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:老痒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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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小三爷!

    小三爷!

    快开门!

    ”院门外的喊声又急又哑,还带着点发虚的颤音,像是嗓子被砂纸磨过。

    “我是老痒!饿了好几天了,就让我进你家宗祠蹭口香火,再这么熬下去,我真要散架了!”

    吴邪正对着桌上那枚刻着张家纹路的青铜残片发呆。

    听见这熟悉又陌生的声音,手里的放大镜“啪”地砸在木桌上。

    他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院门口,透过门缝往外看——老痒穿着件洗得发白的工装夹克,袖口磨出了毛边。

    头发乱得像被狂风卷过的鸡窝,下巴上的胡茬硬得能扎人,眼窝深陷,颧骨凸起,唯独那双眼睛亮得惊人,活像刚从哪个古墓深处爬出来的。

    “你这十年死哪儿去了?”

    吴邪一把拉开门,语气里满是又气又急的埋怨,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。

    “走的时候连个招呼都不打,你知道吗?现在我身边,就剩你这么一个发小了。”

    他顿了顿,喉结滚了滚,又想起那个压在心底的消息,声音陡然低了下去。

    带着几分难以置信的发颤:“上次秦岭神树一别,我听小哥说……你不是死在青铜树里了吗?”

    这话一出口,吴邪自己先往后缩了缩——眼前的老痒虽然落魄。

    可皮肤是活人的暖黄,不是鬼魂该有的青白,可万一……是缠人的怨魂呢?

    他攥紧了口袋里的糯米(那是奶奶临走前塞给他的,说能驱邪)。

    声音都有点飘:“老痒,你……你到底是人是鬼?

    我可没害过你,要索命就找那个王老板去,是他把你坑进秦岭的!”

    老痒“噗嗤”一声笑了,伸手拍了拍吴邪的肩膀,掌心的温度滚烫。

    带着活人特有的烟火气:“你傻不傻?我要是死了,还能站在这儿跟你说话?还能饿肚子要蹭香火?”

    他收起笑,眼神沉了沉,像蒙了层古墓里的阴翳:“小哥是跟你说过这话,但你就没琢磨过,他可能是故意骗你的?

    我这十年确实没跟你联系,但不代表我死了啊。”

    “对了,”老痒突然从怀里摸出个皱巴巴的牛皮信封,信封边角磨得发毛,还沾着点暗绿色的霉斑。

    像是在潮湿的墓道里待了很久,“我这十年去了三次巴乃,还进了张家古楼。

    在青铜棺下面的甬道里,捡着了这封信,看字迹,像是潘子写给你的。”

    “潘子?”吴邪的眼睛一下子亮了,一把抓过信封,指尖都在抖——潘子不是在地下河就没了吗?

    当时他亲眼看着潘子靠在石壁上,再也没醒过来。

    他捏着信封,指腹摩挲着粗糙的纸皮,声音都带着颤:“潘子怎么可能写信?张家古楼里黑灯瞎火的,他哪儿来的纸笔?

    就算有,他怎么保证这封信能被人捡到,还能送到我手里?”他越说越乱,又想起自己现在的处境——顶着三叔的身份。

    所有人都以为吴邪死在了张家古楼,连奶奶和二叔都蒙在鼓里,“这事儿太不对劲了,根本说不通。”

    “我的小三爷诶,你先别纠结这些了行不行?”老痒揉着肚子,一脸苦相,肚子还配合地“咕噜”叫了一声,“我快饿死了。

    先让我去宗祠吸点香火,缓口气。

    这信你慢慢看,看完再跟我掰扯里面的门道,成吗?”

    吴邪没法子,只能带着老痒往宗祠走。看着老痒对着吴家祖宗牌位恭恭敬敬地拜了三拜,又深吸了几口香火气。

    脸色终于好了点,他才转身回了客厅,坐在沙发上,小心翼翼地拆开了信封。

    信纸是粗糙的草纸,上面的字迹歪歪扭扭,却带着潘子特有的刚劲——那是他看了无数次的笔迹,每次潘子给三叔写报告,都是这样的字。

    “小三爷,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,我或许已经走出了青铜门,也可能还困在里面。至于三爷,说不定比我先出去。

    ”吴邪轻声念着,心一点点提了起来,“我在张家古楼青铜棺下面的通道里,看到了一具玉棺。

    你猜里面是谁?是张大佛爷、尹新月,还有二月红二爷。”

    吴邪的手猛地一顿——张大佛爷不是死了一百多年了吗?

    当年是爷爷吴老狗亲自把他的棺木下放到十一仓,还是看管最严的死档区。

    那地方水里全是人俑,连条能出去的通道都没有,一旦有人进去,立马会被十一仓的人发现。

    “到底是谁把他们的尸体运出来的?还有谁参与了?”

    他越想越心惊,起身去酒窖拿了瓶五星二锅头,猛灌了一口,辛辣的酒液烧得喉咙发疼,才勉强压下心头的震动,继续往下看。

    “小三爷,接下来的事,可能会吓到你。”

    信上的字迹开始发颤,像是潘子写的时候手在抖。

    “我看到张大佛爷、尹新月和二爷,在玉棺里就像蛇冬眠一样,脉搏还在跳,就是跳得特别慢,跟打鼓似的,一下一下,不知道用了什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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