摆。

    本该去年就开蒙,但整年他们都在逃亡,所以……

    “想念书吗?”

    沈昔蹲下来,同温言视线齐平,“听说过濯栖书院吗?”

    濯栖书院是京城最有名的书院,收的学生仅限世家,高枝听说那儿提供最好的教学。

    “沈昔,你什么意思?”她小心问。

    鄷彻虽是怀安王,但书院有规定,只收世家子弟,培养出的人才皆是朝廷肱骨之臣,便是皇室也无法入学。

    “我和那儿的山长有交情。”

    沈昔朝她笑了下,“若温言有想法,我可以送他过去。”

    温言年幼,若送去远些的书院,鄷彻和高枝都不放心,京城中最好的书院便是濯栖,若真能进入,温言前途坦荡无阻。

    “我愿意的!”

    温言听说过濯栖书院,眸底生出片晶莹向往之色。

    “若真是如此,便太谢谢你了。”高枝揽着温言,感激之情无以言表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自归京后,鄷彻没陪几个孩子用过饭,今日在都察院忙完肃清一事,就赶回了王府,惦记着陪几个孩子还有…她用晚饭。

    昨日高枝的表现,像是在生他的气,但他也不知哪里做错了,今日回去再试探一番才能心安。

    “王妃和两位哥儿不在王府。”

    得到下人回答,鄷彻是一愣,“他们出去了?”

    温榆得到父亲归家的消息,就欢腾地跑来,听到父亲又在找那女人,不高兴地撇嘴说:“她带着温言和温汀去找沈叔父了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沈叔父?”

    鄷彻皱眉。

    温榆瞧着父亲脸色有些发沉,眸底微动,“就是…步军都指挥使…王妃说他很厉害,还要给他送礼物呢。”

    鄷彻眸色越发淡了些。

    温榆看出这是父亲心情不好的象征,小声问:“父亲也认识沈叔父吗?王妃好像很喜欢他呢。”

    “不得胡言。”

    鄷彻打断小丫头的话。

    温榆打量着父亲脸色,心里暗暗叫好。

    谁让高家女只想着往外面跑,给旁人送礼。

    就连她这半大的孩子都知道,妇人成了婚,就要安分守己的。

    高家女不乖,自然要受罚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高枝同沈昔谈了一会儿书院的事,眼瞧着天色黑了,沈昔留她用晚饭,高枝本也有这个意思。

    老友好不容易聚一回,但温汀闹得很,说是要去买碎絮斋的糕。

    沈昔派人去买,小家伙还不让,非说自己买的最好吃。

    高枝拿他没法,只好同沈昔告别,对方惯来是礼遇有加,亲自送他们出来。

    只是府邸前的马车已换了辆更宽敞的。

    “王妃。”

    苍术迎上来,同沈昔打过招呼,将温汀抱起来。

    “父亲来啦!”

    温汀急得扑腾着,沈昔闻言,下意识看向那辆马车。

    车帘被商陆揭开。

    男子绣蟒玄锦袍衬得俊脸沾染冷色,那双漆黑如墨般的瞳子抬起,眸底浸染墨汁好似要滴在高枝身上一般,叫她没由来缩了下脖颈。

    “阿枝,过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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