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四章 自食其果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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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修行不易，自断右臂，我可传你一句口诀，助你导引左臂残余煞毒，或可保你修为不至全废，多活十年。如何抉择，你自己定。”

    秦陌的声音依旧平淡，却仿佛带着判定生死的力量。

    崔屠脸上挣扎、恐惧、绝望交织，最终求生的欲望压倒了一切。他猛地一咬牙，眼中闪过决绝狠色，左掌凝聚残余内力，化作手刀，狠狠地劈在自己的右肩关节处！

    “咔嚓！”

    一声令人牙酸的骨裂脆响传来！

    崔屠惨叫一声，右臂瞬间扭曲成一个诡异的角度，软软垂下，彻底报废。他整个人虚脱在地，剧烈喘息，汗如雨下，却还强忍着剧痛，眼巴巴地望向秦陌。

    秦陌略一颔首，唇微动，以传音入密之法送出一段简短口诀。崔屠如聆仙音，仔细记下，随即不顾伤势，挣扎着磕头拜谢：“多…多谢先生…不杀之恩…赐法之恩！”

    这一幕，看得孙廉、孙昊父子肝胆俱裂！这是何等手段？一言断人前程，一念又予人生机！这秦陌，简直深不可测！

    处理完崔屠，秦陌的目光终于落在了面如死灰的孙廉身上。

    “你方才，要我自断一臂，废去修为，跪地起誓？”秦陌语气依旧平淡。

    孙廉噗通一声，竟也直接跪了下来，声音颤抖带着哭腔：“秦先生！是在下猪油蒙了心！是在下狂妄无知！求先生大人有大量，饶过我孙家这一次！我孙家愿付出任何代价！”他此刻哪里还有一家之主的威严。

    “看在你儿与婉儿曾有同窗之谊的份上，断臂废修，就免了。”秦陌淡淡道。

    孙廉刚松了半口气。

    秦陌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心沉谷底：“但，你需以孙家家主之名，三日之内，公告青阳城，就今日之事，向我秦陌公开致歉。此外——”

    他目光转向早已吓傻的孙昊。

    “孙昊，自扇二十耳光，需掌掌见响。并立下武道誓言，日后见我与林婉儿，需退避三舍，恭敬行礼。若再有丝毫冒犯，犹如此砖。”

    说着，秦陌看似随意地一脚踏在旁边地面上的一块青冈岩地砖上。

    嗡！

    一股暗劲透地而入！

    咔…咔嚓……

    以他脚底为中心，那坚逾精钢的地砖瞬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裂纹，如同蛛网般蔓延开一尺有余！

    举座皆惊！墨云眼中精光一闪，心中对秦陌的评价再次拔高。孙廉、孙昊更是看得头皮发麻，这是何等精纯的内力掌控？

    “我…我打！我发誓！”孙昊被彻底吓破了胆，哭嚎着抬起手，用尽全身力气，狠狠地朝自己脸上扇去。

    “啪！啪！啪！……”

    清脆而响亮的耳光声在死寂的演武堂内回荡，每一记都伴随着孙昊的痛哭和孙廉屈辱的闭眼。二十记耳光打完，孙昊双颊已高高肿起，嘴角破裂溢血，模样凄惨无比，随后又哆哆嗦嗦地发下了恶毒的武道誓言。

    狂风武馆的副馆主刘猛在一旁看得心神震撼，五味杂陈。他今日方才明白，这位传说中的“废婿”，实乃潜渊之龙，其手段、其心性，远超常人想象！

    秦陌神色始终平静，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。

    “墨主事，此间事了，走吧。”他淡淡开口，仿佛刚才只是随手拍去了身上的灰尘。

    “是，秦先生请。”墨云连忙侧身引路，态度恭敬依旧。

    两人一前一后，离开了这片弥漫着血腥、屈辱和恐惧的演武堂。

    只留下孙家父子，一个失魂落魄地跪着，一个脸肿如猪地哭着，还有一名自废一臂、神色复杂的客卿。

    阳光从窗外照入，却仿佛带着刺骨的寒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