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0章 父子相见一份大礼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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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不过,能不能等我先处理一下我这位朋友?”

    他指了指背后已经彻底昏死过去的叶孤城。

    “他中的毒很霸道,再不救治,恐怕撑不到九月十五了。”

    铁手看了一眼叶孤城那张已经开始发黑的脸,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“可以。”

    “来人,去请御医!”

    他对着手下吩咐道。

    很快,一名早就等在客栈外面的御医,提着药箱,匆匆地跑了进来。

    那御医显然是早就得到了指示,来到叶孤城身边,二话不说,就从药箱里拿出一颗黑色的药丸,塞进了他的嘴里。

    然后,又取出几根银针,飞快地刺入了他身上的几个大穴。

    做完这一切,他才站起身,对着铁手躬身道:“铁捕头,幸不辱命。叶城主身上的剧毒,暂时已经被压制住了。只要每日按时服药,撑到九月十五,绝无问题。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铁手满意地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然后,他一挥手。

    “把所有乱党,连同这两个人,全部带走!”

    “是!”

    几名捕快上前,用铁链将陆小凤和叶孤城锁了起来。

    陆小凤没有反抗。

    他知道,在绝对的力量面前,任何反抗,都是徒劳的。

    他现在唯一能做的,就是走一步,看一步。

    他很好奇,那个年轻的皇帝,把他“请”进宫去,到底想干什么。

    难道,真的只是为了杀人灭口?

    他总觉得,事情没有那么简单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皇宫,武英殿。

    朱栢听着贾诩的汇报,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。

    “铁手干得不错。”

    他拿起沙盘上那枚代表着锦衣卫的白色小旗,和那枚代表着东厂的黑色小旗,随手扔到了一边。

    然后,他又拿起一枚刻着“六扇门”三字的崭新旗子,插在了原本属于锦衣卫的位置上。

    “从今天起,锦衣卫的职权,就暂时由六扇门接管吧。”

    “告诉铁手,让他把京城里那些趁机作乱的江湖人,都给朕抓起来。但凡有反抗者,格杀勿论。”

    “朕要让金陵城,在九月十五之前,变成一座最干净的城市。”

    “臣,遵旨。”贾诩躬身应道。

    他的心里,对皇帝的手段,已经佩服得五体投地。

    这一招“驱虎吞狼”,再来一招“卸磨杀驴”,最后再来一招“移花接木”。

    环环相扣,滴水不漏。

    仅仅用了一个晚上的时间,就兵不血刃地,将锦衣卫和东厂这两大心腹之患,全部铲除。

    并且,还顺手扶植起了六扇门这个新的,也更加听话的鹰犬。

    这种帝王心术,简直是神鬼莫测!

    “陆小凤呢?”朱栢又问道。

    “已经按照您的吩咐,‘请’进宫了。现在正在偏殿候着。”贾诩回答道。

    “嗯。”朱栢点了点头,“让他再多等一会儿。朕要先去看看,朕的那位好父皇。”

    “有些好戏,朕想请他老人家,一起欣赏欣赏。”

    朱栢的嘴角,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。

    他转身,朝着西苑的方向走去。

    贾诩看着皇帝的背影,心中忽然涌起一股寒意。

    他知道,皇帝这是要去收网了。

    收那张从一开始,就布下的,最大的一张网。

    西苑,寝宫内。

    朱元璋躺在床上,双眼无神地望着床顶。

    他已经好几天,没有合眼了。

    他一直在等。

    等毛骧的消息。

    等朱宸濠的消息。

    等朱棣的消息。

    但他什么都没有等到。

    等来的,只有那个老太监,一次又一次端来的,苦涩的汤药。

    他感觉,自己就像一个被世界遗忘的人,被困在这个金碧辉煌的牢笼里,慢慢地等待着死亡的降临。

    他心里那最后一点不甘和希望,也随着时间的流逝,一点一点地被消磨殆尽。

    就在他心如死灰的时候。

    寝宫的大门,被推开了。

    一个他最不想见到,却又日思夜想的身影,出现在了门口。

    是朱栢。

    他穿着一身黑色的龙袍,脸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,一步一步地,朝着他的龙床,走了过来。

    “父皇。”

    朱栢走到床边,居高临下地看着他,声音很轻。

    “儿臣,来看您了。”

    “儿臣还给您带来了一份大礼。”

    “一份,能让您最后这点念想,也彻底断绝的大礼。”

    西苑。

    曾经象征着太上皇尊荣的寝宫,如今却像是一座华丽的坟墓。

    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挥之不去的药味和腐朽的气息,压得人喘不过气。

    朱栢穿着那身代表着至高无上权力的黑色龙袍,一步步走在寂静的宫道上,身后只跟着一个捧着木匣的老太监。

    他的脚步很稳,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某种特定的节奏上,不疾不徐。

    他很喜欢这种感觉,一种将一切都牢牢掌控在自己手里的感觉。

    武英殿的沙盘上,代表着锦衣卫和东厂的棋子已经被他随手扔到了一边,取而代 ???的是崭新的六扇门。

    曹少钦,曹正淳,沈炼……这些曾经在他面前摇尾乞怜,以为自己是屠夫的狗,最终都变成了砧板上的肉。

    而陆小凤,那只自以为聪明的猴子,现在也被“请”进了宫,成了笼中的困兽。

    整个金陵城,就像一个巨大的棋盘,所有的棋子,都在按照他的意愿,一步步走向既定的结局。

    现在,就剩下最后一步了。

    也是最重要的一步。

    他要来见见自己的好父皇,这位大明朝的开国君主,曾经让无数人闻风丧胆的洪武大帝。

    他要亲手,将这位老人心中最后的一点念想,彻底碾碎。

    寝宫的大门被缓缓推开,发出“吱呀”一声刺耳的摩擦声。

    躺在龙床上的朱元璋,那双曾经如同鹰隼般锐利的眼睛,此刻已经变得浑浊不堪。他艰难地转过头,看到了那个走进来的身影。

    是朱栢。

    他的逆子。

    朱元璋的喉咙里发出一阵嗬嗬的声响,他想坐起来,想怒骂,但他全身都使不出力气。那日复一日的汤药,早已掏空了他的身体。

    他只能像一条濒死的野狗,无力地躺在那里,看着自己的仇人,一步步向自己走来。

    “父皇。”

    朱栢走到了床边,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曾经让他感到畏惧的男人,脸上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,声音很轻,却像针一样扎在朱元璋的心上。

    “儿臣,来看您了。”

    朱元璋的嘴唇哆嗦着,他死死地瞪着朱栢,眼中充满了血丝和无尽的怨毒。

    “逆……逆子……”

    “父皇何出此言?”朱栢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,“儿臣登基以来,勤于政务,肃清朝纲,让这大明江山日益稳固。父皇您老人家在西苑颐养天年,享受天伦之乐,不好吗?”

    “你……你这个畜生!”朱元璋用尽全身的力气,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。

    “看来父皇的精神还不错,还能骂人。”朱栢脸上的笑容不变,“既然如此,那想必父皇也一定还在挂念着外面的事情吧?”

    他顿了顿,目光变得意味深长。

    “比如说,您派出去给朱宸濠和朱棣传信的毛骧?”

    听到“毛骧”这个名字,朱元璋那浑浊的眼睛里,猛地闪过一丝光亮,随即又被无尽的惊恐所取代。

    他……他怎么会知道?

    “父皇是不是在想,儿臣是怎么知道的?”朱栢仿佛能看穿他心中所有的想法,慢悠悠地说道,“父皇啊父皇,您真是老了。您以为您做的那些小动作,真能瞒得过儿臣的眼睛吗?”

    “从您让毛骧带着假虎符出宫的那一刻起,他的一举一动,就都在儿臣的掌控之中。”

    朱元璋的心,一瞬间沉到了最深的谷底。

    完了。

    一切都完了。

    他最后的希望,也破灭了。

    看着朱元璋那张瞬间变得灰败的脸,朱栢脸上的笑容,终于带上了一丝残忍的快意。

    “父皇,您别急着绝望啊。”

    “儿臣今天来,可是给您带来了一份大礼。”

    他对着身后的老太监使了个眼色。

    老太监会意,躬着身子,小心翼翼地将那个沉重的木匣,放在了朱元璋的床边。

    “父皇,您猜猜,这里面是什么?”朱栢的声音里,充满了戏谑。

    朱元璋死死地盯着那个木匣,他的身体,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。他有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。

    “打开它。”

    朱栢的声音变得冰冷。

    “让父皇,好好看看他最忠心的那条狗,最后的下场。”

    老太监伸出干枯的手,缓缓地,打开了木匣的搭扣。

    木匣被打开了。

    一股浓重的血腥味,瞬间弥漫了整个寝宫。

    朱元璋瞪大了眼睛,死死地盯着木匣里的东西。

    那是一颗人头。

    一颗双目圆睁,脸上还残留着无尽惊恐和不甘的人头。

    那张脸,他再熟悉不过了。

    是毛骧!

    跟了他一辈子,为他干了无数脏活累活,他最信任的锦衣卫指挥使,毛骧!

    “啊——!”

    朱元璋的喉咙里,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嘶吼。

    他的身体猛地从床上弹了起来,仿佛回光返照一般,一股力量涌遍全身。他伸出干枯的手,想要去抓住朱栢的衣领,想要将这个逆子碎尸万段!

    然而,他高估了自己。

    他只挣扎了一下,就浑身脱力,重重地摔回了床上,口中喷出一口黑血,溅在了明黄色的被褥上,触目惊心。

    “父皇,您何必这么激动呢?”

    朱栢面无表情地看着他,仿佛在看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陌生人。

    他从袖子里掏出一块洁白的手帕,慢条斯理地擦了擦被血点溅到的衣角,然后将手帕随手扔在了地上。

    “毛骧他,辜负了您的期望,也辜负了朕的信任。他身为锦衣卫指挥使,却与逆贼勾结,意图颠覆我大明江山,此乃取死之道。”

    “儿臣将他就地正法,清理门户,也是为了我朱家江山的万年永固。父皇您,应该高兴才对。”

    “你……你……”朱元璋指着朱栢,气得浑身发抖,一句话都说不出来。

    他知道,朱栢这是在诛心!

    他杀死了毛骧,不仅仅是斩断了自己与外界最后的联系,更是在用这种最残忍的方式,告诉自己,他朱元璋,已经彻底输了,输得一败涂地。

    “父皇,您是不是觉得,毛骧死了,一切就都结束了?”

    朱栢看着朱元璋那张因为愤怒和绝望而扭曲的脸,嘴角的弧度变得更加冰冷。

    “不,不,不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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