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3章:请君入瓮(1/2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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洛阳的暗巷深处,夜色浓得化不开,唯有远处隐约传来的巡夜梆子声,证明着这座帝都并未完全沉睡。孙坚一行六人,借着墙角的阴影艰难移动。
粗重的喘息在狭窄的巷道里显得格外清晰,衣上尚未凝固的血迹在微弱月光下泛着暗红,每一步踏在碎石路上,都带起细微却刺耳的声响。
他们依照司马朗事先提供的路线,在迷宫般的小径中穿行,总算暂时甩脱了身后华雄部下零星的呼喝与脚步声。
一座门楣低矮、毫不起眼的小院出现在巷尾。
“叩、叩叩——叩。”
孙坚按照约定暗号,指节在木门上敲出急促而特殊的节奏。
门扉悄无声息地滑开一道缝隙。
司马朗清瘦的身影几乎完全融于门后的黑暗,唯有一双锐利的眼睛,在阴影中闪过审慎寒光,似慢实快地扫过孙坚等人。
他的目光在古锭刀未凝的血垢上停留一瞬,鼻翼微不可查地一动,似在分辨风中带来的血腥浓度,随即侧身让出通道。
“进!”
他吐出一个短促的音节,不容置疑。
众人鱼贯而入,身体擦过门框。
最后一人进来的瞬间,院门便被司马朗迅速而轻巧地合拢、落栓,将外界的一切声响与危险彻底隔绝。
院内没有点灯,只有清冷月光勾勒出杂物的轮廓。
压抑的寂静中,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,混杂着孙坚等人身上散发的淡淡血腥气。
“诸位,情况如何?”
司马朗没有丝毫寒暄,他上前半步,声音压得极低,如同耳语,却带着刀刃般的锋利,直奔主题。
孙坚将古锭刀猛地插入身前地面,刀尖入石三分,借此稳住了因脱力而微晃的身躯。
随后抬手用衣袖擦过额角,那里汗水与血污混在一起,黏腻不堪。
“伯达,我们的行踪已露,华雄的狼崽子正在撒网。袁公眼下如何?”
司马朗的脸色在月光下更显阴沉:“地牢最深处,守备看似松懈,实则外松内紧,遍布眼线,本是十死无生之局。”
他话锋陡然一转:“但——方才急报,杨彪、黄琬、卢植三人联手发难宫中,欲行伊霍之事,已然败了!”
“杨、黄府邸正被查抄,卢植被软禁!”
“此刻洛阳大半兵马,都被牵制在皇城与那几家高门之内!”
孙坚疲惫的双眼骤然圆睁,胸膛剧烈起伏一下,声音因激动而沙哑:“天赐良机!宫中大变,地牢守备必然空虚!”
“正是此理!”
司马朗从袖中抽出一卷帛图,就着微弱的月光迅速摊开,他的指尖精准地点在地图上一处不起眼的标记上:“看这里,这是先皇时期一条废弃的排水暗道,入口隐蔽,可直通地牢下层水牢区。”
“袁公的囚室,距此不远,你们可以从这里离开。”
他抬起头,看向孙坚,语气凝重如铁道:“狱中内应我已打点,届时会带几人进去。”
“将军,此去如入龙潭,某能做的,仅止于此。”
“事后撤离的路径也已备好,但能否杀出这洛阳...就看将军之武勇,与天意了!”
在孙坚接过帛图的瞬间,司马朗的手指几不可查地在图上某处轻轻一按,随即松开,目光低垂,不再与孙坚对视。
孙坚一把抓过地图,粗糙的手指拂过帛图上那条蜿蜒的暗道标记。
“有伯达此图,胜过千军!”
“策儿、公覆、义公、德谋,随我前去。”
“芳儿,你就留在此处,协助司马先生。”
孙芳刚想开口,就被孙策打断。
她也只能作罢,眼看父兄几人离开。
......
廷尉地牢深处,空气粘稠得如同浸油的裹尸布,腐朽的霉味、秽物的恶臭与绝望的气息混杂,沉甸甸地压在口鼻之间。
墙壁上,火把费力地摇曳,投下扭曲晃动的阴影,如同无数亡魂在挣扎。
袁隗蜷缩在冰冷的石壁角落,昔日代表三公体面的锦袍早已被污秽的囚服取代,花白的头发纠缠如乱草。
他面庞枯槁,眼窝深陷,唯有一双眸子,燃烧着一种近乎邪异的火焰,那是以自身为祭品,点燃家族野狂的癫狂死志。
袁基跪坐在旁,脸色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,眼神空洞地望着地面铺的湿冷稻草,仿佛灵魂已从这具躯壳中抽离。
“踏...踏...踏...”
空旷的牢廊外,传来一阵刻意放轻却依旧清晰的脚步声,打破了死寂。
几名按班巡视的狱卒,引着三个低头哈腰、提着简陋食盒的“杂役”走近。
为首的狱卒快步上前,与值守牢门的兵士头领附耳低语,隐晦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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