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八章 论功行赏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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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分发至各军,以资抚恤。”

    旨意一下,殿中一片寂静,随即爆发出压抑不住的喜悦——尤其是武将们,脸上都露出了释然的笑容。这份封赏,虽不算极尽丰厚,但对于浴血奋战的将士们来说,已是足够的认可。孟珙晋封郡侯,算是实至名归,其余将士也有赏钱,算是兼顾了各方。

    史嵩之脸色有些难看,他原本想大幅削减封赏,甚至只给些虚衔,没想到宋理宗最终还是下了这样的旨意。但他也明白,这已是皇帝能给出的平衡之策,再争辩下去,反而会惹恼皇帝,只能躬身领旨:“臣遵旨。”

    宋理宗看了他一眼,又道:“史丞相,粮草调度之事,关乎军国大事,日后切不可再有所延误。此次襄阳之战,若非将士用命,后果不堪设想。你身为枢密使,当引以为戒。”

    史嵩之心中一凛,连忙道:“臣谨记陛下教诲,不敢有误。”他知道,皇帝这是在敲打他,提醒他不要在军务上再做手脚。

    彭大雅与余玠等武将齐齐躬身:“谢陛下隆恩!”声音洪亮,充满了感激与振奋。

    退朝之后,武将们簇拥着彭大雅走出紫宸殿,余玠兴奋地说道:“彭帅,陛下还是明事理的!史嵩之想压着咱们,没那么容易!”

    彭大雅却没有那么兴奋,他望着远处宫墙的飞檐,沉声道:“史嵩之虽暂退一步,但他的心思,咱们都清楚。日后在军中行事,更要谨慎,不可授人以柄。此次封赏,既是荣耀,也是责任。咱们唯有守住这大宋的江山,才对得起陛下的信任,对得起牺牲的弟兄们。”

    余玠重重点头:“彭帅说得是!史嵩之要是再敢在背后搞小动作,咱们就跟他周旋到底!”

    阳光透过宫殿的朱红梁柱,洒在他们身上,映出坚毅的身影。朝堂上的风波暂歇,但围绕着权力与责任的博弈,却远未结束。而襄阳城头的春风,正一路南下,吹向临安,也吹向大宋的万里江山,只是这春风之中,既有希望,也藏着隐忧。武将们知道,收复襄阳,只是漫长征途上的一步,接下来要走的路,还很长,也很艰难。

    数日后,朝廷的封赏旨意由内侍亲自送到襄阳,孟珙率众将在帅府接旨。

    “奉天承运皇帝,诏曰:京湖制置使孟珙,督师有功,收复襄阳,厥功至伟,特加授京湖安抚制置使、宁武军节度使,总领襄阳及周边诸地防务,治所迁江陵,统筹荆襄军政要务,钦此!”

    孟珙叩首接旨,声音沉稳有力:“臣,谢陛下隆恩!”他起身时,鬓边虽已染霜,腰杆却挺得笔直。将治所设在江陵,既能居中调度荆襄防务,又便于辐射四川、江淮,可见朝廷对他的倚重。

    内侍接着宣读:“王虎臣,勇冠三军,屡破强敌,擢升淮西宣抚使,依旧归京湖制置使节制,赴江淮战区总领防务军政,钦此!”

    王虎臣粗声应道:“臣领旨!”他黝黑的脸上满是兴奋,江淮乃边防要地,此番任命,足见朝廷对他的信任。

    “孟之经,协守有功,着襄阳太守,兼领荆襄江汉水军都督,统管长江中游水师,钦此!”

    孟之经上前接旨,神色肃穆:“臣,谢陛下!”他深知襄阳太守之职关乎全局,兼领水师更是重任,唯有尽心竭力,方能不负皇恩与父命。

    “孟之缙,守土有功,着光州太守,兼领黄州太守,总领两地军政,钦此!”

    孟之缙年轻的脸上难掩激动,躬身领旨:“臣,遵旨!”

    旨意读到此处,内侍顿了顿,目光投向队列中的孟之继,语气愈发郑重:“孟之继,年方十七,及冠之龄,勇谋兼备,收复樊城,战功卓著,特授武威将军,樊城太守、都统制,总领樊城及周边军政,接管忠顺军,另赐一万兵士建制权,钦此!”

    孟之继出列叩首,额头触及冰凉的地面,心中却清明如镜。樊城与襄阳隔江相望,互为犄角,守住樊城,便是守住襄阳的门户。而接管忠顺军、获赐建制权,看似荣耀,实则是沉甸甸的担子——这既是皇恩,也是考验。

    他起身时,目光与孟珙相接,父亲眼中的期许与凝重,让他更觉责任重大。他何尝不知,这份封赏背后,既有宋理宗对孟家军功的肯定,也有对他隐秘身份的考量。生母杨桂枝曾是宋宁宗的贵妃,他身为先帝第十子的秘密,虽未公开,却始终是宋理宗心中的一根弦。这份封赏,是拉拢,也是制衡。

    “臣,谢陛下隆恩,必誓死守护樊城,不负陛下所托!”孟之继的声音朗朗,掷地有声。

    随后,旨意又封赏了其他将领:王虎臣之子王大用,因作战勇猛,擢升信阳太守、都统制;水师将领张世杰,提拔京湖水师副都督,辅佐孟之经;张威为光州都统制,陈涛为黄州都统制,敖伟为枣阳将军,木昂为汉阳将军...就连郭靖、黄蓉夫妇,也得了特别嘉奖——郭靖挂职襄阳都统制,黄蓉为襄阳知事,正式从江湖侠士转为朝廷命官,以便他们借助江湖影响力,协同管理襄阳防务。

    “郭大侠,郭夫人,恭喜。”孟之继在散朝后找到郭靖夫妇,由衷道贺。

    郭靖憨然一笑:“都是为了守护襄阳,官职倒是次要的。”黄蓉则眼波流转,看着孟之继道:“孟将军少年得志,今后樊城与襄阳唇齿相依,还要多仰仗你才是。”

    “郭夫人言重了,你我各司其职,共守此城便是。”孟之继微微一笑,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,便转向郭靖,“郭大侠的旧伤……”

    “好多了,多谢挂心。”郭靖拍了拍他的肩膀,力道虽轻,却透着信任。

    众将履新之后,孟珙在江陵帅府召开了一场重要的议事大会,核心便是新忠顺军的拆分与部署。

    “新忠顺军十万之众,若聚于一地,虽战力集中,却难顾全局。”孟珙指着墙上的地图,缓缓道,“如今荆襄、江淮、江汉皆需布防,当将其拆分,各守要地,方能形成掎角之势。”

    他看向王虎臣:“王将军,你赴江淮,需一支精锐镇场。突击营一万将士,皆为百战余生的悍勇之辈,便交由你带去江淮,既守边防,也可继续扩编,将来或可成为江淮屏障。”

    王虎臣抱拳:“末将领命!定不负所托!”

    “之经,”孟珙转向长子,“江汉水师关乎长江中游安危,两万水师便归你统领,张世杰辅佐你操练,务必将水师打造成江上利刃,断绝蒙古人顺江而下的念想。”

    孟之经领命:“父亲放心,孩儿定会让水师战力更胜从前。”

    最后,孟珙的目光落在孟之继身上:“之继,剩余七万忠顺军,便由你全权掌管,驻守樊城,与襄阳形成呼应。这七万兵力,步甲、弩兵、骑兵皆有,你可依先前的训练之法继续壮大,将来或可成为京湖的中坚力量。”

    “孩儿明白。”孟之继肃然道,“定将忠顺军打造成坚不可摧之师。”

    孟珙点了点头,环视众将:“忠顺军虽拆分,却不可散了魂。我定下一条规矩:每年秋收之后,三地兵马需齐聚襄阳,开展军演,切磋战法,互通有无。日常训练、招兵之法,皆要依照之继先前制定的章程施行,不可懈怠。”

    “遵令!”众将领声应道。

    散会后,孟之继留在帅府,孟珙屏退左右,父子二人相对而坐。

    “之继,可知为父为何要拆分忠顺军?”孟珙问道。

    “父亲是想让忠顺军融入全局防务,而非成为孟家私兵。”孟之继直言,“如此既避了嫌疑,也能让各部在不同战区历练,将来方能应对更大的战事。”

    孟珙眼中闪过一丝赞许:“你能明白便好。如今朝廷对孟家既倚重又忌惮,拆分军队,既是自保,也是为了让忠顺军真正成为大宋的战力。”他顿了顿,语重心长道,“樊城的位置太重要,你年轻,性子又刚直,切记凡事三思而后行。与你大哥、二哥,还有王将军他们,要多通气,万不可因私废公。”

    “孩儿记下了。”孟之继躬身道。

    离开江陵时,已是暮春。孟之继勒马站在汉江渡口,回望江陵城的轮廓,心中清楚,从今往后,他便是樊城的主心骨,肩上扛着的,是数万将士的性命,是樊城百姓的安危,更是大宋江山的一角。

    江水滔滔,载着他的战船驶向樊城。船头的“孟”字将旗迎风招展,仿佛在昭示着一个新的开始。孟之继望着樊城越来越近的城墙,握紧了腰间的佩剑。荣耀与考验并存,他唯有步步为营,方能不负所托。

    而远处的襄阳城头上,黄蓉凭栏而立,望着樊城方向,指尖轻轻拂过腰间的玉佩。她知道,从今往后,他们将在这片土地上,共同守护着同一个信念,只是那份藏在心底的默契,或许只能在偶尔的对视中,悄然流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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