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九章 襄阳重建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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、街道、房屋的修缮;士兵们除了日常操练,还主动帮着百姓搬运木料、清理废墟;妇人们则聚在临时搭建的棚屋里,缝补衣物、熬制汤药,孩子们也跟着捡拾砖石,虽然帮不上大忙,却给这座伤痕累累的城池添了几分生气。

    城西的粮仓渐渐有了雏形,四四方方的墙体拔地而起,工匠们正在屋顶铺设青瓦,远远望去,像一座坚实的堡垒。城南的军器监选址也定了下来,从江淮赶来的第一批铁匠已经到位,叮叮当当的打铁声很快就会在这里响起。

    孟珙每日都要绕城巡查一圈,查看工程进度,询问百姓需求,偶尔还会驻足观看士兵操练。他发现,随着城池日渐恢复生机,人们脸上的愁容少了,笑容多了,眼神里的怯懦被坚韧取代。有一次,他路过一个正在修补门板的老汉,老汉抬头看见他,放下手里的锤子,作揖道:“将军,多谢您把蒙古人打跑了。俺这把老骨头,总算能在自家屋里养老了。”

    孟珙笑着回礼:“老伯,这是我们该做的。往后啊,咱们一起把家守好。”

    老汉咧开嘴笑了,露出没剩几颗牙的牙床:“好!好!俺儿子在军中,他说了,只要将军一声令下,他立马就能上战场!”

    这样的场景,让孟珙越发觉得,自己肩上的担子虽重,脚下的路却走得踏实。

    出发前一日,孟珙在府衙召开了最后一次军议。帐内灯火通明,将领们围坐一圈,个个神情肃穆。

    “诸位,”孟珙环视众人,“明日我便启程前往四川和两淮。襄阳的事,就拜托各位了。”他指着墙上的地图,“江海,你要重点关注城北的防务,那里靠近汉江,是蒙古人最可能再次进攻的方向,要多派斥候侦查,加固沿江的堡垒。”

    “王登,”他转向通判,“粮草的征集和民户的安抚,就全靠你了。务必保证军民都有饭吃,莫要出乱子。”

    “还有你们,”他看向其他将领,“各营的操练要严格,弓弩要时常保养,战马要精心喂养。记住,和平是打出来的,不是等来的。”

    众人齐声应道:“谨遵将令!”

    散会后,孟珙回到自己的营帐,灯下,他铺开一张空白的纸,开始草拟给彭大雅和余玠的书信。他要在信中简述襄阳之战的经过,提出联防的初步设想,让他们有个准备。笔尖在纸上划过,留下清晰的字迹,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东西联动,画出第一笔蓝图。

    窗外,月光洒在襄阳城的屋顶上,给那些尚未修好的断壁镀上了一层银辉。远处传来巡夜士兵的脚步声,还有更夫敲打的梆子声,“咚——咚——”,一声又一声,沉稳而有力,像是在宣告这座城池的重生。

    孟珙放下笔,走到窗前,望着夜色中的襄阳。他知道,前路不会平坦,蒙古人的威胁如影随形,协调东西战区联防的过程也定会遇到重重阻碍。但他更知道,只要襄阳能站稳脚跟,只要四川、江淮能真正联动起来,大宋就还有希望。

    末了,他看向三个儿子:“我明日便去四川,与彭大雅敲定联防的章程。襄阳的重建,就交给你们弟兄与郭大侠夫妇。”

    孟之继送父亲出门时,孟珙忽然驻足,拍了拍他的肩:“樊城虽比襄阳完好,却也不能懈怠。你与你大哥、郭大侠他们多通气,记住,兄弟同心,其利断金。”

    “义父放心。”孟之继望着父亲远去的背影,心中沉甸甸的。

    阳光驱散了晨雾,照在襄阳城的角楼上,新升起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。夯土声、打铁声、孩童的嬉笑声交织在一起,汇成一曲属于重生的乐章。而这乐章的背后,是无数人守护家园的决心,和一个关于东西联防、共抗强敌的宏大计划,正在悄然展开。

    孟之继回到樊城太守府,武三娘正指挥仆妇打扫庭院。见到孟之继,她脸上立刻漾起笑意:“回来了?我炖了鸡汤,快趁热喝。”

    府里原是蒙古官员的住处,虽有些破损,却比军中营帐舒适得多。武三娘将里间收拾得温馨雅致,窗台上摆着从野外采来的野花,帐子上绣着简单的缠枝纹,处处透着家的暖意。

    这几日战事稍歇,孟之继难得有空闲陪伴她。夜里相拥而眠时,武三娘总爱趴在他怀里,絮絮叨叨地畅想将来:“等襄阳安稳了,咱们就在后院种些菜,再养几只鸡,像寻常人家那样,日出而作,日落而息……”

    孟之继听着她软糯的声音,连日的疲惫渐渐消散。他捏了捏她的脸颊,调笑道:“光种菜养鸡可不够,你还得给我多生几个孩子,将来教他们骑马射箭,继承孟家的本事。”

    武三娘脸一红,往他怀里缩了缩:“谁要给你生……”嘴上嗔怪着,嘴角却忍不住上扬。

    重建的日子忙碌而有序。孟之继每日穿梭于樊城与襄阳之间,督查城墙修缮,清点军备物资,偶尔还要与孟之经、黄蓉商议屯田与流民安置的事宜。

    他与黄蓉见面的次数渐渐多了起来。有时是在城墙上核对城防图纸,她指着某处箭楼的位置,轻声道:“这里该加设瞭望塔,视野能覆盖百丈外的江面。”有时是在屯田的田埂上,她拿着账册核对农户数量,发丝被风吹乱,他下意识想为她拂开,手伸到一半又悄然收回。

    黄蓉似乎察觉到他的异样,却从未点破。她待他依旧温和,商讨事务时条理清晰,偶尔也会说些桃花岛的趣事,只是那双清亮的眸子里,总带着一丝他读不懂的复杂。

    孟之继看得清郭靖夫妇的恩爱——郭靖虽旧伤未愈,却总陪着黄蓉巡查田亩,笨拙地学着记账;黄蓉也常为他推拿按揉,夜里还会亲自煎药。每当看到这一幕,孟之继便将心底翻涌的情意强压下去。他不想破坏这份安稳,更不愿让彼此为难。

    这日,孟之继又去襄阳郭府商讨城防物资的调配。刚走到门口,就听到院内传来清脆的争执声。

    “杨过!你赔我的发簪!”一个娇蛮的少女声音响起。

    “谁让你先推我的?掉了也是活该。”另一个少年的声音,带着几分桀骜与不屑。

    孟之继推门而入时,正看到一个穿着粉裙的少女叉着腰,满脸怒容地瞪着面前的青衣少年。少女约莫十三四岁,眉眼间竟有几分黄蓉的影子,只是更显娇纵。少年身形单薄,眉眼清秀,眼神却像只警惕的小兽,毫不畏惧地回视着她。

    “芙儿,不得无礼。”黄蓉从屋内走出,无奈地拉住少女,又看向那少年,“过儿,你是男子汉,给你郭芙妹妹道个歉。”

    “我没错。”杨过梗着脖子,显然不愿服软。

    郭靖也走了出来,看到孟之继,忙招呼道:“孟小将军来了。”他指了指那对少年少女,解释道,“这是小女郭芙,从桃花岛来的。这是杨过,杨康贤弟的遗孤,也跟着来了襄阳。”

    孟之继心中一动——杨过?按说他此刻该在桃花岛跟着黄药师学艺,怎么会随郭芙一起来了襄阳?

    郭芙见来了外人,收敛了些脾气,却还是嘟着嘴:“爹,娘,是他把我从桃花岛带来的玉簪撞掉了,还不认错!”

    杨过冷笑一声:“分明是你自己走路不看路,撞在我身上,簪子才掉的。”

    黄蓉头疼地揉了揉额角,对孟之继歉然道:“让孟将军见笑了,孩子们不懂事。”

    孟之继笑道:“小孩子家打打闹闹,也是常事。”他看向杨过,见这少年虽衣衫朴素,却难掩一身风骨,心中暗叹不愧是名将之后。

    郭芙却不依不饶:“什么常事?他就是故意的!娘,你看他……”

    “芙儿!”郭靖沉声喝止,“杨过是你世兄,怎可如此无礼?”

    郭芙被父亲一训,眼圈立刻红了,扭头跑进了内屋。杨过哼了一声,也转身走到廊下,背对着众人。

    黄蓉无奈地摇了摇头,对孟之继道:“让将军见笑了。这孩子被岛上的长辈惯坏了,回头我定好好教她。”她话锋一转,“咱们说正事吧,城防的木料已经运到了,只是工匠不够,还得请将军从樊城调些人手。”

    孟之继点头应下,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廊下的杨过。他记得前世的传闻,杨过一生坎坷,却也成就了一番功业。如今他提前来到襄阳,不知会给这乱世带来怎样的变数?

    廊下的杨过似有所觉,忽然转头望来,与孟之继的目光撞了个正着。两人年岁相近,那少年眼中没有丝毫怯意,反倒带着几分探究与锐利,仿佛能看透人心。

    孟之继心中微凛,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。他知道,随着这些“故人”的出现,襄阳的局势,或许会变得更加复杂。而他与黄蓉之间那份小心翼翼维系的平衡,又能维持多久?

    阳光穿过庭院里的老槐树,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,像极了此刻盘根错节的人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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