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2章 回家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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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呦呵!醒啦!看起来收获不小嘛!”

    一阵熟悉的调侃声传来。

    谭行闻言,嘴角不由扬起一抹弧度,抬头便看见马乙雄正双臂抱胸,笑嘻嘻地瞧着自己。

    他尚未开口,目光便是一凝.....只见马乙雄周身热浪翻涌,空气中都因那灼灼高温而微微扭曲,仿佛有一轮无形的烈阳大日在他身后燃烧。

    “可以啊潇洒!”

    谭行朗声笑道,眼底闪过一丝锐芒:

    “看你这架势,烈阳刀意怕是被你又搞出了新花样!”

    “哈哈哈!何止是新花样!”

    马乙雄放声大笑,声若洪钟,豪迈之气激荡四壁。

    他右臂猛然一展,并指如刀,霎时间,灼热真气如大江决堤奔涌而出,竟在他掌心之上轰然凝聚、压缩成一轮仅尺许大小、却光芒万丈的炽白烈阳!

    那光球核心处流淌着熔金般的液态火焰,散发着焚尽八荒、净化万物的恐怖意境,煌煌神威将整片叩心壁秘境映照得纤毫毕现,甚至连脚下的玉璧地面,都发出了细微的“滋滋”声,腾起缕缕青烟。

    “瞧见没!”

    他意气风发,声调陡然拔高:

    “老子已将烈阳刀意炼作这煌煌大日!什么妖魔鬼怪,魑魅魍魉,统统一刀焚之,叫它灰飞烟灭!”

    “潇洒,牛逼!”

    谭行由衷赞道,眼中也闪过一丝兴奋。

    “哈哈哈!你呢!怎么样?别光说我啊!”

    马乙雄闻言,更加得意,手指微动,掌心上那轮煌煌大日随之轻盈跃动,散发着令人心悸的热浪。

    “我?”

    谭行闻言,只是笑了笑,轻描淡写地抬起右手。

    下一刻,一股仿佛能吞噬一切光明的漆黑真气,如同摇曳的黑焰般,自他掌心浮现。

    在马乙雄惊诧的目光中,这只缠绕着“黑焰”的手,竟不闪不避,直直地朝着他掌心上那轮炽白光球抓去!

    “卧槽!老谭你干啥!快收手!这玩意儿可不是闹着玩的……”

    马乙雄脸色骤变,急忙出声阻止,这烈阳真火威力多大他自己最清楚。

    然而,他话音未落,声音便戛然而止,脸上的表情瞬间被惊骇所取代.....

    就在谭行的手掌触碰到烈阳光球的刹那,那轮原本光芒万丈、焚意逼人的“煌煌大日”,就像是遇到了克星,所有的光和热都在一瞬间被强行抽离、湮灭!

    没有剧烈的爆炸,没有能量的冲撞。

    就如同被人随手……捏灭了一盏摇曳的烛火。

    “噗”的一声轻响。

    炽白的光球彻底消散,只余下几缕微不足道的青烟,以及马乙雄那张布满呆滞与难以置信的脸。

    马乙雄像是被抽走了魂,愣愣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掌心,又猛地抬头死死盯住谭行那只看似寻常的手。

    自己那轮足以熔金蚀铁的烈阳真火,就这样被谭行捏灭了!

    一股难以言喻的压力涌上心头,瞬间冲散了他方才的豪情万丈。

    他喉结滚动了一下,带着难以置信:

    “我……我操……老谭……你他妈……你他妈是神仙吧?!”

    他那表情,活像是大白天见了鬼。

    “哈哈!”

    一声清朗的轻笑传来,谭行与马乙雄同时转头望去,只见卓胜不知何时已静立一旁,怀中抱着他那柄从不离身的压胜剑,正嘴角含笑地看着他们。

    他整个人的气质似乎都柔和了些许,不再像以往那般,是一柄纯粹出鞘的利剑。

    马乙雄眼珠滴溜溜一转,脸上立刻堆起热情洋溢的笑容,凑上前去:

    “老卓!你可算醒了!怎么样,快,赶紧给我们露两手,让兄弟们开开眼!”

    卓胜瞥了他一眼,那眼神仿佛早已看穿一切,无奈地摇头笑道:

    “行了,你是不是当我傻?我刚才可是从头看到尾....某人前脚刚装逼,后脚就被无情打脸。现在还想拉我下水?”

    心思被当面戳穿,马乙雄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,讪讪地摸了摸鼻子,强行辩解道:

    “咳……吾辈武者的事,怎么能叫装逼呢?那叫抓住时机,人前显圣,展现我辈风采……”

    他话说到一半,突然顿住,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,围着卓胜慢悠悠走了两圈,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,脸上露出惊奇之色:

    “咦?不对劲!老卓,我感觉你……变了啊!以前你就是个闷葫芦。

    现在……啧,怎么好像有点‘人气儿’了?”

    卓胜闻言,反而坦然一笑。

    他低头轻抚过压胜剑的剑鞘,再抬头时,目光清亮而温润:

    “是啊,是有些不同了。”

    “过去,我笃信‘寄情于剑,剑自不会负我’,将全部心神乃至喜怒哀乐都寄托于剑道之上,以为如此方能极致纯粹。”

    “但与你们历经这数次生死,并肩闯过这重重劫难,我方才明悟....对剑诚,更须对己诚。”

    “吾乃本我,剑乃自我。本我持真性情,自我求大自在。

    二者并行不悖,方能心意通达,于剑道……乃至人生,真正勇猛精进!”

    他话音平稳,却带着一种斩破迷障后的通透与坚定。

    这一刻,他不再是那把孤冷的剑,而是一个执剑的、鲜活的人。

    “老谭!他在那叨叨啥呢?我咋一个字都听不明白!”

    马乙雄看着卓胜一副高深莫测、开始进入状态的模样,只觉一个头两个大,赶紧扭头向谭行吐槽求救。

    “我懂个勾巴!”

    谭行把肩膀一耸,回答得干脆利落,带着玩刀的纯粹和霸道:

    “我又不玩他那套绕来绕去的剑。

    咱们玩刀的,就认一个死理:谁搞我,我就砍谁!往死里砍!砍到他妈都不认识,道理自然就通了!”

    “精辟!太他妈有道理了!”

    马乙雄听得两眼放光,仿佛听到了世间至高真理,朝着谭行狠狠竖起大拇指。

    随即他扭头就对卓胜啐道:

    “听见没!老卓!什么本我自我的,什么玩意!

    我觉得老谭说得对,管他千般道理、万种神通,归根结底,就是一个字——砍!”

    他用力挥动手臂,做出一个劈砍的动作,气势十足。

    “你们……唉,算了!夏虫不可语冰,对牛弹琴!两个莽夫!”

    卓胜被这两人噎得一时语塞,指着他们,最终也只能哭笑不得地骂出这么一句。

    跟这两个脑子里只有“砍”字的家伙谈剑道哲理,简直是自己想不开。

    然而,卓胜那句“莽夫”的责备还悬在半空,三人目光却已隔空相撞。

    没有言语,却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同样的东西.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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