飞黄腾达(2/2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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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> “我曾用名。”许一寒盯着他说。“……哦,是扫了眼。”他把醋放回原位。
许一寒问:“看到了什么?”
路陈驰说:“也没啥,就你爸……”
听到这许一寒猛地拽过他衣领,逼他低头看着自己。
她还是客气地笑着说:“……我请你别把我个人信息外传。”
………请她吃饭还揪他领子。
路陈驰觉得好笑,低头笑了声,和她杠上了。
“手劲儿挺大啊,”路陈驰笑了声,拽住她腕,“……飞黄腾达就刺到你了?”
路陈驰说这成语时没多想,想着顺口就说了。
要不是许一寒现在说她曾用名和这成语沾边,路陈驰都没想到,原来他是看了她曾用名才说的这成语。
不知道谁大半夜遛狗,小区外几声清晰的狗叫。
许一寒又拽紧了他领子。
“……你最好别惹我,”许一寒笑着说,额头冒了青筋,“我这几天脾气很不好,麻烦你担待些。”
他低头压着眼皮,右上方的灯光打下来,错落地映出他侧脸的阴影。
“我惹你了?”路陈驰啧了下,无语地笑笑,睨着眼瞧她,一双三白眼往上抬了点,“一个成语都能戳中你痛脚,你能长这么大还真不容易。”
许一寒额头凸出的青筋跳了跳,脸色没变,笑容甚至还加深了些。
她攥紧他衣领,这次真的勒紧了他脖子。
……说实话,许一寒力气比路陈驰想象的大很多。
路陈驰另一只手不得不抵住柜台,绷紧了脊背流畅利落的肌肉,手背上也爆出青筋,才勉强隔开了两人距离。
脖子被她勒得痛得慌。
………路陈驰有些庆幸许一寒长得没他高。
她整个人都笼罩在他阴影下,气势上,还是他更胜一筹。
许一寒看得出来路陈驰在玩美式健身,还玩了很久。
玩美式健身的都是练身材,路陈驰肌肉线条很漂亮。
但健身和拳击实战是两个概念,真要打,路陈驰接不到几下就输了。
“哥……”
外面路珠明突然叫了声。
“……给我绑头发,明天我要这个发型。”
“…………还在练。”路陈驰朝路珠明的方向偏了下头,说,“你没看到那头发只绑了一半?”
许一寒只是想警告他别在外乱说她爹的事儿和她曾用名,本来也没想和路陈驰打,听到路珠明又开始要哥,点到为止地松开了手。
路陈驰也放开了手。
“你用我的头发绑不也一样,我想看看绑起来好不好看。”路珠明说,“万一明天不适合呢,那你不是白练了。”
“……行,我给你绑。”路陈驰无语,没看一眼许一寒,转头洗了手,趿拉着拖鞋出去给路珠明绑头发。
许一寒也洗了下手才到客厅。
客厅开了盏暖光灯,牙白的光,蒲公英似的绒绒蓬蓬。
“亮晶晶的发带绑怎么样?”路珠明问。
路陈驰说:“…………用大蝴蝶结的皮筋扎丸子头会更好看。”
“我记得放在卧室了,”路珠明说,“哥,等一下,我去找找。”
经路珠明这一闹,路陈驰也冷静了下来,他看了眼许一寒,说:“……你放心,不会外传。”
……况且这事儿怎么外传,他逢人就说许一寒曾用名和飞黄腾达有关?
还是说她爹犯过罪?
路成驰想到这就笑起来。
说实话挺后悔的,当然还觉得好笑。
他因为这点事儿像个小屁孩一样和她杠上更好笑。
………她因为网暴的事儿,有些敏感……甚至过于敏感。
……说白了许一寒这会儿脑子就不是个正常人,他脑抽了才和她计较。
许一寒说:“……刚才的事,抱歉,我情绪有些激动。”
“没事,没必要道歉,”路陈驰叹口气,抓了把头发,“能理解。”
“哥,是这个吗?”路珠明找到蝴蝶结从卧室里出来。
“对。”路陈驰说,“你拿过来。”
许一寒看着路陈驰接过蝴蝶结,又开始给他妹编辫子。
手机叮地一响。
阎之之发来的消息,就两字。
【李璃回宿舍了,今天谢了啊。】
阎之之又生龙活虎起来,许一寒松口气,笑笑起身:“十点半了,我先回去了。”
“………要不要我送你?”路陈驰手里还握着路珠明头发,又说了个显而易见的客套话。
路珠明望着许一寒。
“……也没多远,打个车就回去了。”许一寒说,弯腰对路珠明做了个再见的手势。
路珠明也听话地给她做了个再见的手势。
“……行,”路陈驰说,“你路上小心。”
出小区时,街上已经没什么人了。
许一寒拿手机点了打车,等了大半会儿司机才过来。
回到租房的时候,阎之之还没睡,灯大开着。
许一寒换了鞋就到洗漱台刷牙洗脸。
洗完脸她转头拿洗脸巾,阎之之抱着胳膊抵在墙上一脸微笑地着看她。
“……怎么了你?”许一寒吓一跳,“杵在这吓我一跳。”
“李璃说,那些炸鸡都是你告诉她的,”阎之之笑着说,“谢了啊。”
“你不是在手机上都谢了吗,”许一寒笑了笑,拿毛巾擦脸,“多大点事,还谢两次。”
阎之之笑了会儿说:“我去睡了啊,明天还有个兼职。”
“睡吧,”许一寒笑着说,“晚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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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只开了个小灯,屋子里有些暗。
暗一半亮一半,阴阳交界的黄昏般,可开着灯,模糊了阳光,也不知道现在具体是几点。
听到洗手台的嘀嗒声,路陈驰走过去随手关了水龙头。
路珠明就是这样,马马虎虎地,不是忘了关灯就是忘了关水龙头。
暖暾的光落下来,刚关的水龙头处,又是一声嘀嗒的水声。
“哥,哥………”
“路珠明,你又有什么事?”路陈驰转身,挺无语地说,“有话快放。”
背后没人。
“哥………”
声音从背后冒出来。
像有人在背后追他似的,水池里响起的嘀嗒声快了许多。
路陈驰余光注意到洗手台的异常,偏了下头。
碗池里汪着一池子血红的水。
他的脸映在水里,多了个巴掌印,很小的巴掌印,像婴儿的手。
“哥……”
路陈驰闻声抬起眼皮,瞳孔紧缩。
血水从洗碗池里满溢而出,丝丝缕缕地,春藤绕树似的,在白瓷砖上蔓延生长。
地板上猩红的血,很快漫延着沾到了他脚。
伴随婴儿的啼哭,那些肆意生长的血水猛地扑过来,淹没了他,整个世界都是铺天盖地的哭声和啼叫。
“……哥。”
灯光炸亮,路陈驰猛地睁开眼,操了声下意识抬起手挡住眼睛,喘着粗气。
手还在抖。
“……哥?”
路珠明把手从卧室灯开关上移开,打了个哈欠:“……今天阿姨放假,再过半小时就要上课了,你还没给我扎头发。”
“……知道了。”路陈驰从床上坐起来,没声好气地说着看了眼时间。
七点。
他抓了几把头发:“你先出去,我换个衣服就给你绑头发。”