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、窃贼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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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那空间似由无数枪影、一道道劲力流转路线,以及惨烈搏杀画面聚合而成。

    旋即,秦渊就看到了一位躯体雄健,手持长枪,身穿盔甲的猛将。

    尸山血海的战场之上,那位猛将将最基础的刺、扎、锁、拿、盘、打、坐、崩等招式发挥到极致。

    每一枪都简洁、狠辣、高效,没有任何花哨,只为最快速度杀敌保命!

    这应该便是杨家枪法最原始、最纯粹的沙场搏杀之意!

    接下来,他又看到枪法在后世传承中的各种演变。

    有人追求力贯千钧,一枪崩出有开山裂石之威;有人追求疾如闪电,枪出如龙,残影漫天。

    还有人钻研精巧变化,缠拿圈转于方寸间决出生死……

    这种种精义、无数变化、以及对劲力运用的细致入微的体会……

    全都如同汹涌的潮水般涌入他的意识,又被迅速他理解、消化、吸收。

    秦渊仿佛亲身经历了杨家枪法被创立、完善、乃至在不同人手中实战应用的漫长岁月!

    以往练习时那些晦涩难懂、发力不畅、衔接生涩之处,此刻豁然开朗!

    许多他凭借传道珠强行记住却未能真正理解的精妙变化,也是如同烙印般深刻于心。

    甚至能举一反三,推陈出新!

    不知过了多久。

    也许是一瞬,也许是数个时辰之后。

    脑海之中,传道珠光芒淡去,重化虚影,凝炼进度也是直接归零。

    秦渊猛地睁开眼睛,眸中精光湛然,似有无数枪影在其中生生灭灭。

    旋即,秦渊下意识地抓起了身旁粗陋的木枪。

    无需刻意回想,身体便自然而然地动了起来。

    依然是那七十二路杨家枪法,但此刻在他手中,却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。

    刚猛凌厉的枪势中,竟多了一份从尸山血海中磨砺出来的惨烈决绝。

    招式衔接圆融无暇,如行云流水,再无半分滞涩。

    这后院之中,呜呜的木枪破空之声变得低沉而充满穿透力,仿佛真能撕裂虚空。

    半晌过后,一套枪法使完,秦渊收枪而立,气息悠长,只觉浑身气血通畅,对自身力量和长枪的掌控,已是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。

    “好一个玄黄悟道,果然神奇!”

    秦渊估摸着自己对这门沙场枪术的理解和掌握,其境界应该已经超越了杨铁心、甚至是杨再兴等先人。

    再配合玄黄道经的真气,威力更是不可同日而语。

    当年杨铁心与全真教丘处机交手,一套枪法使完,竟连其衣角都碰不着。

    “但如今的我,已截然不同。”

    秦渊摩挲着手中木枪,心情略有些激荡。

    经过这次“玄黄悟道”的洗礼,秦渊不仅完全吃透了七十二路正枪的所有精义,更窥见了其中蕴含的无数种后续变化。

    现如今,他一招中平枪刺出,完全可根据对手反应,瞬间衍化出至少多种后续变招。

    或崩、或拿、或点、或缠,虚实相生,堪称无穷无尽。

    如果换成现在的他,对上丘处机,哪怕是真气不及,想来也决不可能让其那般轻松写意。

    “还得找一杆真正的镔铁长枪才行。”

    巧妇难为无米之炊,再精妙的枪法,也得有一杆好枪,才能发挥出十成威力。

    秦渊轻吸口气,而后似意识到什么,看向自己双手。

    下一刻,秦渊闭住呼吸,二话不说冲向前院水缸。

    此番伐毛洗髓之后,依然有大量杂质排除,方才沉浸于枪法之中,竟对此浑然不觉。

    与前次相比,这次伐毛洗髓的效果明显更强,毕竟是三颗珠子合在一起的。

    水流冲刷过后,皮肤竟是在月光下呈现出了一种奇异的润泽感。

    虽表面上看不出太多,但皮肤之下,筋骨强度、肌肉韧性以及经脉的通畅度,显然已是脱胎换骨。

    换了干净的青衫,秦渊没再练枪,而是盘坐于榻上,开始修炼玄黄道经。

    前次伐毛洗髓,就像是清扫了院子里表面的垃圾,而这次,则像是把地基下的淤泥,都给淘洗了一遍。

    所以,功法一运转,秦渊就感觉体内的经脉,都被拓宽了不少。

    当随着时间的逝去,秦渊体内真气重新变得充盈时,其流转之势,竟隐隐呈现出了汹涌奔腾的意味。

    “现在的真气,比以前强太多了。只不知放在如今这世界,是什么水准。”

    秦渊念头一动,突然似有所觉,猛地睁开眼睛往外望去,脸色变得有些古怪。

    前院。

    “这家?”

    “没错,就是这家!”

    一把匕首插入门缝,熟练地拨弄了几下,便轻易地挑开了门栓。

    月色下,一高一矮两道身影推开门,猫着腰,如同偷油的老鼠般溜了进来,又把门重新虚掩上。

    “娘的,这书生倒是会享受,一个人住这么大院子,合该便宜了咱们兄弟。”

    高个身影啐了一口,眼中闪烁着饿狼般的绿光。

    “小声点,赶紧找钱,拿了钱就走。”

    矮个身影压着嗓子,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和贪婪,“那书生在前院教十几个学童读书,钱财必不会放在这里,走,我们去后院。”

    进了院子,两人完全不再隐藏行迹,径直大摇大摆地穿过月门。

    眼睛只是一扫,就锁定了正房。

    两人溜了进去。

    屋内一片漆黑,只有微弱月光从窗棂透入,映出家具模糊的轮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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